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道傳音符飛來。這是供奉發給他注意安全的一道信息,說最近法士集結頻繁,到處挑釁。還問他是不是又有了新歡,若沒啥事還是回闐天城。


    李玉郎麵色微變。


    他知道這傳音符的內容肯定是他爹授意的。


    為了聯係方便傳音符在短距離間使用比較多的一種方式。一張傳音符也不過一個靈石,對富有的修士來說還是用得起。


    而遠距離的傳音符,要麽是大修士用大法力激發符籙,可這種會耗費好多法力。要麽設置特殊傳送線路,定點發送接收,這種能省力又快速精準。


    那種通過接收人的氣息感應傳送的傳音符,不光要消耗掉較多法力,還要符的等級要高。


    這種快捷方便,若成本低那誰都會使用,要不然高空中各種傳音符將漫天亂飛。


    李瀟寒就他這個寶貝疙瘩,也是老來得子。他知道這兒子有獵豔的德性,就好那一口。


    為了兒子活的滋潤,更是想早日有後。因而給他布置了傳音符的收送法陣,這樣可及時傳遞信息隨時救援。


    雖說不是下三濫的手段,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說不定哪天就撞到背後有大勢力的報複。


    二人剛完事,酥軟無力的盧慧玨小鳥依人般依偎在李玉郎懷中,手指撫摸著李玉郎的胸肌,慵懶的問道:“郎,啥事?”


    “法士入侵。”


    “草原人來滋擾時常事,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盧慧玨喃喃道:“時光美好,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她說著,眼眸中卻亮了亮。


    經過那一段瘋狂、發泄、纏綿後,她也想了很多。發生過的事,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就會被腦海排除的。


    家族遭了滅頂之災,那時崩潰了,一下放縱了自己,釋放了自己,荒唐的讓自己都不敢回憶。可那舒爽感,那滿足感,估計馬駒兒一輩子都不能給予。


    大家族的人養尊處優中過貫了,一旦有劇變,其內心承受力就顯現出脆弱麵。


    榮華中的平靜或許有自己的標準,行事準則。大風大浪中一無所有的局麵下很容易走極端,貌似正常下其實有顆扭曲的心,或孤注一擲,或自暴自棄。


    人其實都是有惰性的,若能衣食無憂的生活,不失鬥誌的人真的不多。人的強大都是被逼出來的,溫室裏的花花草草能成良木那是癡心妄想。沒有艱苦的環境,可成就不了偉大的輝煌。


    盧慧玨覺得一錯再錯既然回不了頭,那幹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至於報仇,就憑自己和駒兒,築基怎麽能對抗元嬰?落雲宗沒了,那個美麗的外祖姥姥也指望不上了。


    和駒兒跋山涉水陪伴他那麽多年,本以為他接受了自己,自己就會幸福了。


    沒想到被困幻緲珠裏,駒兒對自己相敬如賓。幻緲珠是寶貝,可寶貝在神奇,但自己要的是愛的滋潤。幾十年如一日的過活,枯燥無味,這才發覺自己還是喜歡風趣橫生者,當然前提條件是要俊一些。


    那些年,自己真的要奔潰。


    還以為會在幻緲珠裏終老一生,沒想到天掉了餡餅。一下就有了結丹的希望,彌補了之前的遺憾。


    自己大悲中一下大喜,還想著有這絕世強者作為大靠山,沒想到隻是曇花一現。


    臥薪嚐膽?那是霧裏看花般的空想。麵前有個現成的元嬰大修士,盧慧玨想籠住李玉郎,求其父出一次手。


    當然,這是其一。其二也是因嚐到了甜頭,意亂情迷中她有些把持不住。


    李玉郎淫笑的捏了一下盧慧玨腰臀,說道:“美兒,說的對。花有重開日,人無少年時,當歌不放蕩,妄為俊男兒。”


    “這裏春夢不覺曉,郎,我,嗯哼……”盧慧玨在李玉郎耳邊吐氣如蘭,有些柔聲柔氣的說道。


    李玉郎說道:“商行中有點事,我去去就回。”


    盧慧玨嗔怪道:“我陪你去麽,我一人在這裏,害怕,寂寞。”


    李玉郎親了一下盧慧玨麵頰柔情地說道:“我這洞府的陣法防護可是很高級的,除了元嬰修士,結丹境根本打不破的。其實我也舍不得你喲,可商行確實有事。再說,你結丹在即。我給你去備一些結丹資源。這些時日,你我確實懈怠了。你可不要荒廢了修煉喲,不久的將來成就金丹指日可待呀!嗬嗬,心肝寶貝,來,哥哥再疼你一次。哈哈哈。”


    “哼!”盧慧玨一把將李玉郎推開生氣道:“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沒得手前用盡心機,讓你們去摘龍膽掏鳳肝都會答應的如鳥嘴啄粟粒。一旦給得逞了馬上就敷衍了事,真是無情郎!”


    李玉郎一把抱住盧慧玨親著她的嘴說道:“哎喲喲,哥哥這麽疼你,你,奧喲……不哭不哭,好好好。隨去,隨去,但你要改換模樣。”


    “為啥?哼,你就個是沒賊膽的家夥。”


    “嗨,不識好人心。你,不怕那個女毒婆?她可是滅你滿門的,怎麽會放過你這個漏網之魚!”


    盧慧玨一愣,將頭埋到李玉郎懷裏,一副羞答答的樣子。


    李玉郎輕撫秀發,嘴角露出邪笑。


    紫煙瀑布後的洞穴裏,馬駒兒依舊站立著。


    他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安筍山地底有一條靈脈。


    靈脈和靈礦脈看似是同一種東西,實則是處於不同時期的產物,此間差異還是很大。


    靈脈初生時還沒有靈石成型,是開采不到靈石的。經過數萬年或更久遠的時間的積澱,形成礦脈。


    靈脈,被修真界視為珍寶。靈脈礦分三六九等,靈脈也分三六九等。若有靈泉更好,有靈泉會伴生一些特殊的靈物。修士夢寐以求,但初生靈脈很難誕生出靈泉。


    靈泉並非世俗所說的泉水,而是一種形容詞。是靈氣聚集不散形成的乳液,這又不同於靈石。可以說本質一樣,但功效卻千差萬別。


    盧家所占據的安筍山,靈脈靈氣從地底散發出來較濃鬱。


    馬駒兒周身氣孔完全張開,正貪婪的吸收著外界靈氣。四肢百骸及經絡之中,靈氣匯聚成溪流遊走,分分合合,聚聚離離,周而複始,一遍又一遍。


    看似極其緩慢,實則這個過程很快。


    原先瀑布水“嘩嘩”飛流直下,此刻瀑布水中間分成兩道下流。中間出現了個缺口,靈氣就像找到了歸宿,從缺口如百川歸海般都湧進洞穴中,灌入馬駒兒體內。


    他接受,或主動或被動。體內的經脈、髒腑都承受靈氣的瘋狂“入侵”。自從吸收靈氣周天運行轉化成靈力後對靈氣很熟悉了,可如今卻在膨脹中煎熬。


    好比喝水吃飯,嘴巴雖然能不斷咀嚼、暢飲,但腸胃的容量是有限的,根本不可能無限的接受從嘴巴狂瀉下來的食物。遭狂轟濫炸,本習慣了以前的運行狀態,撐爆很有可能。


    馬駒兒體內吸納靈氣過多,處於超飽和狀態。


    他軀體毛孔並未閉合,就像嘴巴不知道腸胃的痛苦一樣,仍依舊貪吃。可他的肉體出現淤青,幾乎全身布滿。


    體內靈氣旋轉似有一隻手在攪拌著,掌控著。還時不時向外釋放一種神奇的力量,聚集外界散逸的靈氣。


    靈氣依然一絲絲、一縷縷的匯聚,爭先恐後的往他體內湧進。


    匯聚過來的靈氣有些還沒有進入他的體內,等待著被“接納”的靈氣在四周蕩漾。如同一圈圈一層層,漣漪蕩漾,形成了一大片肉眼不可見的漩渦狀氣浪,充斥了整個洞窟裏。


    漸漸地濃稠能目視,如同霧狀。


    安筍山的聚靈陣被打碎,地脈中的靈氣不在聚集於安筍山峰頂。此刻,似被驅使了般,大半湧入洞室裏。


    馬駒兒身處其中,如同沐浴在奶水中。


    他忽的雙眼暴突,口中暴嗬:“天地有靈,諸靈臣服,供我精華!”


    呼嗬完隨後又木然不動。


    但四周靈氣瘋狂旋轉起來,形成快速漩渦,而他身體卻置身其中。靈氣瘋狂入體,看似快要撐爆了,可他體內卻空空如也。


    他頭頂出現五根各色氣柱高三尺,時而獨立,時而交錯。


    仿佛過去了很久,也仿佛隻是眨眼一瞬,五色氣柱“嘩”一下塌陷,縮小,形成一個雜色氣團。


    “嘭”一聲雜色氣團急劇收縮成一個米粒隨後又爆開,爆開後並沒有溢散,卻凝聚成一金鼎。


    金鼎小蓋緩緩開啟,匯聚而來的離去絲絲縷縷的匯集入內。隨著四周靈氣越來越稀薄,而金鼎卻膨脹成一丈有餘。


    金鼎隱隱散發出絲絲金光,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碩大無朋。時間一天天過去,靈氣不再進入金鼎裏,看來再也容納不了了。


    鼎蓋緩緩閉合,開始自轉,且越轉越快,越轉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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