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到門口的小哥,伸手就從我手裏搶走了煙,把我從地上揪了起來,我就被他無情的推出了門。


    “小哥,要打要罵隨你便。”


    然後“砰”一下就把門關上了,動作比德芙還絲滑,一點不帶猶豫的。


    我早就說過,小哥在的時候,胖子最危險。


    “死胖子!”我回頭隔著門罵了一句。


    門再次被打開,我退後了一步,後背就貼在了小哥的身上。


    胖子看著我們倆說:“小哥,打罵可以,下手輕點,別打壞了,要不然沒人帶孩子。”


    “你,死胖子,你落井下石。”


    沒等我說完,他又把門關上了。


    我回頭看身後的小哥,他突然抬起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不是,小哥你真打啊?”


    他從我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朝我伸過來,我心一橫,我認了,你打吧,隻要別打死就行,不陪你到八十歲我不甘心啊。


    他的手在我臉上輕撫了一下,說:“你怎麽啦?”


    我搖了搖頭:“沒事,你不用擔心。”


    我開門走到門外,天又下雨了,隻是不大,淅淅瀝瀝的。


    我本來想坐在台階上清醒一下,但台階被雨淋濕了,隻好坐在廊簷上的躺椅上。


    現在才三點多鍾,我和小哥就在躺椅上坐到了天亮。


    我一直在跟他說話,他也一直在聽。


    “小哥。”


    “嗯。”


    “我想跟你說說你在門裏的那十年,我是怎麽過的。”


    “好。”


    天亮之後,我站在大門口,斜靠在門上看著外麵。我一夜沒睡好,但好像沒什麽感覺,精神還是挺好的。


    天已經晴了,煙消雲散,太陽也升起來了。


    瞎子剛剛起床,他看到我站在門口,走過來身子一歪靠在另一邊。


    “幹嘛,大清早的你還想不通?”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使了什麽妖法,讓我做了一晚上噩夢。”


    瞎子就笑了起來,說:“那是你自己的心魔,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看見自己的樣子都能做噩夢的人。”


    “瞎子……”


    “叫師傅。”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別以為你跟啞巴混一張床,你的輩分就能長。”


    “師傅。”


    “嗯,這才乖。”


    “你會不會做噩夢?”


    “會啊,我也是人好吧。”


    “那你做過最難忘的噩夢是什麽?”


    “你先說。”


    “為什麽不是你先說。”


    “因為你是小輩。”


    “……”我無奈的看著他說:“那好吧,我做過最惡毒的噩夢其實都跟那些恐怖的東西無關。”


    “跟啞巴有關?”


    “也不是,是我頭天晚上明明做了作業,第二天老師站在我麵前等我找作業本,我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哈哈哈……這個夢好,希望你以後經常做。”


    小哥在客廳門口,聽我和瞎子扯皮,孩子還沒有醒。


    胖子出門拔蔥,側身從我和瞎子中間擠出去,回頭對小哥說:“小哥,今年過年,門神都不用買了,就這倆了,就是有點招邪。”


    胖子做了早餐,吃完,小哥和瞎子進山了。


    我不知道他們去幹嘛?也許隻是普通巡山,裝備都沒有帶。


    下午,胖子也去新店了,他給我做了菜放冰箱裏了。


    “天真,這些菜你熱熱就能吃,小哥他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別管他們,餓了你就自己吃飯。”


    “知道啦,你不用操心,不能什麽都指著你。”


    “你好好的就行了,做噩夢可傷人,我前次兩三天都沒緩過來,我告訴你天真,做噩夢是身體不行了,你表麵看著還行,其實就是心情好,你要學會少想事,多休息這身體才能好。”


    “好,你快去吧。”


    他又囑咐:“幹不了的活咱就給他擺著,等瞎子回來幹,你就帶著孩子看好店就行”


    “他是客人,你讓他幹活?”


    “你別跟他客氣,他麻煩小哥多少回了,咱小哥多貴啊,沒收過他一分錢。”


    我讓胖子回來的時候帶點青椒,也不知道黑眼鏡最近有沒有點其他愛好,萬一他還吃青椒肉絲呢。


    我家其實也種了不少,可能是雨水太多了,剛剛開花就全死了。


    胖子就說:“青椒還用買嗎?出門看誰家地裏有,誰家地裏薅就行。”


    “這可是偷。”


    “咱家地裏的東西人家少薅了?你種的香菜我一根兒沒落著,你要是吵架吵不過,你等我回來,罵不死他。”


    胖子這張嘴,絕對罵到你懷疑人生。


    說完他就走了。


    黑眼鏡的眼睛還在惡化,也不知道他的視力現在是到了一個什麽程度。


    他要真看不見了,留在雨村是安全的,至少小哥能保護他。


    老店一直很穩定,反正餓不死。


    白天我在店裏,孩子睡午覺的時間我去喂雞鴨,還有天鵝,我們都不在的時候,都是店裏的小工在管。


    我看到那兩隻被我從稻田裏弄回來的小雞,現在已經長大了很多。


    它們腳很細,很長,果真一點雞的樣子都沒有。好在它們的養母也不嫌棄它們,和小雞仔一視同仁。


    唉,雞販子!胖子的話還真是很貼切。


    我回到店裏,在櫃台裏的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時候,胖子給我發了一張照片,琳琅滿目的蛋糕甜點,問我:有你想吃的沒?我給你帶回去。


    我問他怎麽做那麽多蛋糕,他回:是人家聚會訂的。


    我就說他:你業務挺寬啊?


    那是,學了不能荒廢,看上哪個了嗎?


    沒有,不想吃。


    哎呀,胖爺我一腔熱情都打動不了你冰冷的心。


    你吃錯藥啦?


    我跟胖子瞎扯著,但總感覺他給我發的那張照片有點不對,我又重新看了一遍。


    其實不用仔細看,乍一眼就能看出問題,這張照片的背景裏有個人,猛的一看很有小哥的感覺。


    我就給他打電話,說:“胖子,小哥怎麽在你那兒?他們不是進山了嗎?”


    “天真,你是不是看誰都像小哥,他有小哥那氣質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有點像。”


    “你以為我拍照片就隻是為了給你看蛋糕啊?”


    胖子是故意的讓我看那個人的。


    我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那個人身材高挑,外形和小哥確實有幾分相似,但隻要多看兩眼就能看出來,和小哥相去甚遠。


    我問:“你讓我看他什麽意思?”


    “小天真你眼拙啊,張家人,這是張家人。”


    “我,你是說他要死了,來找他們族長的?可他看著還很年輕啊?”


    “你第一次認識張家人啊?小哥看著不年輕嗎?一百多歲了都……誰一百來歲?”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一下就聽出來了,隔壁老板娘。


    胖子笑著說:“我是說我們一家四個加起來一百多歲。”


    “哦,那你家帥哥多少歲了?”


    “你猜。”


    “二十三,不超過二十五。”


    我聽著胖子和那老板娘說話,插不上嘴,我就把電話掛了。


    我想了想,其實我對張家人大多數是有好感的,因為小哥的緣故,甚至會覺得親切,比如說林六人,那都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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