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們要是走了,悶油瓶回來會找不到我們。


    但我馬上就推翻了自己這種想法,悶油瓶是誰,哪次遇到危險不是他第一時間趕來,無論在哪裏,他好像都能輕鬆的找到我們。


    我示意阮小龍退到那邊的洞口去,但不可以太深入,怕裏麵的東西再出來就麻煩了。


    阮小龍和胖子都往那邊去了,隻有我和劉喪還趴在原地。


    “你聽到了什麽?”我問劉喪。


    劉喪閉上眼睛靜靜的聽了一會兒才說:“聽不清,好像是有東西在進食,像是昆蟲之類,它們在啃食什麽東西。”


    我看著前麵的那個還在不斷扭動的人影低低的說:“在啃人。”


    劉喪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知道他不信,他可能在某些他擅長的領域非常的強大,但這方麵的見識,他是遠不如我的。


    他也知道了我說的意思,可能這座山裏除了這個水潭之外,沒有別的水源。


    隻要是動物它就離不開水。


    它們是到這兒來喝水的,帶著它們的食物,就跟我們邊啃壓縮餅幹,邊喝水一樣。


    可這人是從哪裏來的?我們四個都在,而那三個人早就走了,難道是山肚子通道裏的野人?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前麵“跳舞”的人,他竟然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聲,我聽的真切,直接頭皮都炸了。


    我腦子裏出現一個恐怖的畫麵,這個人已經被蟲子啃的麵目全非,但他還活著。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劉喪也愣住了,他的耳朵比我靈幾十倍,我都聽到了,他肯定也聽見了。


    “他還活著!”


    劉喪點點頭。


    這讓我想起一種蜂,它在捕食角蟬的時候,為了保證食物的新鮮,會把自己的毒液注射進角蟬的身體裏,不讓它死去,一直保持著清醒。


    今後,幼蜂每啃一口,角蟬都是清醒的感知得到的。


    我想到這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麽辦?”劉喪問。


    我沒有回答他,怎麽說我們跟這個被吃的也是同類,不能讓他遭這樣的罪,就算救不了他,也給他個痛快的。


    我又向著那邊爬了過去,劉喪一把抓住我的腳,壓低聲音喊:“你回來,你能不能給我偶像省點心。”


    我輕輕的踢了他一腳:“你除了偶像還有點別的嗎?”


    我知道這話我是說重了,但莫名覺得解恨。


    我慢慢的爬了過去,又爬到了水潭的邊上。


    我知道,再凶的東西在進食的時候也會暫時安靜下來,沒有那麽強的攻擊性。


    我靠過去,看有沒有機會救他,就算救不了,給他一下痛快的,這心裏也能好受一點。


    我爬過去的時候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麵的人,這次我看清楚了,他的身下確實都是翻滾湧動的蟲子,不計其數,滿地都是。


    它們進食非常有序,排著隊爬進去啃上幾口就離開,讓後來者去吃。


    我有點後悔,我不了解這種蟲子的殺傷力,有些毒蟲一隻就能要我的命,這麽多一起湧上來的話,我絕沒有逃掉的可能。


    我隨手從潭邊撿起一個拳頭大的石頭,要救他是不太可能,說不定他的下半截已經被啃光了,救了也活不了。


    就看我能不能給他一下,送他走。


    我慢慢的往前爬,一點點的挪,盡量不激怒它們。


    可我的手一把就按到了一個東西,不是石頭,是個活物 。手感有點滑,硬的,我腦子和觸感結合起來的話,我能想到的是屎殼郎。


    但是這個被我按住的東西有點大,有我巴掌那麽大我。


    屎殼郎的話,我沒有見過這麽大的。


    我一驚就鬆開了手,那東西似乎脾氣不好,在我鬆開它之後,一下就朝我臉上撲過來。


    我嚇了一激靈,不過這種程度我還是有對付能力的。


    我抬起手一把將它打在地上,隨後右手的石頭就砸了過去。


    等我反應過來,我手裏的石頭已經在那隻蟲子上砸了幾十下。


    突然之間我聽到,離我不到五米外正在進食的蟲子那種“沙沙”聲,一下就停了。


    我知道要遭,但我要是現在跑也來不及,幹脆一步站起來,衝上去就抓住了那個人的肩膀一拽。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人的重量已經隻有正常成年人的一半了。


    他的下半身已經被吃完了。


    我把他提了起來,其實我根本沒有想好下一步要怎麽辦,完全就是衝動來的。


    我提著這個半截人,顧不上頭皮發麻,突然想起水潭裏不是有個漩渦嗎?把他扔裏麵,讓他隨著旋渦去,這樣也算減輕他的痛苦了。


    來不及多想,我就把他往水潭裏一扔,就往回跑。


    但那些我沒有敢多看一眼的蟲子已經朝著我撲了過來,隨後我就感覺到我的腿上,傳來一下一下的刺痛。


    我恐懼一下就到達了極點,它們在啃我,或者在我身上注射它的毒素,讓我一直清醒。


    我已經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不想清醒著就被吃的人。


    我縱身一躍就跳下了水潭,我無法肯定我這樣做的目的,現在對於我來說,立刻死去,這種恐懼會遠遠小於被慢慢啃噬。


    “天真……”我掉下水潭就聽到胖子撕心裂肺的大喊。


    但我很快被水底漩渦裏強大的吸力拽著往水底上拉,很快那些蟲子一個個的從我身上鬆開,刺痛感也隨之消失。


    它們也怕水。


    但它們隻要下來了,就無法再浮上去了。


    我會水,能在水裏憋上一分多鍾,但這個漩渦絕不可能一分鍾就到頭。


    我知道隻要有漩渦,就一定會有出口,裏麵也一定有空氣,才會形成這樣的漩渦。


    可這種有的就幾十米,有的則可以綿延幾公裏,如果裏麵空氣很少,又很陡峭的話,到了那邊我就死透透的了。


    我被漩渦的吸力拽著,很快就到了潭底,這裏有一層的泥沙,我閉上眼睛,整個就被吸進了一個泥沙洞裏。


    四周泥沙湧過來把我的臉裹住,往鼻子裏湧,但很快就通過了這層泥沙,我感覺我背上一陣痛,可能被石頭劃了。


    我掉到了實實在在的石頭上,但還是沒有空氣。


    這種痛感已經很輕微了,恐懼已經讓其他感覺暫時不那麽敏感,但還是很疼。


    我手往四周抓,但全是光滑的石頭,根本抓不住。


    很快我就吸回了一口氣,終於有空氣了。我掉落到一個筆直的石洞裏,四周被水流經年累月的雕琢,滑的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停下來。


    在這樣的洞裏,可能隻有小哥能讓自己停下,他用刀也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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