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芙輕笑道:“霧桑,當年田師祖留下你的原因就是你本質不錯。我也沒看錯。我之機緣,我之飛升,不按常理,到時或破界而去不是不可能。此次尋找機緣或幾十年或幾百年,或老死一處,很難推算,這都是劫數。”


    蔡霧桑和郝大忠大吃一驚。破界,前所未聞,那是何等神通?


    “人之劫數人之命運,有些時候冥冥中已經注定。”肖芙聲音悠長而緩慢,她看了看馬駒兒說道:“小馬駒一凡體,廉頊公卻要硬強行給他一副五行靈根之體……”


    蔡霧桑和郝大忠同時驚叫。廉頊公是天南赫赫有名的大能修士,那可是排名前三的大修士呀!馬駒兒這小子是何等的機遇,何等造化。


    “沒什麽大驚小怪的!”肖芙說道:“看似小馬駒的造化,實則是他的苦難。做一階凡人都好,非要強行將他送入修真界。你們覺得是好事嗎?這,是命呀!冥冥中,有千絲萬縷的因果牽引。小馬駒有半截殘廢靈根之體,可他又和我相認,有我肖家一絲血脈。你倆說此間難道沒有因果?天南大陸雖沒有因果法則大道的領悟法門,但此間卻有因果。可見小馬駒若不夭折,成就大業那是天意冥冥中安排的。世事難料,我隻能盡力而為。”


    蔡霧桑疑惑的問道:“因果法則大道是什麽道統?小的聽說過空間法則時間法則生命法則,但沒聽說過因果法則?”


    “三千大道,三千法則,我知之甚少。據說不同界麵道統也有所差異。”肖芙歎息道:“這天南大陸法則殘破,規則不全造成的修行層次不高。今天讓我解釋,我也說不清。”


    她說著拿出一個儲物鐲,又說道:“大忠,裏麵有些修行資源,有疑惑之處找霧桑指點,在棲霞山突破凝丹境沒什麽阻礙。這些都是韓立師叔所賜之物,要妥善保管,不能示人,一旦被他人窺探,將麻煩不斷。我不在,你二人要小心敖放這奸佞小人。我背後有器相宗、黃楓穀、落雲宗三大宗門支持,天南誰都不敢拿我怎麽地。可你二人身份不同,行事謹慎為妙。”


    郝大忠接過儲物鐲老淚縱橫,他跪下謝道:“多虧小姐相助,大忠才能活到現在,大忠嘴拙,不善言語,大忠這條命就是小姐的,請小姐放心。”


    蔡霧桑站在一旁聽肖芙說話與以前有所不同,很多言語聞所未聞,當聽到韓立師叔時全身僵立。


    韓立的大名他以前偶然聽敖放閑聊韓族時隱約提到,後來查過一些古籍,對古籍中韓立隻言片語的經曆尤為深刻。她喊韓立為師叔,她,她是誰?上次見葉無穢、王覺、陳霖晟對肖芙畢恭畢敬地樣子,自己一直想不通。這肖芙是啥來曆,令人費解?


    肖芙淡淡說道:“霧桑,你有所不知。韓立師叔就是青元帝國韓族的先祖,他如今是靈界大乘修士。百年前,他回來過一回,才有了韓鳴,才有了青元帝國。韓族的崛起,看似不可思議,實屬正常。我乃當年黃楓穀蕭翠兒魂念轉世,肖家當年大難也跟我轉世有關。”


    蔡霧桑聽後,額頭冒汗,“噗通”一聲,跪倒肖芙麵前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主人……”


    郝大忠見蔡霧桑異樣,心有疑惑,但也跟著跪下。


    肖芙揮揮手笑道:“霧桑,無需多想。我之所以當肖葫的麵說當年的一些事,也讓他知道些修真界的事。我不在時,器相宗、黃楓穀、落雲宗皆可依靠。你二人皆可讓我托付之人,我對你倆很放心。肖葫,你要敬重霧桑、大忠,有事要多和他倆請教、商議。”


    肖葫忙稱是,還給蔡霧桑、郝大忠行大禮。


    “肖家凡人之家,不與修真界攪合就不會有什麽狂風惡浪。我隻是擔心小馬駒。小馬駒,以後你凝氣後想修行什麽?還有歡兒,有何打算?”


    馬駒兒撓撓頭說道:“我想學醫,我馬家世代從醫,我喜歡搗鼓一些藥草。”


    “那,去落雲宗如何?”


    “落雲宗,是啥樣子?”


    “北有落雲,南有器相。落雲是指落雲宗煉丹水平在天南最高,而我們器相宗煉器水平最高。”


    “哦?那有吃藥看病手到病除的本事嗎?”


    “有,煉丹,煉出靈丹,藥到病除。”


    “那好,我去。”


    “那歡歡呢?”


    “歡歡,我要帶著。”


    “不行,你修行,歡歡跟著你不適合。”


    “外祖姥姥,歡歡要跟著哥哥,不然歡歡睡覺怕。”


    “歡歡,聽姥姥的話,哥哥要學飛來飛去的本領。你還小,跟石榴姐一起好不好。這樣姥姥會給你買好多玩的吃的好不好?”


    “哦!”馬歡兒撅起小嘴說道:“那就聽外祖姥姥的。”


    “歡歡真乖!”肖芙笑著手一動,地麵出現一隻兩尺高的會走動木馬,“嘎吱嘎吱”走到馬歡兒跟前。馬歡兒一看木馬高興地跨上馬背抓住木馬兩隻長長的耳朵歡快的騎了起來。


    肖芙見馬歡兒玩耍起來,就對蔡霧桑說道:“待小馬駒三五年後,你就帶他去落雲宗找孫雲逸,請他安排小馬駒去做丹宗弟子。”


    蔡霧桑點點頭。


    肖芙擊殺元嬰修士,敖放封殺隱瞞消息。如今的敖放有些誌得意滿,他可以說在韓教一手遮天。胡昱全力衝擊元嬰境,少說幾十年不會出關,多則上百年,甚至就此一命嗚呼。他還謀劃萬一胡昱道消命隕,更要謀求教主之位。


    幾十年,他能幹很多事了。他作為胡昱的嫡係和親信,借勢成為韓教說一不二的人物當仁不讓。


    然而,韓教還有其他派係。比如金係、孔係、允州派、西河韓派等等,有些被他收買網絡到麾下,有些安插罪名排擠出去,有些不能得罪就給予更多的好處。如今敖家在修真界和世俗界巧取豪奪已經家大業大,可謂富甲天下。他可大把大把的揮霍,誰誰誰,他就用靈石砸倒,砸到他們舉手俯首聽命。


    孔係多為大晉投靠來的修士,有幾位是他不敢惹的,但他也不懼他們。唯有金係他不敢放肆,韓鳴的這幾個跟班兄弟他還是有自知之明。可金係沒幾個人,金權、趙東、趙小倩還有幾個帝國手腕重兵的韓鳴世俗界中老兄弟的後代。


    金權、趙東、趙小倩三人好像聾啞,諸事不管不問,就龜縮在五裏溝村或紫守山。韓教有他們的發言權,當年沒進入韓教管理核心,這也是敖放猜想的金權不管不問的原因所在。


    當今敖放最大的心腹大患就是肖芙。敖家陸續有三人折戟肖芙手中,這都是後起之秀,未來家族中堅,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肖芙多次放出狠話來要他自裁,他才沒那麽蠢笨。你要我死,我就抹脖子,我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呀!他也發現韓教一些重要人物,尤其是以前韓鳴的一些跟班心腹對此事諱莫如深,甚至有在一旁要看他笑話。


    胡昱閉關前警告過他不要去惹肖芙,後來他試探過幾回肖芙,胡昱又沒聲音了。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要將肖芙往死裏整。可這肖芙如打不死的蟑螂,越打越強,與之鬥了幾回,都是自己完敗。


    他很生氣,又沒轍。幾次下手,發現自己不是人家的一碟菜。自己衝到前麵腕袖上陣那是找死,那是不明智,因而不能明著來。若自己明來,拉下了臉麵萬一胡昱不站在自己這邊那就被動了。


    容城之事讓他大丟顏麵,更是提高了他的警惕。這麽大事件,帝國高層竟聽之任之,沒有聲音。況且肖芙能以一人之力殺了元嬰,這讓他挫敗感很深。


    他馬不停蹄地網羅一些高手,去器相宗滋事。這些打手是他從各地收買來的,其中很多能克製雷係功法的修者。


    你肖芙善用雷電之術,我用你的克星克製你,你還能猖狂。他從包璽仁和張衝的匯報中覺察到肖芙法術單一,強項就是雷電之術。


    寂滅老祖之所以被斬殺,水火根本不能克製雷電,甚至水還能助雷電聲威。他埋怨自己怎麽走了一招臭棋,以前聽說過玉笛仙子善用雷電術,隻是沒有引起重視。包璽仁和張衝都隱去了肖芙動用傀儡猿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當時,包璽仁看見肖芙祭出和自己大同小異的傀儡猿時很驚訝。後來又看見肖芙很囂張,對韓教毫不在意的樣子,他就留了心眼。他包家是韓教的元老家族,和韓族高層有些來往,坊間有些事茶餘飯後他略有耳聞。


    不像敖放這些韓教新貴,有些韓家的秘聞並不所知。為此他特意交代張衝有些事不能亂講,所謂亂講也就是他交代不能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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