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折騰完,已經是半夜了。


    那種害怕被聽到,拚命克製,隱忍的做法,其實刺激來的更強烈。


    緊繃的身體和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之後,我渾身都是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熱意退去後,被吹進小樓的夜風輕撫過身體,我又從睡意中清醒過來。


    被風吹著,我有種自己是一片被風吹落的樹葉,隨風飄搖的感覺。


    隨後,他用被子嚴嚴實實的把我蓋住,輕輕將我摟向他的身體,掉進他溫熱的懷裏,我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讓悶油瓶進山了,我擔心黎簇和蘇萬,所以讓他去看看。


    那自然是萬無一失的,小哥會循著痕跡找到他們。


    張海客是我和胖子送走了,他還是表示希望我們能去參加他們的年會,但我知道,他是希望小哥能去。


    但他最後看我的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我懷疑他昨晚聽到什麽了,可我們真的沒有發出什麽聲音,悶油瓶一直很克製。


    胖子手搭在我肩膀上,看著他的車離開,然後對我說:“去吧,到時候你就上他們的族譜了,名字人家都給你取好了,叫張起邪。”


    “滾!”


    送走了張海客,胖子就開始準備給我做點心,我其實也就那麽一說,還真就沒有想著吃。


    胖子邊篩麵粉,邊跟我說:“要不我給你做個蛋糕吧?給你做個大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不是說做驢打滾嗎?”


    他叉著腰說:“你知道那玩意兒需要什麽東西嗎?黃豆粉,糯米,這些家裏都沒有。”


    “那我不管,那是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他無奈的看著我,看了半天才說:“天真你犯渾起來怎麽那麽欠揍呢?要不我給你做個西湖醋魚,讓你一吃一個不吱聲。”


    我其實倒不是要跟胖子犯渾,我無意識的和他說著話,是因為我後知後覺的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黎簇和蘇萬本就是有預謀的來“勾引”張起靈下墓的。


    他們去了不回來,我必定擔心,擔心我就會讓小哥去找他們,然後一起失蹤。


    每一個細節都是被算計了,我算計了一輩子,最後被兩個小孩子耍了。


    我這麽想也不是還無證據的,小哥昨天晚上按著我一折騰就是幾個小時,這情況要麽就是以後幾天見不到,或者分開幾天,想的緊才會做的這麽狠。


    那也就是說,其實小哥也知道自己要離開幾天。


    從一開始的什麽都不跟我說,到現在還是什麽都不跟我說。


    在他心裏,我到底算什麽?


    我越想心越涼,心裏一陣陣的疼。


    胖子看我發呆,就沒有多說什麽,他在冰箱找到一些醃製的玫瑰花,說給我做鮮花餅。


    我叫住他,讓他不用做,其實我什麽也沒想吃。


    “怎麽啦?喲,這是心裏難受了?什麽事你跟我說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把自己憋壞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小哥欺負你了?我給你……咱倆加起來也不夠他打的呀?聽我的,等他回來咱把他休了,胖爺我給你找個打不過你的。”


    我看著胖子,說句沒良心的話,胖子比我爹都了解我,一個表情他就知道我心裏想什麽。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


    胖子拉過一把椅子在我對麵坐下看著我說:“不想笑就別笑,挺嚇人的,讓我想起小哥在青銅門裏那幾年你的樣子。”


    “胖子你別說了。”


    吳邪這個名字在圈裏的含金量極高,小三爺心狠手辣,算天算地,讓人聞風喪膽,卻唯獨放不下一個張起靈。


    放不下就放不下,心裏裝著一個人總比裝著那些無聊的事強。


    可事到如今,被人玩也玩了,睡也睡了,人家一聲不吭走了,根本不把你當回事。


    “不過了。”我淡淡的說。


    “什麽?”胖子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不敢相信,又問:“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這日子不過了。”


    “別呀,我就是跟你說著玩的,還能真把他休了?”


    想想真的挺可笑的,這麽多年,把他捧著,寵著,愛著,換不來他一句坦誠相待的話。


    “真不過了,關店,回北京。”


    胖子再三確認:“你可想好了,這一去可就沒有回頭的機會,萬一小哥要是回來,你這麽做可就傷人了。”


    “想好了。”我說著不爭氣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我不禁嘲笑自己,白活半輩子了。


    “想好了我可定機票了?”


    我點點頭。


    我們一天把店裏收拾好,留下一個小工看店,雞鴨,天鵝和一條狗托付給店裏洗碗的女人,告訴她,我不知道我們時候回來,我會按月把工資轉給他們。


    晚上我們回到村屋,小哥果然沒有回來,也再次證明我猜的沒有錯。


    胖子泡腳的時候,我先睡了。


    我是回書房睡的,被套和床單都是換過的,但我總是覺得上麵還有那個人的氣味,淡淡的就像他的人,抓不住,又忘不掉。


    胖子訂的是第二天的機票,我們晚些時候就到北京了。


    小花給我們接風,瞎子也在。他的眼睛似乎好了一些,至少沒有惡化。


    不知道是不是前次他們尋到了什麽有用的東西,才會讓他的眼疾好轉。


    我沒有問過悶油瓶,就他那死德行,我問了他也未必會說。


    小花和瞎子沒有看到小哥跟我們一起,兩個人的表現大相徑庭,瞎子不愧是活久了,對什麽都淡然處之。


    但小花卻覺得不對勁,他對我說:“我前次問你,你也親口承認了,怎麽這麽快就……”


    我不想說這件事,但小花麵前我也瞞不住,我也不想瞞他什麽,就實話實說了。


    小花是聰明人,也沒有多說什麽,隻說:“你做什麽決定我都理解,但就是別讓自己後悔就行。”


    我也說不出話來,我現在就後悔了,當初說的有多絕,現在就有多後悔。


    我喝了酒就想睡,我們住的地方是小花安排的,早早的我就睡了。


    心裏有事,酒勁過了我就醒了,一看才三點半。


    我的手機提示監控異常,我打開一看簡直讓我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小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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