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貧桂富,你倆咋沒長進呢?六七年前看你這修為,到現在咋還是這修為!你看看你豹叔,當年化勁,現在都是先天了。還是要努力啊,不要給我韓家丟臉啦。”


    韓桂貧見一年輕人輕佻奚落自己,一臉通紅。


    韓桂富一聽這聲音,他立馬想到那個雨天恐怖的場麵,嚇得兩腿一軟,忙跪地行禮,口裏說道:“小侄叩見鳴叔,當年多虧鳴叔相救。”


    韓桂貧也反應過來,忙磕頭說道:“聽桂富說過您擊殺那修士之威,救少主與危難。今日能見鳴叔……”


    “混賬,桂貧、桂富,你二人是,是……”那老者見二人一副狗搖尾巴討好的樣子,氣得怒發衝冠言語也有些語無倫次。


    “韓崇躍。”韓鳴微笑著說道:“這裏輪到你說話?好大口氣,我還沒找你算賬!”


    一股威壓,將老者壓退十多步,一手扶著客廳門框。此時,身後突伸一隻大手將他扶住。


    “祖爺,沒事吧!”


    “沒事。哦,立驊,沒事!”


    這時從老者背後閃身出現二人。


    一人扶著韓崇躍,一人閃身出現在客廳內。


    “韓豹!”那閃身出現的是位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他一見韓豹驚聲道:“爹,這位是我常和您講的韓豹兄弟。這位,想必是韓鳴兄弟嘍。哈哈,稀客稀客。在下韓品危,有禮了。”


    韓鳴笑道:“品危兄,哈哈,這位就是韓家主嘍。”他笑說著並未站起。


    韓立驊看了看坐著的四人,不覺眉頭一皺,正要說話。


    韓鳴說道:“桂貧、桂富,去將族內有身份地位的和先天、後天境界的武者都叫來。”


    韓桂貧、韓桂富先是一愣,隨後看向韓立驊。


    韓立驊一臉凝重帶著怒意。他倆見其沒有反應,估計是在生氣,又向韓品危看去。


    韓品危點點頭。


    他倆快速出了迎客廳。


    韓品危拉著正生氣的韓崇躍和韓立驊到主位坐下。


    韓鳴說道:“今日我來,是請你們回歸主脈。奉仙祖之命,不一日我韓族將一統越國,隨後一統天南。是回歸主脈還是跟著攝政王覆滅,如何抉擇你們自己定!”


    “好的口氣!”韓崇躍聽其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立馬怒道:“口口聲聲說先祖如何如何,怎麽先祖不來我西河!西河韓家才是正宗嫡係,不要拿先祖的大帽子壓我們。我西河怕過誰,誰都不怕!”


    “韓崇躍,你也算韓族自仙祖之後修仙第一人,一把年紀了心氣還這麽大!我韓族中興,跟著越京那幫人後麵就能將韓族發揚光大了?仙祖要求我們要一統天南,天南是我韓族青元帝國統轄下的天南。你,懂嗎?仙祖是靈界大乘大修士,不日將飛升仙界。十年前,他老人家降臨人界。以他老人家的神威,難道不知道你們江心洲這支韓族分支?”


    這時,大廳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韓姓族人。


    韓鳴繼續說道:“今天來並不以我落雲宗少宗主,黃楓穀少穀主,九國盟少盟主的身份和你們對話,來威脅壓迫你們。我們都是韓族子弟,今日,我們兩家做個了斷。韓崇躍,西河韓家並入主脈,你說了不算。因為西河韓家也是五裏溝韓家後裔,這是天經地義,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西河韓家不是你一人之韓家,應所有韓家族人做主。和我同行來的有韓豹,韓不悅嫡長孫韓文舉,韓尚軒之女韓鵲兒,皆是我韓族武者中的佼佼者。你們以武道傳承,可以不服,今天我們以武說話。你們有幾位對‘眨眼劍法’也略有小成者嗎?可以比比哪家更正宗。你們任何男子都可挑戰韓豹、韓文舉,任何女子可挑戰韓鵲兒。當然,你韓崇躍也可出來試試。當年韓豹可以和練氣八層有一戰之力,現在,哼哼。隻要他們三人每人可三戰,若輸一場我們不再強求你們回歸韓族。”他將話語用法力傳出,聲音不大,但江心洲上人人都能聽得見。


    很多人還沒弄清楚是啥事,但聽這好大的口氣皆不爽,紛紛議論開來。


    有些還在自家屋院裏拖拖拉拉沒在意,甚至還有在熟睡。耳畔突聽此聲音,都嚇了一跳,隨後大呼小叫的奔來。


    韓立驊沉思許久,抬頭看看韓崇躍已經氣得有些昏,而韓品危朝他點點頭。


    他說道:“我們都是習武之人,做事快意恩仇,那就到演武場去。柱子,去通知在家所有族人到演武場。”


    演武場內擠滿了上千號韓姓族人。


    有白發白須滿臉褶皺的老者,有抱在婦人懷中嗷嗷待哺的嬰兒,有青壯男倩靚女……


    韓立驊年約六旬,身軀魁梧,橢圓臉,濃眉大眼。眼睛明亮時有金光一閃,修為已到先天中期,可作為族長操勞過度頭發已經半白。


    演武場占地二十多畝,分閱武台、演武台,是用巨石壘砌成一丈高的石台。還有跑馬場、弓射場、習武場。


    韓立驊站在演武場演武台上,看著台下黑壓壓上千人的韓家男女老幼。他想將身軀挺直,發出洪亮聲音,可幹咳幾聲張張嘴發現自己聲音有些嘶啞,身軀還是有些佝僂,無奈的平複了一下心情。


    他知道,今天韓鳴到來,作為後輩不謙遜禮下,而是強勢咄咄逼人,說明來著不善。以韓鳴如今的地位,西河韓家獨善其中的可能是不可能了。所有的壓力,西河韓家的未來何去何從,當他一進迎客大廳時就感覺這副重擔他已經很難挑起。


    眾人看著族長,張了張口,隻聽到幹咳,不見言語,都很詫異。稍許,他們聽見韓立驊說道:“今日,五裏溝韓家要求我族回歸。雖分道揚鑣上千年,但終究是同一血脈而來。先祖年少時才華橫溢武道曠世奇才,遭同族小人嫉妒排擠陷害,親人莫名慘死。悲憤出走,獨闖天下,落足西河,闖下如此若大家業,響當當的西河韓家。百年恩怨,千年瓜葛,今日要做個了斷。我本想借助當今攝政王地位將我韓族榮升千年前千年世家的昌盛,可依然擺脫不了草寇王的帽子。我們偏居一隅,而五裏溝村的青年們,踏出大青山,已經占據雲鏡辛允四州,成為當今割據越國的第一大霸主。我身為家主,不能帶領西河韓家走向千年前的輝煌,愧對先祖,愧對族人。今日之後卸去族長之職。”


    “族長,不能呀!沒你不行啊!”


    “家主,你不能撒手不管呀!我們誓死不回歸主脈,家主,請你放心。”


    台下一下紛亂,七口八舌,有義憤填膺,有頓足捶胸,有淚眼婆娑,也有眼神呆滯……


    韓崇躍也不覺眉頭一皺。


    韓立驊抬手壓了壓,一指韓豹說道:“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踏陣軍主帥韓豹,當年就是他以化勁初期境界以一人之力力戰李鈺、彭忠、郭永康等化勁後期化虛勁高手救下王姬眾人。現在修為已到先天後期,一步將邁入後天,短短幾年,後生可畏啊!哈哈,韓家翹楚,韓族之幸。”他笑完一指韓文舉說道:“紅衣大將韓文舉,五千將士三百裏追襲,擊潰嵐州嘉元城大軍十五萬,兵不血刃奪下魚洞峽城,二十歲不到的先天初期境界。哈哈哈哈。西河的郎兒們,你們認為你們是韓家的驕傲,是韓家的脊梁?你們比比,不要不服氣,自詡自己珍愛羽毛,沒用!”


    他已是兩行熱淚,他又一指韓鵲兒笑道:“韓鵲兒,化勁巔峰。她先祖在韓旺宗韓家睿這一脈被滅族時逃亡元武國時路過我西河,由我族人護送出境,才免遭追捕。我西河韓家以武起家,今日不能弱了我西河韓家之名聲。他們三位年輕有為,你們,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二十歲的先天境界,還有三十歲不到的後天境界韓飛龍、韓虎沒有來。你們看到沒有,今天是你們開眼界的一天,學習武道重新認識武道精神的一天。台下的郎兒們,他們年輕氣盛,你們暮氣沉沉。他們百折不撓,你們瞻前顧後。他們彩霞千裏,你們裹足不前。而現在你們後天、先天都是七老八十了,容許你們三次機會挑戰他們其中一位。好,今天能否保住西河韓家的名節就看你們了。”


    台下一片安靜,沒了剛才的喧囂。


    韓鳴麵帶笑容,可心裏將韓立驊罵了個七七八八,這老小子悲痛欲絕的樣子,演戲真行。


    以悲誘勢,以名化力,還要講得高風亮節。用三次打一個,我客氣你還真當回事,一點不臉紅害臊。還哭得那麽悲憤哭得那麽委屈好像我們欠了他們不知多少銀子似的,人啊活到老薑還是老的辣。


    更沒想到他們將自己摸得如此清楚,還是小看了他們。連韓鵲兒祖宗幾代都查清楚了,說明他們是用心密切在關注。要麽內部肯定有他們的人,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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