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動手,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他們一共有十多個人,但真正敢動手的也就七八個。


    有幾個膽子小的,看他們跟胖子打起來,就都溜牆根兒站著看,但也不敢保證他們到了後麵不會動手。


    這麽多的人,我和胖子未必打不過,但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到悶油瓶 ,雖然說我們三個是一家人,共進退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但不知道怎麽,我和胖子其實都心照不宣的不想他卷進這些事情中來。


    一個可以不在人間走動的人,我又何必一定要把他拉到這麽肮髒的人當中來。


    站在我麵前那光膀子的哥們兒,仍然站在櫃台前,隻是回頭看著他們。


    一群人打胖子一個,他根本不用動手,他可能是這麽想的。


    我雖然看著手機,但注意力全在胖子身上,他現在還占上風,威風八麵的,不用我幫忙。


    我聽見有人吼了一聲,站起來看的時候,廚房裏的兩個小工和廚師,拎著菜刀就衝了出來。


    我平時沒看出來,他們三個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應該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最怕惹事的年紀,可這店裏有事,他們是真敢上。


    我急忙扔下電話對他們喊:“哎,不能動刀啊。”


    出人命的事,那就別在這個地方玩兒,誰都玩兒不起這個。


    我看事情要失控,就急忙從櫃台裏跑了出去,隻是想攔住那幾個拿菜刀的。


    櫃台外麵光膀子的男人卻伸手一把抓住了我肩膀的衣服,跟我動手了,我氣性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握緊了拳頭就要朝他打過去,可我還沒打到他,從我身後伸過一隻手,抓住了那光膀子男人的手一擰,提起來,直接將那人扔出店外,扔到院子裏去了。


    我看的瞠目結舌的,我們站著的地方離門還有三四米遠,這人少說也有一百六十多斤,就這樣毫不誇張的被扔門外去了。


    就跟扔一袋垃圾一樣。


    我愣了一秒,還沒怎麽看清,一個身影衝過去,跟胖子動手的五六個人也全躺在外麵的院子裏了。


    我回頭就看到悶油瓶又站在了我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就跟剛才的這事兒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小哥,你回來啦?”


    他仍然麵無表情的問我:“怎麽回事?”


    “嗯……就是這麽回事。”


    他看得出我敷衍,但胖子不太想讓他知道這些事。


    我和胖子都有點懵,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他的速度,但這快的也太離譜了。


    剛才根本就沒看清他是怎麽動的手,那些人就直接連滾帶摔的就到了院子裏,四仰八叉的,惡狗撲屎,沒一個好過的。


    那光膀子男人爬起來了,抱著自己的左手臂,像是很痛苦的樣子,可能是脫臼了。


    胖子手裏拿著拖鞋,指著那幾個站牆跟兒的二流子說:“現在 ,馬上給我滾。”


    然後回頭對悶油瓶說:“小哥,這事兒我們慢慢兒跟你說。”


    胖子說完,又跑出去,對著不服氣的那幾個,又是一通輸出,他們這才服服帖帖的爬起來跑了。


    我和胖子都以為是一場惡戰,沒想到小哥回來的是時候,一下子就解決了。


    悶油瓶看著我,他抬手在剛才那人抓我的衣服拍了兩下,就像上麵有髒東西,他要將它拍掉似的。


    然後他輕聲問我:“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心裏莫名的覺得一陣心酸。


    我在他心裏依然幹淨,依然是二十年前那個天真無邪。


    胖子是手裏拿著拖鞋,追著跑出去還罵罵咧咧的幾個人大罵:“膽小鬼,有種你別跑,看看有我扇不扇你就完了,還敢來找老子麻煩?”


    拎著菜刀出來的那三個,還懵在那兒,根本不敢相信一個人的動作可以快到如此地步。


    七八個人連踢帶踹,人眼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將人清掃出門,功夫片兒都不敢這麽拍。


    吃了晚飯之後,胖子要留在店裏,防止有人來搞破壞。


    我說:“那就一起留下,你一個人留著,我們也不放心,是吧,小哥?”


    悶油瓶點點頭。


    胖子一揮手,說,“不用,你們回去吧,有事兒,我再給你打電話。”


    最後,胖子和狗留在了店裏,破天荒第一次他喂狗的時候喂的是狗糧,而不是雞蛋。


    店裏還有一個小工也是不回家的,兩人在店裏其實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我和悶油瓶回村屋,已經快十點了。


    此時的氣溫很低,白天我出來的時候,陽光很好,所以我穿的衣服也不多。


    悶油瓶穿的更少,隻穿了一件長袖的t恤。


    我給他買的衣服都不厚,我也沒有想到今年會冷的這麽早。


    明天重新給他買吧。


    走著,我就往他身上蹭,手往他腰上摸。


    “小哥,你冷嗎?”


    悶油瓶搖搖頭反問:“你冷?”


    我點點頭:“有點兒。”


    我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和悶油瓶發生親密的事,我也是這麽問他的。


    突然想偏了,有點尷尬,其實我摸他的腰,也隻是逗他玩。


    我開始往前跑,我出門時胖子扔給我他午睡時蓋的小毯子。


    “披上,別凍壞了,胖爺我沒有時間伺候你去。”


    現在毯子在我手裏拿著,沒披在身上。


    跑回到屋裏,我看悶油瓶是真的不冷,但我身上都幾乎冰涼。


    我澡也不洗,直接脫衣服上床睡覺,床上也很涼,早知道就讓小哥先暖床。


    我從知道自己生病之後,從來不會光著身子讓自己睡著,以免一覺睡過去醒不過來,那不是死了還被人看光。


    所以我常年四季,睡覺的時候都穿著衣服。


    胖子就嘲笑我:“天真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夏天你還穿著衣服睡覺,不熱嗎?”


    我就笑,但悶油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胖子悻悻的說:“當我沒說。”


    但我今天晚上脫光了,總覺得衣服不暖和,隔在被子和身體之間,讓人不舒服,無法溫暖起來。


    空調也無法讓屋子裏的溫度快速升高,我有種我要被凍僵了得奇怪錯覺。


    悶油瓶終於進來了,我說:“小哥,我好冷。”


    他伸手試了我的體溫,我光著身子去抱悶油瓶的時候,這種感覺竟然如此新鮮和刺激。


    當他溫熱的體溫觸到我身體的時候,我一陣顫栗,仿佛我冰涼的身體在他的體溫之下慢慢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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