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對著劉奎海說道:“這裏,待會兒你們將他倆搶奪之時實話實說。這兩個狗男女若敢欺負你們,等我出關後好好修理他們。待會兒,戒律堂要到了,我先回去。”


    說完,人影一閃,消失不見。


    劉奎海有些詫異,這事還會驚動戒律堂?這可是葉大少呀!我們隻不過是一些小人物,胳膊咋扭得過大腿。


    韓鳴走了,可他不知道,在一所滿是陣法禁製籠罩,充滿靈氣的洞府裏有人為他的舉動而備受責難。


    黃楓穀掌教葉之秋垂手站立,他說道:“老祖,那小子在宗內橫行無忌,這次文晟又沒犯大錯,何必驚動戒律堂。現在大事將成,諒那鍾老不死……”


    閉目養神的葉無穢正盤膝坐在一個黑色蘆席草編織的蒲團上,看似他睡著了半,其實邊聽邊沉思。


    他突然睜開雙目,不屑冷哼中帶著很不滿意地說道:“哼!已經把你扶上了掌教之位,你還不滿意!難道你還想宗主之位?做夢!你看你,放縱他們,什麽大事屁事,你立馬放棄!你是不是讓我葉家墮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將千年基業毀於一旦。你是不是要讓我葉係一脈滅族滅種嗎?糊塗!混賬!還有你暗中安排人手在世俗秘密謀劃,欲取越皇而代之。那有意義嗎?以我葉家如今地位,弄個世俗間的皇,累不累,算了吧!況且,你以為就你欲圖之,難道沒有其他強者高人沒有染指之心?我看你是被一葉障目了,或是你被身邊那些甜言蜜語導致你利令智昏。這次韓家不光光崛起,他們的目的是直指越京,那小子隻不過是個馬前卒。竟然韓老魔要造就韓氏皇朝,你能和韓老魔抗衡、爭雄?如今看韓老魔的布局,他要染指世俗皇權,我猜不透他的目的何在!楊寰已經屁顛屁顛的馬首是瞻了,韓老魔將這小子留著我們黃楓穀,你不想想?你說得明白,他寓意何為?”


    葉掌教十分驚愕!這是他看見葉無穢第二次發脾氣了。而且看得出很憂愁、焦慮、恐慌、糾結、彷徨、煩躁,才有現在的悍戾,心煩意亂。


    第一次還是自己小的時候,記得一個完美的計劃被鍾鎮濤扼殺在胎死腹中時,當時他毫不顧及臉麵的當自己和其他幾個家族優秀後輩大發脾氣臭罵自己的父親和一位堂叔。


    好久,葉之秋帶著爭霸口氣說道:“我不死心,我謀劃了幾十年,我葉家世俗子弟門生遍及越國全境,暗中控製了很多州府各地黑白兩道勢力。越京官商兩界已被我們掌控了近半,現在就等待時機了。隻需一個堂而皇之地的借口,我們就可一夜讓越國成為我葉家皇朝的越國。一切盡在掌控中,而且都是水到渠成。根本不會讓涉及越國利益的修真界各大派抓住話柄。就憑韓老魔已經成了過去史,能鬧出個什麽翻天覆地?他即使降臨人界,一次要消耗他不知多少真元之力,不是想來就來的。”他見老祖依然閉目,於是換了個話頭說道:“他最近老往蕭師祖草堂跑,一坐一兩月。”


    又是沉默好久,一聲無奈的歎息在死寂的洞府中傳蕩。


    “韓老魔威名赫赫,他既然要想做的事,豈是你能揣摩和抗衡的,不要高看自己了。隨便指使一個過來滅我葉族,嘿嘿,如砍瓜切菜般簡單容易。唉!我和大師兄相鬥了近千年,他始終壓我一頭。你們使絆子,他始終不趕盡殺絕,”葉無穢又一聲長歎,又自顧自說道:“唉!他還不是謹遵師尊仙逝前的遺言‘無穢年少,不懂事,出格之時,你可是大師兄’。師尊!”他突然睜眼站起仰望洞頂,蒼涼的說道:“師尊,我錯了。我已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了。師尊,弟子錯啦。嗚嗚。”他眼淚縱橫,他無比淒涼。


    這一下,葉無穢當他的麵毫無顧忌不留顏麵的悲傷哭泣,驚地葉之秋一下子六神無主。


    悲切好久之後,葉無穢收回心神思緒,冷眼看了看葉之秋說道:“你叫葉璿去試探,讓楊家女娃去接觸那群娃。結果呢?楊家那兩個娃丟人現眼,沒了聲音。現在文晟呢!堂堂築基中期竟不是一個練氣士的對手。你沒發現其中有問題?”


    葉之秋疑惑的問道:“問題?我不覺得有和問題。晟兒璿兒沒有曆經磨礪,缺了些狠勁和應變。他們虧在經驗與遇事不變通,和那小子出手不按常理出牌,難免要吃些啞巴虧。”


    “哼,韓鳴才幾年,你算算!幾年,天南、大晉、亂星海,有哪個天驕成長速度如此之快,你說!就一個雜偽靈根,即便是天靈根純異靈根也沒這麽快成長的。洞裏情形我不知道,可洞外一切,盡在我眼中。他,沒有靠誰,全身他自己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他猛地站起咆哮道:“你說,你解釋一下,他幾年,用了幾年,連文晟都不是對手。你說,你當年能做到嗎?可笑,可笑。以我以血見尊嚴!我以我血洗我心!嗬嗬,你能吼出這種舍生取義義豪情壯語來嗎?你能為好友兩肋插刀邁出這種無反顧不畏懼強者的慷慨赴死的一步來嗎?你瞧瞧你將他們嬌生慣養的何等地步了!築基修士竟不是一個練氣士的對手!可笑,可笑。”


    他頹唐的癱坐在蒲團上,他有些歇斯底裏又有些癲狂。


    葉之秋已經懵了,他這是第一次看見老祖發狂的樣子,以前都是一身睿智一身儒雅,可現在,他全身顫栗。


    “我元嬰後期初階到現在依然無法突破,幾年前我感覺隱隱要突破了,可現在還是無法突破。你知道為什麽嗎?你知道嗎!那天,我們受了些皮外傷。好像將我們搞的鼻青臉腫,是丟我們的臉麵。王覺他們修為沒影響,可我,看似也是受了些皮外傷,不是!我的修為被封印了。封印,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你們的無知你們的愚蠢,報應到我的頭上來了。哈哈哈……”


    他癲狂,他不停哭笑。


    葉之秋癱軟跌坐到石地上,全身無力。他才知道,老祖修為無法寸進,他的計劃,他的機會,他的……


    沒有老祖的存在,他,什麽也不是。


    “哈哈哈。不光是封印,而且修為開始倒退。你知道嗎?我已經跌落到元嬰中期!都是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幹的好事。惹誰?幹嘛要惹韓老魔!那是殺人不眨眼從來不手軟的韓老魔呀!為一些小事他都滅人家宗門滅人家全族,不心狠手辣就不是他了。那年,玄通那老小子,夾槍帶棒的講我,我還以為是遷怒與我,原來他已經洞察端倪,隻是我未想到而已。連蕭師祖一縷分魂現在都要出來嗬護韓鳴,你還想要下手!難道,你沒發現藥園千年靈草丟失?當然,你不知道。即使你知道了,也想不到。是蕭師祖親自打開陣法讓韓鳴進去的。哼,你是不知!大師兄,在那裏一坐數月,我現在才知道,我被封印,他估計也是看出了端倪。他是等蕭師祖……黃楓穀已經是生死一念間,放棄吧!蕭師祖若能複活在世,韓老魔還可能念些舊情容一絲生機。”


    葉之秋,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當然韓老魔的威名他有所耳聞,據說他的一個見麵沒幾回的朋友和一個修真家族中的小輩爭鬥中被殺害。


    為了當時一諾,幾百年後將那個修真家族全族屠戮一空,雞犬未留。甚至牽連眾魔教徒一驚一乍,恐慌不已。


    對於韓老魔睚眥必報的個性他是有所了解的。


    當年韓老魔出走黃楓穀,堅決不歸,不光跟令狐長老有關係,當時背後煽風點火打擊韓立的眾人中他葉家先祖也參與其中。


    若是因這小娃,韓老魔若是翻舊賬……不!已經算舊賬了。


    他全身冷冰冰的汗水直冒個不停。


    韓鳴回到水簾洞,又進入石室閉關了。


    在石室裏,韓鳴盤膝打坐,調整好身體狀態。


    他想以前已經服用過築基丹,估計對藥力的吸收更多了已經有抗藥性,且自己練的築基丹不見得藥效有那些丹師煉的好。


    於是接二連三的服用了一枚又一枚築基丹。他這些築基丹成色太次,可他所不知的是這些藥材藥性太好了。好藥材,被煉成了雜質很多的下品丹,太敗家了。他也不怕,服用多了,不怕丹毒,不怕惹來心魔。


    每一枚丹藥,都起了同樣的洗髓作用,催出了韓鳴體內的一堆又一堆的灰色油膩雜質!


    他悲催的心想平時油膩食物吃得太多了。


    每次看到排出體外的雜質都要痛恨自己嘴巴饞要避免,可是每次看到食物就情不自禁的無法自拔。


    人呀,惰性都是無法該去,哪怕那種意誌再堅強的人。


    他此時此刻不由得生出一些古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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