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中原青元帝國有一統天南之勢。他們南下要攻打器相宗控製的勢力範圍,可器相宗卻要搏一搏,玄器派將是迎戰的第一批,我們哪裏是韓教的對手,去之必將送死。”


    眾人神情更暗,皆看向柴武。


    柴武搖搖頭說道:“國破家何在!玄器派不說被滅,遭此劫術後肯定元氣大傷勢力大減,若有那之日我族也將無路可退了。”


    “我擔心的不是這裏。”柴靜繼續說道:“我是怕那傻子,若是這一切都是他阻撓的,那傻子若是修行者最少也是凝丹修為,說不定還是元嬰老怪。我安排海匪殺了肖芙她家那麽多人,到時肖芙知道了肯定要來滅我柴家的。”


    眾人臉色一變,都點頭。


    那老嫗說道:“五弟,我們中就算你見識廣。我們修真界殺人奪寶是家常便飯,可這回靜兒碰到硬茬子,怎麽辦?這銅戒,我看了,看不透,肯定是寶物。還有那傻個,靜兒分析的也對。你拿個主意吧!”


    “爹,我看將族人散去部分,改姓隱藏如何?”柴少俊插話道。


    “不好。”一名中年人說道:“我們以外出遊曆為名,久久不歸,偶爾出現一下都備受其他勢力留心,其實這幾百年來懷疑我們的勢力不少。這次變故太大,大批族人出走,攜帶物品多且人多嘴雜,那些窺探勢力定能覺察出來。估計不用等到玄器派勢衰,我們就消失了。”


    其他人想想也點頭。


    十四叔柴德蘊說道:“我族掌控的修真資源尤其是煉器資源很多勢力看著眼睛通紅,此事還是從長計議。”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柴武咳嗽一聲,眾人住了嘴。他歎了口氣說道:“其一,銅戒之事並不急。前世記憶沒有覺醒前,是無法和銅戒產生聯係和想起以前記憶的。那傻子即使看見過你仿製的銅戒並不代表他認得此物。其二,當務之急就是玄器派被派去和韓教對戰,我們何去何從?青元帝國我也有所了解,即便是器相宗也是螳臂當車。靜兒是自老祖以來出的第二位凝基境修士,靜兒一旦被派去就是十死無生,家族就此沒落這是絕不能出現的。一旦玄器派勢衰,那幾家絕對會出手滅殺我們。雖說他們有家族修士,一直以為我族隻是武者。哼哼,不知道我族隱藏了實力,但我們隻是凝體期境界,隻有靜兒在才可以威懾他們。以前之所以不敢動我們就是怕我們背後的勢力,一旦玄器派勢微,唉!對了,靜兒,那傻子長啥樣?”


    柴靜一愣,隨後拿出一塊玉簡,在上麵刻畫了一番,往空中一祭,打出一道法訣。那玉簡光芒一閃,大廳中上空玉簡周邊出現薄霧,一個虛影在霧氣在若隱若現,如真人般。


    眾人細看,突然一聲驚叫。


    眾人一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捂嘴驚詫無比。


    老嫗怒道:“婉兒,你已經是凝覺二層了,還一驚一乍的,怎麽回事?”


    “他,他,是韓少!”


    “韓少?韓少是誰?”老嫗一愣。


    可柴靜一聽韓少一下癱軟倒地。


    眾人一下手忙腳亂的將柴靜扶起。


    柴少俊急切的問道:“靜兒,咋了,不舒服?哪裏不舒服?”


    “哼。”柴武怒道:“你少添亂,靜兒,你……”


    “婉兒,你,你說他是韓鳴?”柴靜有氣無力的問道:“是……真的?”


    眾人疑惑的看著柴婉兒。


    “八姑姑,應該沒錯。”在眾人目光中有些不自然的怯生生說道:“十三年前,我去懷榮郡陸家去玩,在閨蜜陸彩鳳那裏看到了他的畫像。她說在她們玄翦宗年輕的女弟子男弟子都崇拜韓少,很多有他的畫像和木偶人像。她講了她們宗門流傳了很多韓少勵誌的事跡,韓少修真的高度是她們仰望和追求奮鬥的目標。為此,我印象很深。”


    眾人都呆愣了。


    柴靜長歎一口氣,說道:“他,確實看見他紅臉樣是不會和韓鳴聯係到一起去。對,虛影,太像……他守護芙兒,那芙兒前世,前……她,她是哪位大能?需要韓少宗親自來守護。爺爺,這下我把天捅漏了,咋辦?我給家族帶來了災禍。”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很久,連呼吸的聲音都沒了。


    “事到如今,退無可退。”柴武凝重而緩慢的說道:“先祖給我們留了遮蔽靈根和修為的法術,才讓我族幾百年能立於不敗。即使沒有靜兒這檔子事,如今這一劫我們也很難渡過,窺視我族財富的明的暗的勢力太多了。青元帝國所到之地,不知多少皇族大閥頃刻灰飛煙滅,多少大豪門大勢力頃刻土崩瓦解,人間消失。像我們占據三郡的豪族肯定是他們整治的對象,這一切都是韓族的。可韓族沒來之前,哼哼,他們肯定會迫不及待。”


    其他幾位老者都點頭認同。


    “這銅戒,唉!靜兒,還是先還回老宅去吧!少俊,將族中一些不顯眼的財產悄悄變現。大姐、二哥、老十四,你們帶上小輩馬上去尋找避難安生之地。時間為二十日,找到後立馬將族人分批安排走。我和少俊就呆這裏,若我們能活下去,到時每十年我們暗中聯係一回。若老宅敗落,你們就不要露麵了,難免被有心人發現斬草除根。”


    眾人想說話,被他揮手打斷,他又道:“若是韓鳴找來,就讓我和少俊來承受吧!”


    眾人又商議了一陣子,愁眉苦臉的柴靜坐在一邊默默流眼淚。


    好一陣子柴少俊走到柴靜身旁說道:“靜兒,走吧。”


    “靜兒,不管什麽事,再難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要記住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有心結不要怕,我們修行逆天,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無需考慮家族,不管你做了什麽都有家族給你做後盾,放下包袱早日凝丹是家族最大的事。修真本無平坦路,劫數無數,無人可避。你若能度過此劫,凝丹指日可待,我柴家將晉升修真大家族,再不用如此掩掩藏藏。哈哈,修真不能瞻前顧後,灑脫來灑脫走,留戀凡世老死紅塵。惜命自保桎梏難破,永無得大道之眷顧。”


    “是,爺爺。”


    二人離開七靈山,還是回到書房天都亮了。


    仆人上好茶,父女二人正聊著。


    柴靜眉頭一挑。


    房門沒敲被推開了,進來者是蔡恒,柴家大少。一個近五十的肥頭大耳滿腦門冒油挺著大肚皮的中等個胖子,若不肥胖倒很魁梧。


    “爹。”他走進來看到柴靜也在書房坐著忙招呼道:“大妹,大妹呦,哥哥我一大早找不到你,找了滿大院子,原來你就在這裏。”


    “進來咋不敲門?”


    “嘁,你少來這一套,老古板老古板。你們武學那麽高,人到院子就知道了,敲不敲還不是一回事!大妹呀,朱家公子朱宏勳昨天一聽到你回來,晚上就來找哥我。他一直等你,這麽多年,你不能辜負他一直等你的一片癡心。待會兒,和哥……”


    “混賬!混賬!”


    “爹,老爹喲,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麽火爆脾氣,大清早能不能說些吉利話好不好!我又不是為別的,是為大妹好。朱宏勳有什麽不好的,說家事有家事,說本事有本事,說長相有長相。談吐風雅還是仙人,就拿他等大妹二十多年,從不到處沾花惹草,就可看出他對大妹的一片情意。大妹如今老大不小了,你是不是讓大妹孤老一生呀!”


    “嘭”一聲茶杯砸人落地聲。


    “啊!老頭,你真狠,你真的敢下手,打死我看誰給你送終。哎,哎!還追,為老不尊,摔你個狗啃屎,嗨嗨,我和娘去說!”


    “死小子,都做爺爺了,越來越混賬。看老子打不打死你這個臭小子。”


    “老頭,你……”柴恒見勢不妙奪路而走。


    柴少俊丟了茶杯過去,還要追過去來兩腳。柴恒跑得飛快,好像那肥胖的身軀不是他似的。


    柴靜攔住柴少俊說道:“隨他去吧,讓他在外鬼混比在家中胡鬧好,要是知道些事情後到處亂說反而不好。”


    “那個朱宏勳,來曆不明。說是朱八斤養子,我才不信。就連朱八斤得這家主之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老爺子親自去查過,沒查出這朱宏勳的來曆。這小子和他們鬼混,給他們賣了還幫他們數錢。近五十的人了,還是豬腦子滿漿糊廢物一個。”


    “爹,算了,你何必慪啥氣。還是抓緊將柴銳、柴霆、柴封椎喊來商議一下下一步如何布置。”


    “哼,氣死我了。不知咋生了這個酒囊飯袋來!廢物,廢物!”


    “咦?那個朱宏勳,咋這麽快知道我回還來?”


    “還要問,那還不是這小子說的!”


    “我昨天,沒看到我哥呀!”


    “那些奴才不和他講!”


    “哈,我也跟著繞糊塗了。”柴靜自嘲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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