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劉師兄笑道:“相約不如偶見,既然你一個人,不如一鍋,人多吃起來香,不介意吧?”


    “好好,謝謝!那我沾你們的光嘍。”


    劉師兄一抬手,隔空一塊方石從遠處飛起飄落到韓鳴腳前,並示意請韓鳴坐下。他抓起兩條肥魚拿刀在溪水邊開膛破肚三兩下就清洗幹淨,又拿樹枝從魚口插入放到火上烤,邊烤邊說:“師弟貴姓?”


    “在下韋鳴。”韓鳴一拱手笑盈盈的說道。


    “韋師弟,我叫劉奎海,稍年長,虛度十九年了。”一講到自己的年紀劉師兄就會尷尬,幹笑著說道:“嘿嘿,資質差,修為不得寸進。這位美麗的小師妹叫卞秋鳳,年方十四。”劉師兄手中帶火的樹杈一指身旁少女。


    少女靦腆羞答答的點頭一笑,楚楚動人。


    韓鳴看了看卞秋鳳,已有練氣六層,點了一下頭。但見她身上穿著黃楓穀弟子款式的青黃綠色衣裙子,和她嬌小的身材顯得十分的搭配。一頭烏黑的秀發被梳成兩個小辮放置身後,不帶任何裝飾物。甜美乖巧的麵容楚楚動人還有兩酒窩,好純真可愛。


    劉師兄又一指消瘦少年說道:“他叫馮天寧,十五歲,我們這裏最有出息最有望築基的。那小子叫趙虎,十四歲,最渾球也是最賊的就是他嘍。”


    眾人哄堂大笑,韓鳴一一和他們點頭示意。


    卞秋鳳將烤好的野雞、肥兔肉分給大家。韓鳴拿著雞腿猛地一口下去連骨頭都嚼了,滿嘴油水直流,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劉奎海笑著說道:“有肉沒酒不行,來,大家喝兩口。”他一拍儲物袋,飛出一個酒葫蘆。韓鳴喝了口,比在水簾洞中泡的藥酒勁道差遠了,但也沒介意。


    劉奎海喝了一碗酒,又說道:“我們都來自越國嵐州,兄妹相稱,現是南門前山貴福院外室弟子。我呀,來自嵐州洛河劉丁屯。那年我十三歲,洛河發大水淹沒了我們屯,我和我哥落入洪水裏,我哥沒了。正好候舍利候師哥路過,機緣巧合下救了我。他發現我有靈根就帶我來黃楓穀已六年了。和我同時來的師兄弟很多都練氣十層之上了,成了內門弟子。羞愧呀!嘿嘿,不說了,不說了,糗人糗人。不知小兄弟是何修為竟有此身手了得?”


    眾人也用探尋的眼色看著韓鳴。


    韓鳴一聽他們是越國嵐州人,好感又多了些。看劉奎海欲言又止,心裏明白些,於是說道:“我也是越國雲州人,小地方小地方來的。我練的是俗世功法,家傳的。我是來做仙師童子的,仙師沒看上,我又不想走,仙師開恩讓我在外門待一段時間做一些雜役再說。”


    “哦……”


    “劉大哥,馮哥、趙哥、卞姐,小弟敬大家一杯,我家彩霞山五裏溝離嵐州也不遠,也算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今後要靠哥哥姐姐幫襯。來,走一個!”


    眾人被韓鳴一句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也動容了,都大聲的喊著要喝三大碗。


    少小離家,無依無靠,處於宗門底層,低聲下氣的夾著尾巴做人,都有一肚子苦水。馮天寧、趙虎、卞秋鳳是散修家族之人。而劉奎海是世俗人家,進黃楓穀全靠候舍利走了後門。


    候舍利年紀三十多了,到現在還未突破到練氣十二層,築基的可能性很小了。因此,宗門地位一落千丈。


    劉奎海是他帶來的,也是資質平庸更是一般。沒了依靠,在宗門估計也混不出什麽名堂,這樣的弟子哪有地位。


    “我剛來,啥也不懂,能講講黃楓穀是什麽樣的仙門?”


    劉奎海聽後就開始娓娓道來,邊吃邊大致介紹了一下黃楓穀,他聽候舍利講過,也讀過一些關於黃楓穀創教以來的典籍。


    黃楓穀創立在幾千年前,創教初期,韓鳴想也許在韓立那個年代吧。那時宗門內外弟子沒現在多,尤其是內門弟子。宗內三十歲以下的外門弟子,每十年會進行選拔入內門。


    還有通過升仙大會向外界挑選一些弟子,競爭激烈程度殘酷異常。基本上隻有基礎功法修煉到十層以上的真正修仙奇才,才有可能脫穎而出,獲得內門弟子資格。


    嚴格選拔出來的數百最佳弟子,在服用築基丹後晉升築基期的也隻是二三十人,成為宗門核心弟子。


    宗門弟子劃分為三大階層。


    最低級的就是築基丹都未曾服用過的弟子,這些人在穀內最多,也是法力最淺的一批人。他們平時從事的雜務最多,修煉的時間最少,也是穀內地位最低的人。


    宗門給他們有個聽起來很有氣勢的稱呼“執事弟子”。在宗內沒什麽地位,即使做牛做馬,可對外界其黃楓穀的名頭還是能驚倒一批人的,在世俗界被視為仙人般的尊崇無比。


    比他們地位稍好些的則是那些服用了築基丹,但卻未曾進入到築基期的弟子。這些人的基礎功法基本上都到了頂峰,法力比執事弟子要強了一大截,甚至一些簡單的中級功法他們也可以用出一些。他們承擔起帶領和統管眾多執事弟子職責,平常被稱呼為“領事弟子”。


    地位最高、待遇最好的就是能進入到築基期的弟子。他們這些上天的寵兒,才能算作真正的修仙者,是踏上了修仙路的真正修士。


    他們築基成功後,允許在太嶽山脈找一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單辟洞府獨自修煉。可以不用承擔任何的雜務,隻專心修煉即可。宗門每年會配發給各種稀有材料和大量靈石,資助他們加速修煉。


    他們唯一的義務是本門遭遇大敵時必須出手相助,不的抗命不從。


    黃楓穀除了這些弟子外,還有掌控門內真正大權的各種管事長老。他們都是進入到築基期後,修煉無望進入結丹期的弟子。


    他們自願放棄修煉之途,願意負責穀內閑雜事物的專門管理。這些人之所以出來管事,大部分都有為家族為自己謀福利的目的。


    幫規鬆散,掌門才是築基境界,隻是一名高級管事。還有其他長老、教習修為不高,導致對弟子的引導、培養能力始終有限。雖然收入門弟子比較嚴格,但是對弟子管理不重視,築基後被各山頭結丹修士收為弟子稍好些,大部分弟子沒有師承屬於自生自滅。


    成為宗門真正正式弟子,已經是十層以上練氣修士,許多在成為弟子之前,是散修或小宗派中、修真家族中已小有名氣、地位,進入宗門始終歸屬感忠誠度不夠。


    由於進入大宗門後個個對提高修為更是拚了命打坐吞納靈氣,因為靈氣充盈是外麵沒有的,對這些靈氣不吸白不吸,而對法術神通修煉的時間少之甚少。


    看看個個修為很高,可與人爭鬥中繡花枕頭一包草,中看不中用。雖然規定在本門遭遇大敵時必須出手相助,不的抗命不從。但是困難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有些躲避不了的也會推三推四,若是生死危機更是躲得沒影。


    大部分低層弟子得不到資源,沒有傳承體係,不能發現正真優秀弟子加以培養。


    中高層相互扯皮、下絆子、窩裏鬥、人浮於事。況且宗門中上層長時間被三大修真家族把持,很多優秀苗子在年輕時就夭折了,或丹藥、功法沒跟上,被埋沒了。


    自從被鬼靈宗趕出越國後,太嶽山脈被鬼靈門侵占千年都無法奪回。


    令狐老祖去世後,由於有韓立庇護,黃楓穀遷至北涼國,還是生存下來了。


    後來,蕭翠兒進階元嬰後,對黃楓穀很多製度進行了改變,提出宗門歸屬感和資源共享。


    蕭翠兒深有體會,自己、師父和韓立當年在魔道入侵時都成了令狐老祖的棄子。


    韓立更是痛恨以令狐老祖為首的一幫當年主事們為了三大家族安全逃離,他們這些無根浮萍的弟子成了誘餌,他因而終身不願師承黃楓穀。


    蕭翠兒等人努力下,入門弟子錄取要求放低。入門弟子分為練氣四層以下為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練氣五到九層為外室弟子,練氣十層以上為內門弟子,築基後成為入室弟子,被元嬰看重的為親傳弟子、核心弟子。


    還有些靈根天才會被重點培養為天驕弟子。


    這些在宗內典籍中都有記載。


    韓鳴聽他們娓娓道來,奇怪幾千年前的家醜這些後輩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他所不知道的,黃楓穀之所以要將這些鮮為人知的糗事也記載給後人看,就是讓要後輩知道,現在黃楓穀修行是平等的,有製度的,關愛弟子的,且來之不易。


    誰都可以來黃楓穀修行,不是以前那麽入門要嚴格比試。宗門為你們付出、提供了如此大好環境,你們也要想想為宗門付出些什麽!


    這也是很多低階弟子最願意和新進弟子講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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