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果然找了幾個女人幫忙拔草,一百二塊一天,我們隻管付錢,別的什麽都不管。


    用胖子的話說:“你們要是需要精神上的撫慰,我可以犧牲一下,去田埂上給你們唱一段。”


    別的胖子也不敢說。


    這些女人要是說起葷話來,估計胖子也不是她們的對手,當然說歸說,鬧歸鬧,都是正經人。


    但說這方麵她們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我幾乎是全無招架之力,三分鍾就得臉紅,堅持不過五分鍾就落荒而逃。


    她們說話也是有選擇性的,悶油瓶跟前她們就打死不說這些話,畢竟在她們眼裏,那是一個不染纖塵的少年。


    他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幹淨。


    當天,悶油瓶沒有回來,第二天也沒有回來,一直到五天之後,他還是沒有回來。


    我開始坐立不安,那個夢不會是真的吧?


    他真的會一個月之後也仍然杳無音信?


    那天晚上,當劉喪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的驚訝程度不亞於第一次見到粽子。


    他是沒有地方去了嗎?


    不過也不可能,他這次來就是帶著目的的。難道是我猜錯了,他就是來找悶油瓶的。


    畢竟我們雖然很熟,但是也沒有親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步。


    胖子看到他也是一臉的奇怪表情,他撂下一句:“你隨意吧,餓了自己吃點,困了自己找地方睡覺。”然後就去睡了。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都隨意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隻能隨意了。


    我們倆在院子裏坐著乘涼的時候,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啊?”


    劉喪卻一點都不客氣的說:“有話也不是跟你說的,你也不用問了。”


    我一笑,這個劉喪最近很屌啊,而且還有點欠揍,還是說以往我們能相處的還行,根本就是因為悶油瓶?


    我說道:“你要是找小哥給你做什麽事的話,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我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我和他如果有較量的話,我已經落於下風了。


    劉喪看了我一眼,還是那麽無害,和我的咄咄逼人相比,他還是穩如泰山。


    氣勢上我就輸了。


    更讓我崩潰的是他接下來的話:“你以為你能替他決定什麽,事實上你不能。”


    悶油瓶是第二天的中午回來的,他和劉喪是傍晚時候走的,帶走了所需的東西,留下了三個字。


    胖子問:“小哥你這是要幹什麽呀,要不要我跟天真一起去。”


    悶油瓶搖頭。


    胖子再問:“那你還回來嗎?”


    悶油瓶抬頭看了看胖子,最後看向靠在柱子上的我,他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鍾之久,才說:“不知道。”


    我徹底崩潰是在他走後半個小時,我無法思考任何的事情,像一台廢棄已久的破電腦。


    然後我倒頭就睡,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又是熟悉的場景。


    我的主治醫生還是前次的那個女醫生,她手背在身後,彎腰看著我說:“你怎麽才回去沒幾天就又來了?”


    我沒有說話,側臉看了看旁邊病床上的病人,我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還是前次那兩個,連病房都沒換。


    陪床的家屬見了我,好像很親切,都衝我笑了笑。


    胖子不在,可能是去辦什麽住院手續去了,我現在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的人,任何人都會丟下我,但胖子不會。


    還真是如我所說,胖子不多一會兒就拿著一疊的單據進來了,看到我醒了,笑著對我說:“放心吧,問題不大,咱住兩天就好了,然後回去好好過日子,我給你做好吃的。”


    我點點頭,心裏卻發酸。少了一個人的養老生活,真的還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嗎?


    這話聽的旁邊的人那是一臉驚恐,奇怪的看著我們。


    但這還不是最顛覆他們三觀的,傍晚時候,我就睡著了,醒過來時,發現胖子就和我擠在一張病床上,背對著我,可能睡得不舒服,屁股一扭把我拱的差點滾下床。


    旁邊陪床的大姐急忙就過來幫我把病床的護欄給拉了起來,她可能看我們半天了。


    可能以她的見識,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她看著我說:“你的手機剛才響了。”


    我爬起來就要去找手機,但發現放在了床頭櫃上,在胖子那邊,我夠不到。


    “我來拿,你躺著,快躺下。”


    大姐很熱心,急忙就過來幫我拿手機,可她剛拿起來,胖子就醒了。


    四目相對,胖子來了句:“幹嘛?偷手機啊。”


    我一把蒙住他的嘴,但遲了,他已經說出來了。


    直到看到她把手機遞給了我,胖子才又倒頭繼續睡。


    我接過手機打開之後才發現,胖子說的問題不大的含義在哪兒了。


    我的眼睛根本看不清,隻能朦朦朧朧的看個大概,重影非常厲害,要知道是什麽意思,基本靠猜。


    我分辨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是悶油瓶發來的消息,但我看不清他說了什麽。


    我心跳加速,瞬間讓我激動萬分。


    悶油瓶不常用手機,這次卻例外,我想肯定是遇到了什麽要緊的事了。


    我推了胖子一把說:“胖子,我眼睛看不清了。”


    我想讓他幫我看小哥都發了什麽,他咕噥一下說了一句:“沒事,睡會兒就好了。”


    然後就沒聲了。


    我心裏罵了一句死胖子,隻得慢慢的辨認。


    用了幾分鍾,我期間閉上眼睛休息了兩次,才勉強辨認出小哥說的是:我找瞎子,一個星期回來,你不必擔心。


    隨後可能是隔了一段時間,因為中間有顯示時間。時間我就不可能看清楚。


    他又說了一句:你怎麽樣?


    這是什麽意思?我暫時弄不明白,而且我也看不真切,不敢斷定他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再往下翻,是一張圖片。


    點開圖片,上麵的字更小,我就更看不清了,隻能隱約看得出是一張截圖。但我嘴角不自覺的笑。


    我家小哥厲害了,還會截屏了。


    旁邊大姐可能一直在看我,見我反複揉眼睛,剛才我也說了,我眼睛看不清,她輕聲說:“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看?”


    胖子死活不醒,我隻好說:“那麻煩你幫我看看都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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