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林靜笑道:“想學?”


    馬駒兒使勁點頭道:“學,肯定要學。”


    仇河、甄采相互看看,不知如何回答。


    巫林靜說道:“你們去曲強師兄那裏,哈哈,先是冷油裏摸鐵珠。不是熱油,不用怕。”


    馬駒兒說道:“好,謝謝巫執法。”


    晚上,巫林靜躬身站在駱爺麵前說道:“堂主,您的確慧眼識珠。那馬駒確實悟性很高,上午就能熱油裏雙指夾珠,下午在針竹筒裏夾珠,也是學得很快。我看形法方麵不用幾天就能練熟,好苗子,好苗子。”


    駱爺笑道:“洗形對他有武功底子的人來說,不是難事,但熟能生巧還需時日。看吧,不出幾月,他的妙手神功將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哈哈,堂主英明神武慧眼識珠啊!”


    馬駒兒在旋風堂一晃呆了一月有餘。這時段裏,他找借口帶馬歡兒出去玩,實則是去偷屍體。彩雲城半山而建,很多地方連城牆都沒有。冥冥中有東西牽引他似的,帶著馬歡兒漫無目的的溜達中或城內或城外荒野處都能發現新墳。偷屍體,習慣了也不害怕了。


    身上帶把小鏟,是請鐵匠打的小鐵鍬,又不是串鑰匙,他也不覺麻煩。一小娃帶一柄有自己小半高的鐵鏟,很多人看著不倫不類,眼神怪怪。


    巫林靜知道馬駒兒是堂主看重的,這馬駒兒又有天賦。因而對馬駒兒看管比較寬鬆,他帶妹妹出去轉轉都準許。況且這馬歡兒很乖巧,巫林靜很喜歡。


    巫林靜也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他心裏老想弟弟妹妹有歡歡這小丫頭一半乖巧伶俐就好了。不知是弟弟妹妹太笨還是歡歡太聰明,他看見歡歡內心就很糾結。


    一日,馬駒兒帶著馬歡兒又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後發現庭院裏躺了一大片。仇河、甄采也在其中,雖沒骨折斷胳膊斷腿,但鼻青臉腫,身上有不少淤青。一問說被砸場子了,這讓馬駒兒氣得要死,有人打自家兄弟,他很生氣。


    後院裏。黃彪躺在床上,他受了很大的皮外傷,對方下手很有分寸。但疼痛讓他“哼哼”聲不斷。


    董名嵐說道:“剛打聽到,杠杠會來鬧事,聽寧兄弟說是萬城那邊給這邊使了手腳,教唆這邊挑事。”


    駱爺麵色鐵青,他說道:“那個活不能接,接了,得手沒問題。可事後不能善了,我們這幫子就會被連鍋端,這是坑我們的關鍵。他也想爭副幫主之位,不擇手段,令人生恨。”


    巫林靜說道:“駱爺,我們反擊!”


    駱爺良久後說道:“忍!幫主不是傻子。妙手神技不是靠打出來的,是用腦子的。反擊,反而上了他們的套。從他們對彪子出手分寸,他們不敢下死手。等等,看看他們還會出什麽下三爛。隻要我們不接那活,諒他們老虎撥刺蝟,無從下爪。”


    翌日,巫林靜給大家休息一天。眾人都有傷,晨練也練不成了。


    馬駒兒帶著馬歡兒在庭院裏玩。昨天,馬駒兒給馬歡兒買了個木馬凳。馬歡兒騎著木馬椅搖啊搖,好開心。


    其他大部分人都癱在床上修養。


    這時,巫林靜過來說道:“馬駒,駱爺叫你去。”


    馬駒兒“哦”了聲,跟著巫林靜來到後院。


    駱爺看見馬駒兒進來,放下手中書,說道:“馬駒,最近指法練的怎麽樣了?”


    馬駒兒說道:“還可以。”


    “今天,喊你來測試一下。這三十張硬紙片中有五張不同的硬紙片,我看看你的眼力、指力、身法、速度。”他說著將三十張硬紙片往馬駒兒頭頂上方一拋。


    馬駒兒看著飄落的紙片凝視片刻身形轉動,左手抬起舞動,在紙片落地即將落地時,他手指夾著三張硬紙片。這測試不光要夾那五張不同的硬紙片,更要用食指中指兩指夾,其它手指是不行的。


    若兩指夾了一張後再去夾新一張,那難度就很難了。晃動中兩指要夾第二第三張時剛夾的硬紙片就會滑落,夾了後一張先前的就落了。保住剛夾的,空中飄舞的硬紙片又很難動手指。這意味著夾後一張時同時要保持前一張不墜落,這需要速度、動作等方麵的協調。


    駱爺看見馬駒兒夾到三張,讚許的點點頭說道:“不錯,才練習一月,可見你對妙手神技很有領悟能力。本堂主想收你為親傳弟子,你意下如何?”


    他說著一張硬紙片被他一彈,飛入馬駒兒袖口裏。就在馬駒兒抬左手去摸右手袖口裏的硬紙片時,他眼角餘光看見駱爺抬了抬手,當左手摸進右袖口裏發現那張硬紙片沒了。


    他一臉錯愕,忙查看袖口,甚至甩了甩袖口,沒有硬紙片。此刻他抬頭看見茶桌上放著一張畫者梅花的硬紙片。這張硬紙片飛入他袖口時他看著很清楚,硬紙片有一麵畫了一株梅花。


    駱爺笑盈盈的看著馬駒兒,他說道:“這招叫隔空取物,主要身法要快,出手和身體移動隻是一次眨眼的二十分之一的時間。即使你看見了,但你眼睛所視再反饋到大腦裏,大腦裏幾乎沒有影像,就覺得對方沒有接近自己。”


    巫林靜已經沏好了一杯茶,在駱爺的示意下將那杯茶遞給了馬駒兒。馬駒兒接過茶碗立即想到了駱爺的意思,正欲行拜師禮。


    忽然,前院傳來嘈雜聲,隨後又傳來馬歡兒哭啼聲。


    馬駒兒本能的將茶碗往桌上一放,轉身奔出屋子。


    駱爺和巫林靜愣了一下,心裏都發出這馬駒身法“好快”的感慨。隨後,駱爺說道:“去前院看看。”


    “是。”巫林靜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馬駒兒一陣風來到前院。他見前院站在十來個膀大腰圓的粗壯大漢。馬歡兒躺在地上蜷縮著痛苦哭泣,那木馬椅已經散了架。仇河握著拳頭怒目而對,甄采正在安慰馬歡兒。


    庭院裏還有一些師兄與那些大漢對峙。


    大漢中一名濃眉大眼全身肌肉隆起,連臉上的肉都如同肌肉如同玄鐵一塊堅硬。他正吵吵嚷嚷道:“快叫你們那個白皮娘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拆了你們這個賊窩。一群小毛賊,小樣的,哼哼。”


    馬駒兒抱起馬歡兒。他看見妹妹額頭冒汗,手臂冰涼,全身瑟瑟發抖,嘴唇有些發白。她看著馬駒兒顫聲說道:“哥哥,疼,嗚嗚,好疼。”


    馬駒兒雙眼瞬間通紅,他怒吼道:“誰幹的?”


    甄采看見一臉猙獰的馬駒兒顫顫巍巍的說道:“他,他們,是昨天那幫家夥。剛才,歡歡正騎馬馬,擋了那大叔,被他踹了一腳。”


    眾人都看向了馬駒兒,剛才馬駒兒一聲怒吼,都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馬駒兒說道:“踢在哪裏了?”


    甄采一指馬歡兒腰間。


    馬駒兒用手輕輕一摸,馬歡兒臉色一陣抽搐,她低聲說:“疼!”可眼淚簌簌直落。


    馬駒兒咬牙說道:“哥說過,誰欺負你,哥就要他的命。”


    站在旁邊的甄采聽了身體顫抖了一下,他遍體生寒。


    馬駒兒將懷裏的馬歡兒交給甄采說道:“抱好歡歡,到房間裏去,順便收拾一下東西。仇河,去房裏。”


    甄采接過馬歡兒,和唯唯諾諾的仇河去了廂房。


    馬駒兒拔出短刃,指向那領頭大漢暴嗬道:“是誰踢了我妹妹,出來受死。”


    濃眉大漢冷笑道:“是老子我,你一個黃毛屁娃,想咋樣?毛都沒長,還要殺人,誰給你的膽子?哈哈,好笑好笑。”


    巫林靜忙拉住馬駒兒說道:“不要亂來,你咋是他的對手?駱爺馬上來,讓駱爺處理。”


    馬駒兒甩開巫林靜,一步一步走向濃眉大漢,眼裏全身怒火。


    濃眉大漢看見馬駒兒這副猙獰玩命的樣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可他如今的地位是一路打殺來的,生死不知經曆了多少次。他一揮手,一名肌肉黑黝黝隆起的青年手中拿著一根木棒,躥了出來,一棒砸向馬駒兒。


    旁邊站著一眾旋風堂弟子都一聲驚呼,他們聽到了木棒帶著風聲。


    馬駒兒一個側身,躲過木棒,前跨三小步,隻是一眨眼,那青年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這壯實青年隻不過一把力氣,會點三腳貓的功夫,比起馬駒兒殺的衙役不知弱多少倍。他哪是馬駒兒的對手。


    濃眉大漢身邊不少壯漢見屠家富被殺但沒看見那小娃如何出的手,有人不自覺驚叫:“家富!”


    很多人不自覺的後退。


    濃眉大漢一皺眉,他吼道:“小子,敢殺老子的人。哼哼,你死定了,死定了!”他說著一抖黑布包裹,扯去黑布,亮出一把大砍刀。


    去了刀鞘,這把重達百斤的長刀刃通體銀白雪亮,奪人心魄。他一招野戰八荒式,口中吼道:“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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