李偉才帶著隊伍趕到養豬場,卻發現情況不對。


    養豬場的外麵,黑壓壓站了有三四百號村民,看樣子是有備而來,不少人手裏可都拿著下地幹活的家夥什,養豬場外拉起一道白底黑字的橫幅:“誓死守護村民合法利益!趕走黑心企業!”


    強拆的事,是昨天下午才在管委會班子會上定下來的事情,可村民今天就提前守在了這裏,甚至連橫幅都製作好了,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通風報信了,至於這個人是誰,答案簡直是呼之欲出啊。


    李偉才往那一站,喝道:“這裏是政斧執法,請各位村民離開,抗拒執法的後果,你們是清楚的!”


    “姓李的,你嚇唬誰呢!”人群中有人在喊,“今天你要是敢在這裏拆一塊磚,老子就跟你拚了!”


    “對,有本事你把我們都抓起來!”有人附和嚷嚷著。


    “我們東胡村的人不是好惹的!”


    李偉才也不靠近,站在二十多米遠的地方,大聲喊道:“老鄉們,你們要維護合法利益,我讚同!但你們自己認真想一想,這養豬場合法嗎?為什麽別人的地,都能按照規定的時間交上來,這養豬場就不能呢!”


    “我們就知道弄死了豬,一定要賠錢!”


    “不賠錢,這養豬場就不能拆!”


    “……”


    李偉才苦口婆心地跟村民們講道理,奈何有那麽幾個胡攪蠻纏的混在人群中進行挑唆慫恿,讓他的一番苦心都變成了對牛彈琴。


    蘇治亮此時到了管委會,敲開曾毅辦公室的門,道:“曾主任,都安排好了!”


    曾毅放下手裏待批的公文,站起身來,道:“我們出發吧!”


    蘇治亮跟在曾毅的後麵,道:“曾主任真是料事如神,今天果然有人在鬧事,抗拒政斧執法!按照你的吩咐,我派了便衣混入村民之中,再加上李主任的配合,現在已經把那些帶頭挑唆的壞分子,全都找了出來!”


    曾毅點點頭,他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料到,他隻能讓蘇治亮多一手準備,免得又曆史重演,胡黑毛敢跟市局的警察對峙,又何懼管委會的強拆隊,這家夥在東胡村,根本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土皇帝,“一會看我的暗示,時機一旦成熟,就立刻先把這些人給我控製住!”


    蘇治亮拍著胸脯保證:“曾主任放心,這次我把所裏的精兵強將,全都給派上了!”


    曾毅要親自過去,蘇治亮又哪敢鬆懈,除了在現場安排便衣外,還專門調來幾名眼疾手快的幹練警察,陪著曾毅一起過去,萬一有什麽意外發生,也要護著曾毅周全。


    兩人到達現場的時候,那裏的空氣幾乎是一點就爆!昭陽集團的李虎看強拆隊的人少,怕李偉才他們吃了虧,竟然一聲招呼,領著上百號工人上前助陣,這一下把村民的神經給刺激到了,眼看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鄉親們,看到了吧,這就是人民政斧,他們不為我們失地農民做主,還要幫著黑心企業來欺負我們啊!這是逼我們去死啊!”人群裏有人在聲嘶力竭地呐喊鼓動。


    曾毅一下車,剛好聽到了這句,心道有些人真是喪心病狂,為了所謂的權力和麵子,竟然要製造一起(*),其心可誅啊!


    蘇治亮當機立斷,直接按下了警車上的高音喇叭,刺耳的警笛衝擊所有人的耳膜,才讓現場的氣氛稍稍冷卻。


    曾毅此時走上前,拿起電喇叭,“誰說政斧不為你們做主,我現在就為你們做主!”


    人群中不少人都是見過曾毅的,上次在市政斧門前,他們麵對的就是曾毅,曾毅給他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我是曾毅,是管委會的副主任,相信你們之中,很多人都認識我!”曾毅冷眼掃了一圈,道:“但我很遺憾在這裏又看到你們!上一次你們是迫不得已,我可以理解,這次你們又是為了什麽!”


    人群中一陣嘈雜,剛才沒看清楚的,現在也把曾毅認了出來,就喊道:“曾主任,我們要維權,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我當然做主!”曾毅道了一聲,隨後一指人群最前方的一個人,道:“我認得你,上次在市政斧門口,我見過你!”


    那人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腳,作為民,天然有一種“民畏官”的心理,看曾毅認出自己,那人難免有些恐慌。


    李偉才此時上前,跟上次一樣,從公文包掏出一遝子資料,“唰唰”翻了翻,道:“曾主任,查到了,他叫胡紅傑!”


    “好,把他的名字記下來!”說完,曾毅又指另外一人,“這個我也認識,都記下來!”


    胡紅傑就害怕了,怯聲問道:“你……你們要幹什麽,為什麽要記我的名字?”曾毅這陣勢,還真把他給嚇懵了,包括另外一位被點到的人,此時也被嚇得不輕。


    “放心!政斧是絕不會打擊報複的,你們剛才不是要讓曾主任為你做主嗎,現在曾主任就為你們做主!”李偉才喊了一嗓子,這話說得很客氣,可也不失威脅之意啊!


    曾毅隻記名字,卻不說記了名字之後要幹什麽,這反倒讓村民們更害怕,未知的恐懼,才最讓人恐懼。讓曾毅這一搞,村民頓時就沒有之前那麽驕狂了,此時心思也不在什麽養豬場了,而是開始思考今天這件事的後果了。


    李偉才看了看,心道小曾主任這招真是管用,一下就把這些頭腦發熱的人給潑醒了,有所畏懼,就不用擔心他們會亂來了。


    旁邊的蘇治亮也是鬆了口氣,曾主任雖然年輕,可這份對人姓的熟悉練達,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胡紅傑心裏虛得很,喊道:“曾主任,既然要為我們做主,為什麽要記名字……”


    曾毅又往前走了一步,背著手看了看村民扯出的橫幅,道:“你們不是要趕走黑心企業嗎?好,我現在就可以為你做主!”


    李偉才“唰”一聲,把胡紅傑的資料抽出來,遞到曾毅的手上,然後站在一旁看著胡紅傑,心道你狗曰的要倒黴了。


    曾毅拿起來看了看,道:“胡紅傑,你跟管委會簽了一份協議,將來等昭陽集團的這個項目建好,就由管委會出麵,安排你的一位家人到昭陽集團上班,對不對?”


    胡紅傑道:“對!”


    “既然你現在要趕走黑心企業,這企業沒了,你的這份協議我看就作廢了吧!”說完,曾毅二話不說,嗤啦一聲,就把胡紅傑的資料撕成兩半,然後大聲喝道:“李主任,你統計一下,看這裏還有誰是跟管委會簽了這份協議的,全都作廢!”


    人群立時就炸窩了,他們這些人中間,有一大半都是這次被征地的人,也都跟管委會簽了這個協議!


    胡紅傑急眼了,衝過來一把攔住曾毅,道:“曾主任,不能撕啊,不能撕!”胡紅傑的兒子,眼下高中畢業輟學在家,正無處著落呢,他就等著倉儲中心建好之後,讓兒子進廠上班。在外打工的辛苦,胡紅傑可是很清楚的,兒子又沒有紮實的文憑,出去打工累不說,還背井離鄉的,講句話都得看人眼色,哪有在自家門口上班舒服啊。


    這一喊,後麵的人就都跟著喊,“曾主任,不能撕啊……”


    李偉才心道你們早幹什麽去了,他裝模作樣地把資料拿在手裏,點了最上麵一個人的名字,道:“胡雙軍,在不在?啊?你在的話就吭一聲……”


    他這一嗓子出去,人群反而更安靜了,這時候誰敢吭聲啊,吭一聲工作就沒了。


    胡紅傑急得都快哭了,連聲道:“曾主任,這協議可千萬不能撕啊,我們並不是要趕昭陽集團走啊……”


    後麵的人附和道:“對,我們不是要趕昭陽集團走!”


    此時有人在人群後麵喊了一嗓子:“姓曾的,你嘴上說得好聽,可這還不是在打擊報複嗎!你這是威脅恐嚇村民!”


    “你,站出來說話!”曾毅大眼一瞪,伸手撥開人群,一下就指出了那人,他就等著這些家夥跳出來呢。


    那人被曾毅指出,本能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道:“就是我說的,怎麽了!你敢說你剛才的行為,不是在威脅恐嚇!”


    曾毅冷笑兩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怕不是東胡村的人吧!站著說話,自然不腰疼,大家夥的工作都丟了,你就稱心如意了,是不是!”曾毅厲聲喝問。


    這一下,東胡村的人才反應過來,胡紅傑第一個衝過來,向曾毅道:“曾主任,我不認識他,他肯定不是我們東胡村的人!”


    其他簽了工作協議的東胡村人,此時也是惱怒了,馬匹的,你狗曰的站著說話,當然是不腰疼,你又沒跟昭陽集團簽工作協議,家裏也沒有老婆孩子等著安排工作!


    “滾出去!”曾毅大喝一聲,官氣強勢,“蘇所長,把這些無關的人員,統統都給我請出去!我隻跟東胡村的人談!”


    “老子是路見不平,拔……”


    那人話沒說完,周圍就跳出幾條大漢,一下將他擰翻在地,然後拖了出去,旁邊的便衣也一起行動,把剛才鎖定的幾個家夥,一起揪了出去。


    “拔你個錘子!”胡紅傑騰空一腳,踹在那人的身上,“我們東胡村的事,關你龜兒子屁事啊!”


    東胡村的人都是集體咒罵,太無恥了,竟然要害得大家都沒飯吃!


    東胡村的這些人,一開始或許是因為畏懼胡黑毛父子在村裏的權勢,有的純粹更是因為抹不開麵子,這才過來幫胡三家站腳助個威,但到了現場,被形勢一逼,再加上有人刻意煽風點火,這情緒隻要一上頭,就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等便衣把這些人都揪出去,潛藏在人群中的定時炸彈就算是被拆除了,今天最大的危機,才算是真正度過去了,曾毅也才鬆了口氣。


    “大家都仔細看看!”李偉才指著那些被揪出去的人,“看清楚一點,看看慫恿你們站出來趕走黑心企業的,都是些什麽人!”


    沒人是傻子,大家此時都明白過來了,剛才咋呼得最凶的人,原來都是無關人員。


    胡紅傑有些羞愧,道:“曾主任,我們真的不是要趕走昭陽集團,那……那份協議就不要撕了吧……,咱們還是按以前簽的協議走!”


    曾毅可沒打算放過胡紅傑,冷笑一聲,道:“現在知道簽了協議就要遵守,早幹什麽去了?我問你,管委會跟你們簽了協議之後,可曾有違反協議的行為發生?”


    “沒有!沒有!”胡紅傑滿口應著。


    “承諾的補償款,都到位了?”


    “到位了,到位了!”


    “可曾拖欠了你一分錢?”


    “不曾欠,都給了!”


    “政斧一不虧欠你,二不拖欠你,那你現在站在這裏,是要維護誰的合法權益啊?”曾毅喝問。


    胡紅傑就一句也答不上來了。


    曾毅冷哼了一聲,指著那邊幾個被揪出去的人,道:“那我再問你,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們到這裏鬧事的!”


    胡紅傑臉上的汗就下來,道:“一分錢都沒有!”


    “他們也和管委會一樣,也給你們的家人安排工作嗎?”曾毅大聲問。


    胡紅傑的頭就低了下去,道:“不……”


    “那你的腳怎麽就這麽輕!”曾毅氣得大聲吼,道:“人家喊一嗓子,你就來了!一次聚眾鬧事,可以理解,兩次聚眾鬧事,也還可以原諒,但再三再四,那就是屢教不改,是蓄意對抗政斧!你們往這裏站的時候,有沒有想清楚自己今天這個行為是什麽姓質,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你們有沒有想過家裏的老婆孩子,你們出事了,誰來養家!”


    東胡村的人集體默聲不語,曾毅的話把他們給震醒了。


    蘇治亮倒是沒想到曾毅讓自己把這些人揪出來,還有這層用意,這可是真正的現場教育啊,東胡村的這些人聚眾鬧事都快聚成習慣了,是應該好好地給他們上一課,讓他們冷靜冷靜。


    蘇治亮此時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鄉親們,都好好想一想吧,今後可不要再輕易相信他人的鼓動和教唆了,要管住自己的腳。”


    李偉才幫腔道:“管不住自己腳的後果,遠的不說,就說眼前吧,真把昭陽集團趕走了,這些人一分錢的損失都不會有,而你們就隻能守著這片地哭去了!在咱們高新園區,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退地的事情!”


    李偉才的這句話,可比蘇治亮的管用多了,農民都愛惜地,平整過的地被退回來,三五年都不能種莊稼,這個後果比起丟掉工作,更讓農民難以接受。


    站在這裏的東胡村人很多,可隻有胡紅傑一個人的協議給作廢了,他哪能甘心啊,憑什麽就要自己一個人代人受過,他道:“曾主任,都是胡三家,他說自己的豬被建築工地的動靜給嚇死了,我是他又沾點親,所以……”


    “上次你們的補償款拿不到,胡三家也到市政斧門口幫你請願了嗎?”曾毅反問。


    胡紅傑想了想,就搖頭道:“沒有……”


    曾毅就冷笑著,道:“在你最有難處的時候,站出來幫助你的,不是跟你沾了一點親的胡三家,而是管委會,是政斧!現在你又是怎麽回報政斧的?是幫親不幫理,是胡攪蠻纏!胡三家的豬就是金子做的,也值不到六十萬,這不叫合法權益,是明目張膽的在敲詐,而你們就是他的幫凶!”


    胡紅傑講不出話來,他也覺得胡三家是獅子大開口,養豬場所有的豬加一起,也不值六十萬啊。


    李偉才此時把手裏的資料往胳膊下一夾,大腹便便地站在那裏,氣勢十足地喊道:“鄉親們,現在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我問你們,昭陽集團到底還要不要趕走!”


    “不能走!”


    “誰趕昭陽集團走,就是跟我們過不去,我們第一個不答應!”


    東胡村的人反應過來,七嘴八舌地大喊著,這時候誰要是說趕昭陽走,那就是砸他們的飯碗,不拚命才怪!


    “可就是有那麽極少數的一部分人,他看不得大家馬上要過好曰子了,他眼紅,他心裏不平衡!”李偉才大聲喊著,然後問道:“之前大家的地裏還種著莊稼,卻能夠按照協議,及時地把地交上來,為什麽胡三家的豬明明可以很輕鬆地就趕走,卻偏偏不肯走呢!”


    “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他在故意製造事端,擋著道,不想讓大家夥發家致富!”李偉才一副義憤填膺狀,緊握拳頭,道:“大家說,這種人可不可恨!”


    “可恨!”東胡村的村民喊到。


    李偉才大手一指,指向了養豬場:“現在,這個養豬場就擋住了大家的發財路,我問你們,該不該拆!”


    “該拆!”村民激動了。


    李偉才拿起一把鎬頭,遞到曾毅的手裏,“曾主任!”


    曾毅拿起鎬頭,大喝一聲:“拆了它!”


    說完掄起鎬頭,大步流星走到養豬場門口,隻聽“咚”的一聲巨響,門口的牆上,頓時被砸出一塊大豁。


    “拆了它!”


    不等強拆隊動手,東胡村的村民就已經叫喊著向養豬場衝了過去,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就把牆給推倒了,緊接著就聽到裏麵的豬在狂叫亂嚎。


    管委會的這些人全都傻眼了,自己過來是要執行強拆命令的,這下可倒好,有人代勞了,這比強拆還要強拆啊,太凶悍了!


    李偉才此時從人群中擠出來,臉上笑得很是燦爛,大手一揮,“收隊!”


    管委會的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掉轉方向,往回去走,時不時還回頭看看這邊的大場麵。


    蘇治亮護著曾毅從人群中出來,就豎了根大拇指,道:“曾主任,我算是服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今後誰要是敢再尋釁鬧事,就得掂量一下後果了!”


    蘇治亮回頭看著養豬場的場麵,現在這幫村民醒過神來,可不就把胡三家往死裏恨嘛!管委會原本還組織了一輛拉豬的車,現在看樣子是省了,村民不光是扒掉了豬圈,還把裏麵的豬放倒給抬走了,估計是回家分肉去了。胡三家這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想訛詐昭陽集團六十萬,結果賠了個底掉!


    “上車!”曾毅一搖頭,就朝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蘇治亮緊隨其後。


    胡黑毛得到消息,說是村民們臨陣倒戈,把自己家的養豬場給扒了,就急忙趕過來阻止,可等他到達現場的時候,養豬場已經被變成了一塊平地,連一根豬毛都沒剩下。


    一口氣沒上來,胡黑毛就覺得眼前一黑,直接坐倒在地,姓曾的,你他媽的也太狠了吧,老子跟你沒完!


    第二天上午,昭陽集團的李虎到管委會向曾毅道謝:“曾主任,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現在是徹底服了你,今天一早我到工地,發現以前那些被偷走的材料和設備,竟然又被送回來不少。”


    曾毅一擺手,道:“昭陽集團的這個項目,最終收益最大的,就是東胡村的村民,村民想明白這個道理,自然會支持你們的工作!”


    “是啊,今後晚上我都可以睡個好覺了!”李虎笑著,說實話,他真沒想到這件事最後會是這麽個結局。


    曾毅此時講道:“隻要把道理講通,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村民也不是頑石一塊。我知道李經理是軍人出身,但村民不是你的敵人,更不是你的下級,今後再遇到問題,希望李經理能注意自己的言行口吻,克製住自己的脾氣!”


    “是是是!”李虎也是有些慚愧,“曾主任說得太對了,這次的事之所以會鬧這麽大,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曾毅並不是李虎的上級,所以也是點到即止,道:“其實我們都是為了更好地做好本職工作,所以李經理不必專程過來道謝,今後我們還是要在溝通和協商方麵,增加互信和了解,爭取按時保質地把這個項目做好!”


    李虎點著頭,“我這人脾氣臭,前幾天的事多有得罪,曾主任千萬不要見怪!”


    “不會的!”曾毅笑著一擺手,站起來道:“市委廖書記點名讓我去匯報工作,李經理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不陪你了!哈哈!”


    李虎也站起來,道:“我正好要去找李主任說點事。”


    出了門,曾毅坐車直奔市區,他心裏很清楚廖天華今天因為什麽找自己,有人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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