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哥就進山了。


    胖子仍然管理稻田,整天在那兒放炮仗,玩的還挺高興,整天在田埂上跑來跑去。


    回來的時候還跟我炫耀:“我要這麽跑下去,過不了幾天,我就能瘦成小哥那樣。”


    我就笑。


    “你笑什麽呀?不信啊?”他捏著肚子上的肉對我說:“你還別不信,我的肉都少了一大圈兒了。”


    “那是好事啊,我當然信了,不讓我不笑,你要我怎麽樣?”


    “那倒也是,天真,我看著那些麻雀吧,我就特別想用炮仗崩它,肯定特別香。”


    “你就別打這主意了,你不怕人家請你喝茶啊?”


    這種年代,除了人,那都是保護動物。


    以後的幾天,就我一個人在店裏頂著。


    這幾天生意特別好,天天爆滿,忙的我根本沒有時間歇一下。


    店裏那倆小工都有意見,看著我就說:“你們三個這老板當的也是……”


    “打住。”我就跟他說:“就好像我沒給你開工資似的。”


    他立刻閉嘴,點點頭說:“好吧,我去忙了。”


    我還要管著店,還要給胖子送飯,他一天幾乎都在那田裏待著了。


    白天太陽特別曬的時候,麻雀都不敢出來。所以中午,胖子還能到山腰上那水塘裏去泡個澡。


    特別舒服。


    這天我給他送飯去的時候,卻聽到他和一個女人在他泡澡的水潭邊吵起來了。


    好像就是因為在水塘裏洗澡的事兒,我也沒細問,我沒怎麽無聊。


    被胖子狂轟濫炸的幾天下來,其實那些麻雀都已經有所忌憚了。


    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反正來了也吃不到,幹脆就不來了。


    胖子也清閑下來。


    我以為小哥要進山好幾天,至少需要一個星期吧,所以心裏空空的,就忍不住一直朝門口看。


    希望我回頭時他已經在門口。


    沒想到,他去了三天就回來了。


    胖子今天從田裏回來的也早,太陽還沒落山呢,就回來,一個人在門口泡腳。


    “天真,你不來嗎?”


    我沒有說話,他又接著說:“好吧,小哥不在你對什麽都沒有興趣了。”


    死胖子,我在屋裏罵。


    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和白昊天微信聊天,分開的時間久了,似乎也沒有什麽可聊的,就是她問一句,我答一句。


    突然胖子就在外麵喊:“天真……”


    “啊?”我回答他。


    “怎麽了,胖子?”我看他叫的有點急切,以為是發生什麽事了,急忙放下電話,就往外跑。“你掉洗腳盆裏啦?”


    出門一看,人卻不在,隻有一串腳印去了大門外。


    “胖子,你怎麽啦?”


    “不是,我小哥回來啦。”胖子的聲音在大門外對我說。


    “哪裏啊?”我還沒說完就一眼就看到剛從大門進來的小哥。


    我心裏一下子就踏實了,小哥是個神奇的存在,能讓人一秒安心。


    但隨後我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因為我看到他手上竟然全都是血。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一步跳下台階就跑了過去。


    “小哥,你怎麽啦?”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去看他的手掌上的血。


    他卻看著我說:“沒事,不是我的血。”


    他一句話我更加擔心了,急忙問:“這不是你的血,這是從哪來的?打架了?”


    悶油瓶搖搖頭,那這肯定是在山裏遇到凶殺案的了,我有點急了。


    我聯想有點過於豐富,遇到凶殺案的話,那也很麻煩的。


    “你說話呀!”我抓著他問。


    胖子就從大門口伸出頭,對我說:“沒事兒,不是小哥的血。”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小哥進山的時候,在山裏碰到一條被捕獸夾夾住腳的狗,看到可憐就把它救了回來。


    他手上的血,是那條狗的血。


    我鬆了口氣,然後就看到胖子從外麵抱了一條狗進來,這條狗很大,不知道是什麽品種,大概有三十多公斤吧。


    它渾身瑟瑟的發著抖,眼睛警惕的四處看。


    等我看了一眼的功夫,小哥已經從屋裏拿了藥和綁帶出來了。


    我們三個圍著這條狗有點束手無策,因為我和胖子隻要一伸手去看它傷了得腳,它就齜牙。


    我們就不敢靠近了。


    隻有小哥,可能因為已經相處了一定的時間,它比較信任他,隻有小哥給它包傷口的時候它才會安靜。


    小哥給他上了藥,用紗布給它包好之後,它就躺在院子裏的地上睡著了。


    胖子說:“它這個爪子保不住,得掉了。”


    “那也比丟了命好。”


    胖子突然話題一轉說:“明天你還是去管你的稻田吧?”


    “為什麽?”我緊盯著他問。


    “哪來那麽多為什麽?反正已然這樣了,愛怎麽就怎麽吧。”


    他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悶油瓶,沒有再說話。


    這條狗以後要跟著我們生活了,我想給它買個狗窩,等我再購物軟件上搜索狗窩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看向那條狗,問胖子:“咱們不會把狼當狗養著吧?狗怎麽會在深山裏?”


    我又看向悶油瓶,發現他也在看著我。


    “不是狼。”


    胖子卻說:“狼怎麽啦?咱們把狼當二哈養,也不是沒有過,是吧小哥,不多這一條。”


    我看向悶油瓶,看見他嘴角竟然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去!胖子在罵我。


    “死胖子,你別跑。”我站起來的時候,胖子早就已經跑進屋裏去了,我扔過去的書砸在他門上,又掉在了地上。


    已經好幾天了,小哥手上的傷口還是沒有愈合,我拿了新的紗布,給他清理了傷口,又重新包上。


    “沒事了。”他看著我說。


    他一般是看你的時候無需說話,說話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不看你。


    胖子可能早早的就睡了,小哥也回房間去了。


    我一個人在門口的門口的椅子上選狗窩,最後還是選了一個狗籠子,我怕它會再院子裏亂咬東西,還是把它關起來比較可靠。


    一直到十一點多,我才站起來回屋,剛要關門,卻看到小哥站在了我的麵前,不由分說就把我推進了屋裏。


    我抱著他摔到床上的時候,電話不小心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我在想,這屋子的隔音可能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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