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胖子不舒服,我們誰都沒有回老店。


    中午我睡了一覺起來,睡得神魂顛倒的,胖子和孩子一直是小哥在照顧。


    我和黑眼鏡遊手好閑,偷摸的就溜出來了,在街上閑逛了半天,太陽曬得人頭發昏。


    我突然想到胖子每次出門都要拽著小哥一起,他們到底出門幹什麽,就這麽在街上閑逛?


    看美女?看小白臉?胖子也沒這麽變態啊。


    我追上前麵的黑眼鏡說:“我們出來幹什麽來了?”


    瞎子回頭看著我笑,我總感覺這笑的很欠揍。因為他每次笑你都生死難料,捉摸不透。


    他的笑和小哥的沉默是世紀難解之謎。


    “走著唄。”他隻說了三個字。


    我跟著黑眼鏡出了城,走了很久,經過一片田野,就進山了。


    走進山路之後一股清涼之意襲來,一下子又覺得來的挺值。


    我們麵前的一條小路蜿蜒而上,走了大約半裏路,有一個小觀景台,我往石凳上一坐,恰好能看到對麵的一個不大的瀑布飛流而下。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我問旁邊靠在石柱上的黑眼鏡。


    “我來過。”


    “你一個人?”


    他隻是淡淡的笑著,沒有打算告訴我。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他走過來和我坐在一起,凳子很小,根本擠不下兩個大男人。


    我們倆正較勁,聽到下方有人說話。


    我身體前傾就看到了底下有一個蓄水的小池子,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但水清澈見底。


    池子邊站著四五個年輕人,圍著池子往裏麵撒尿。


    雖然我不知道這池子是幹什麽用的,但絕對不是廁所,說不定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取水用的,這麽缺德的事就發生在眼前。


    我有點氣憤,這怎麽光天化日能幹出這種事?


    我沒有經過大腦,就一把從黑眼鏡手裏搶過礦泉水瓶子,打開站起來就把裏麵的半瓶水朝那幾個人灑了下去。


    那幾個人感覺到有液體灑在身上,一時沒搞清楚是什麽?


    但我知道,他們自己在撒尿,潛意識裏就會有灑在自己身上的也是尿的錯覺。


    他們抬頭就能看到我們,讓我沒想到的是,黑眼鏡竟然配合的站在我旁邊拉褲子。


    下麵的人已經斷定了自己的猜測,以為黑眼鏡撒尿在他們身上。


    瞎子都看不下去了,天怒人怨!


    我把空的礦泉水瓶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毀屍滅跡。


    下麵那幾個人看著我們,大聲質問:“你是不是往我們身上撒尿?”


    我笑著說:“是不是,你舔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幾個二流子氣瘋了,從他們暴怒的衝上來到連滾帶爬的滾下去,前後不到一分鍾。


    黑眼鏡手都沒動就踹了三個,我沒有他速度快,隻分到兩個。


    雖然我們這流氓行徑不值得提倡,這架打的也不是很過癮,但我們回到店裏,我心裏一直都挺暢快。


    好像那個不顧一切,也要為小哥鋪平後路的吳邪又回來。


    我想起那幾個一臉懵逼從地上爬起來的二流子,我就忍不住笑。


    “樂什麽呢?”胖子看著我問:“打架了你們倆?”


    他說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黑眼鏡。


    我知道我根本瞞不住小哥和胖子,他們太了解我了。


    “沒有。”我狡辯說:“這是法治社會,哪家好人動不動打架。”


    “小天真你太瞧不起胖爺我對你的了解程度了。”這個話題還沒有說完,胖子立刻轉向另外一個話題:“天真,我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事啊?你要結婚?我沒意見。”


    “去去去,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


    “那你要幹什麽?”我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哥,他也看著我,但我確定胖子說的事跟他沒有關係。


    他雖然不像以前對什麽事都漠不關心,但也不甚在意。


    胖子走過來坐在我旁邊,抬手勾著我的肩膀說:“我們買台車吧?”


    “不是,好好的,幹嘛又要買車?”


    “咱們那也叫車?那個破皮卡車隻能在田間地頭開,能用的就一輛,我們兩頭跑,一輛車也不方便,難道不應該再買一輛?”


    我其實也有這個計劃,但還在考慮,沒有說出來。


    買輛車對於我們現在也不是問題。


    “也不是不行,想買什麽車?”


    黑眼鏡插嘴說:“買輛大眾,性價比高。”


    胖子點頭接口說:“我覺得可以,就買台大奔。”


    我和小哥,還有黑眼鏡一起看向胖子,黑眼鏡說:“聽說過植物嫁接,你還玩話術嫁接的?”


    胖子還在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說:“胖子,咱們要奔馳幹什麽?對於我們來說一點也不實用。”


    “有麵子呀!你不覺得很有麵子嗎?”


    我不同意他的說法,反駁:“我們的排麵已經無人能敵了,不需要一輛車來給我們掙麵子,再說了,前次那輛就是日產車,這次還要,你是和gui子杠上了是嗎?”


    車對於我來說,講究的更多的是性能,其他不在我考慮之內。


    這件事我們沒有再繼續討論下去,胖子可能也是隨便說說,可我們新店雨村兩頭跑,也確實差了一輛車。


    小哥發現孩子的小手臂處有一小片紅疹,我才意識到真的是我疏忽了。


    胖子盯著我說:“胖爺我說什麽來著,不讓你們帶著孩子在山裏晃,是為你們好,說你兩句你還嫌我話多,這下好了。”


    “我什麽時候嫌你話多了?”


    我和小哥帶著孩子去醫院,雖然他好像不難受,精神也很好,更不哭鬧,但萬一拖下去嚴重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小哥抱著孩子,我去掛號的時候走的有點急,差點和迎麵走過來的一個人撞在一起,我抬頭一看,頭破血流的一個年輕人。


    我的記性也大不如前,但我還是想起來了,這不是剛才我和黑眼鏡踢下山的人嗎?


    沒想到傷的還不算輕,但他們沒有報警。


    我和他尷尬的對視一眼,然後各自走開了。


    秋季兒童疾病高發,兒科看病的人很多,我們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有兩個小孩排在我前麵。


    孩子一分鍾都閑不住,小哥要彎著腰,扶著他滿大廳溜達,我看著他們都累的慌,也就小哥這體力能行,我可能堅持不了十分鍾。


    快輪到我們了,我才喊他們乖乖過來等,小哥把他抱在懷裏,他還不高興的掙紮,要下去玩,但隻要小哥和他對視三秒,他就會安靜下來。


    這才是真正的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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