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脈地處天南大陸西北部涼州巢州地帶,有五家中小宗門占據此山脈開宗立派。沒想到自己從大陸東部橫跨上百萬裏來到了大陸西部,這異空間實在古怪,更是奇異。


    馬駒兒心想此地是非之地必須遠離無量山脈,剛才神識中發現很多修士在搜尋什麽。根據這兩個修士口稱叛徒魔修的隻言片語中也能揣測這幾宗門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他行走了一段山路後發覺速度太慢,想了想放出飛劍,騰空禦劍飛行而去。他不怕招搖,剛才神識外放中對周邊一切動靜都了如指掌。附近有築基修士巡查,剛才一戰肯定會驚動。


    如今的他感覺身體強悍充滿力量能自保,即使遇到築基初期修士也有一戰之力。更何況此地如今是是非之地,快速離得遠,不可預知的危險就會免發生。


    “王兄,你看到沒有?”那皺眉的是瘦高個長臉徐帆,他一指前方說道:“大泉峰那邊,那禦劍飛行的練氣士?”


    “看到了,源始門弟子。就是感覺到這邊有些異樣才過來看看。”瘦削如劍般的王菊吉回答道,隨後又想起了什麽搖起腦袋說道:“有些蹊蹺?這人不帶隊巡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是規定練氣巔峰弟子帶隊巡查,練氣大圓滿弟子禦劍半空協查嗎?況且各宗練氣巔峰以上修為的弟子我都認的。不會是那魔修叛徒……不像不像。”


    “據說是個女魔修,不會是有改型換麵的法寶變了個男的吧!”徐帆笑道:“連李成賢那幫老鬼都有些忌憚,而這是個男子,你覺得……”


    王菊吉見徐帆來長了腔調輕笑道:“嗬嗬,動心就動手,我們又不是第一暗中打壓源始門的事了!傳訊給葉呈、宮亮他們攔截。就說這人殺了源始門弟子,我們曜陽派、楚恒派,嗬嗬……”


    徐帆大笑道:“哈哈,心動不如行動,你說的好,說的好呀!此時是非常時刻,我們四築基修士還怕個啥!若是逮個正著,那宗門賞賜的法寶,不就……哈哈。即使殺錯了又如何?寧錯殺,不放過,到時那些老家夥怪罪,我們人多又是築基境,哈哈……法不責眾,法不責眾!”


    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抬手打出兩道傳音符,隨後跟著王菊吉急飛而去,如今圍剿魔修時還需小心為妙,人多力量大。


    馬駒兒看見前有兩個築基修士攔了去路,內心很無奈。這一地帶無數修士在巡查,自己避開了那些練氣修士,可怎麽也避不開築基修士。


    他如今有了些底牌,幾個築基初期境界倒也不懼。剛才飛行的一小段時間內琢磨出對魂力神識運用的心得竅門,能否實戰還要看熟練程度。還有那三滴神秘的液體,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體內有三滴憑空生出的神秘液體,那時有些驚恐,未知的才是恐懼的。先前疾行時調動了一滴,從中分離出一絲液體到那中年修士斷臂上。包裹液體的靈力真氣一散開,斷臂竟成了枯骨。竟是劇毒之液,這讓他驚喜無比,也證實了當時他內視發現後的猜測。若用此對敵,馬駒兒相信偷襲下對方就會小命不保。


    奇遇,讓馬駒兒信心百倍。他用靈力真氣包裹吞進吐出,反複操控驗證,對此液體熟練掌控。


    馬駒兒禦劍立於半空。他雙手抱肩,嘴角一扯,冷冷看向圍過來的四人。


    徐帆看著如此淡定的練氣修士冷笑道:“你是何人?源始門並沒有你這號人,束手就擒吧!”


    宮亮冷聲說道:“他,是那個叛徒?對,你定是那春華派殘害同門浸滿雙手沾滿全身同門鮮血的叛徒!難道換上源始門服飾就能逃脫我們五派追查?”


    他和葉呈接到傳訊,知道了徐王二人的意圖,捕殺一個所謂冒充源始門的賊子,冒功領賞何嚐不可。即使殺錯也要掩飾一下,名正言順才能應付事後之事。


    馬駒兒突然詭異一笑。他全身散開一股法力形成勁風鼓蕩開來,身軀周邊無數雨滴被勁風鼓蕩彈射開來,與此同時神識突然外放。


    王菊吉輕笑道:“小小練氣弟子,還敢在我等麵前聒噪……”


    話到一半他住了口,一股異樣的能量波動讓他心神差點失守。


    此刻異象出現了。


    亂飛的雨滴在王菊吉眼中不足掛齒,本有護體光罩,更何況自己也會釋放法力阻擋。大部分法力被阻隔化成水霧了,可有些雨滴還是打到護體光罩上,他也不太在意。


    “呲呲”聲讓他突然惶恐,築基修士釋放的護體光罩竟被練氣士破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飛亂的雨滴打到身形晃動的四名築基修士光罩上竟“呲呲”聲響不斷,不光驚的王菊吉全身寒毛倒豎其他幾位也是如此。


    能破開他們的護體防禦已經令人不可思議,更何況被馬駒兒通過法力蕩漾過來的雨滴瞬間通過破口縫隙接觸到他們皮膚上,頃刻間見白骨,白骨成黑。


    以馬駒兒的法力是無法將毒液雨滴襲進築基修士,隻有趁他們不在意用偷襲之法。剛才通過神識將神魂力震蕩開來讓他們毫無防備中心神有些恍惚,打了他們措手不及,讓一滴毒液混入無數雨滴中破了築基修士的護體光罩。


    眾人驚慌有些手忙腳亂,雨滴接觸到的肌肉竟不斷被腐蝕,疼痛感直刺大腦中樞。


    宮亮冷驚叫道:“毒,毒……魔修,定是那叛徒。”


    葉呈慌張喊道:“走……”


    王菊吉怒道:“走,那是個死!快拿下他,取解藥。”


    “對。”


    “對!”


    四人一哄而上。


    馬駒兒見四人手忙腳亂,雖是朝自己衝來,但如同乞丐打狗沒了章法。什麽法術呀神通都沒有施展,手中拿著各自的靈器法器不施法竟要和自己肉搏。顯然被練氣士攻破了防禦應是第一回,這幾位有些懵。


    馬駒兒此刻也無好的應對手段,儲物袋裏有幾樣家夥事,可在築基麵前都是個草,但近身搏鬥倒讓他興奮。


    “嘭”一聲響。


    宮亮倒飛墜落。


    另三人大驚,疑惑。


    怎麽回事?築基修士怎麽被一練氣士一拳擊殺?


    他們怎麽知道馬駒兒一拳擊碎了宮亮的護體光罩,有一滴毒液侵入宮亮肉體上。毒液在法力的作用下瞬間腐蝕宮亮體內五髒六腑丹田氣海,表麵看是被一擊斃命。


    王菊吉突然驚醒道:“哦槽,圍攻不是凡人群毆。快散開,散開。他隻不過是個練氣士,圍住,遠程攻擊。”


    徐帆、葉呈也一下驚醒,忙往高空遠撤。


    馬駒兒見血又興奮起來,他見三人散開,就攆向葉呈。練氣士禦劍咋能比禦空飛行的築基修士跑的快,轉瞬就拉開了距離。


    但馬駒兒有些幸運,那葉呈本就慌了神,竟讓馬駒兒捏了個軟柿子。他見馬駒兒凶神惡煞般朝他追殺,還向他揮拳,倒把他嚇的跑的不回頭,甚至連反擊都沒了。


    葉呈的爺爺是曜陽派的副掌教,平時修煉並不刻苦,修為是靠藥物堆積出來的。平常跟著王菊吉徐帆後麵吃香的喝辣的,殺人奪寶都是別人幹,他搖旗呐喊而已。如今自己身體很多地方潰爛,白骨成黑骨,還特疼,宮亮被一拳打爆這怎麽不叫他驚悸六神無主。


    本是合圍,此刻變成一人逃,三人追。


    二者飛行不是同一量級,馬駒兒被葉呈拉開越來越遠,可王菊吉和徐帆尾隨越來越近。


    一逃三追皆頃刻變化,可以說電光火石間,本以為不用吹灰之力就可擒拿住馬駒兒的王菊吉也認真起來。


    王菊吉手持一小鼎,就見他左手掐訣,右手將鼎朝馬駒兒背後頭頂一擲。那銅色小鼎滴溜溜快速飛轉,鼎蓋空裏冒出紅彤彤的火焰將大半個鼎身遮住。


    這小鼎是件法器,被擲出後,帶著一道火紅光直射而去。火鼎攜帶著磅礴氣勢,其四周丈許形成一股熱浪。無數雨滴被火焰蒸烤,瞬間成氣霧。一道霧帶在空中形成,轟鳴聲也隨之傳向四麵八方。


    馬駒兒感應到身後飛來法器,瞬間就至。他並不急於回身,單足一蹬飛劍,身軀彈起一個左腳旋風腿。


    “嘭”的撞擊聲傳出。


    火鼎被一腳踢飛,馬駒兒倒飛向地麵。他左腳踏雲靴瞬間火起,但火起刹那那踏雲靴也是四分五裂,腳丫子未有一點火星。


    王菊吉先忙掐訣控製被踢飛的小鼎,可看向馬駒兒眼神有些驚詫。


    正要祭出百練索徐帆僵立半空,他爆粗口道:“他娘的,這可是法器呀!即使是件低階法器,可不是你這練氣士如此玩法的呀!這火可不是一般的真火,哼,定是魔修!不是魔修會如此暴力,如此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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