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郎畢恭畢敬的站在李瀟寒麵前。


    盧慧玨有些瑟瑟發抖,她發覺李瀟寒麵沉似水,冰冷的太可怕。


    李瀟寒看見李玉郎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見盧慧玨先是眼前一亮,隨後眯起眼。的確美,他內心也有些燥熱。


    沉默很久,場麵有些僵。


    李玉郎站久了有些不耐煩,問道:“父親,一個築基修士有何勞駕您過問,張琛黃明他們不就行了。”


    “築基修士?”李瀟寒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下李玉郎,低不可聞的說了聲。


    李玉郎也沒在意,說道:“父親,她叫盧慧玨。孩兒的女伴,孩兒特帶她來給您請安。”


    盧慧玨小心翼翼地道了萬福說道:“妾身盧家之後,拜見前輩。”


    李瀟寒皺起了眉頭,並未言語。


    他用神識傳音道:“你和她是怎麽回事?”


    李玉郎說道:“她與孩兒情投意合,孩兒很喜歡她。”


    “難道你不知盧家被滅門,不怕惹火燒身!她是不是有夫之婦?”


    “父親,有您在,怕個啥!孩兒還要替慧玨求您出手幫其報仇雪恨。”


    “我問你,她是不是有夫之婦?”


    “他隻不過築基修為,家中供奉隨便去一個就將其滅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李瀟寒忽的抓起靈茶玉瓷杯砸向地麵,口中暴嗬道:“豎子,真是敗家!”


    李玉郎和盧慧玨皆驚。


    李瀟寒點指盧慧玨“你,你……”一時氣急敗壞的有些語塞。


    盧慧玨忽的下跪悲戚道:“妾身身為有夫之婦,未守婦道,是妾身之錯。可妾身實在喜歡玉郎,請前輩成全。”


    李玉郎忙跪道:“慧玲身懷血海深仇,隻要父親出手,就能讓盧家滿門安息。慧玨賢惠,孩兒要娶她為妻。”


    “盧家!賤婦!”李瀟寒氣的全身發抖道:“不孝子,你讓為父如何抬得起頭!你們已經惹下了天大的麻煩。張琛前不久就被你那個那個什麽的殺死在門前,我要殺了你這蕩婦,害人精!”


    他說著抬手拍向盧慧玨。


    李玉郎立馬護住盧慧玨,而盧慧玲此時突然抬起頭,說道:“前輩,妾身已經懷了你李家骨肉,你難道要親手殺你李家之後?”


    李瀟寒突然僵硬在那裏,臉色有些淒苦。


    李玉郎一聽,立馬歡喜起來,拉去盧慧玨問道:“真的?有多久了。哈哈,哈哈,父親,孩兒要當爹了,要當爹了。我要去告訴母親。”


    李瀟寒有些頹廢,他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倆出去。他要好好合計一下,如何解決那玉麵魔君了。


    這女人顯然用手段將郎兒的心勾住了,算計的很好。但為什麽那個來找茬的家夥是盧家女婿,元嬰修士都拿他沒轍,為啥那家夥不出手?


    那家夥有些手段,那天自己和連城璧拿他都沒辦法。哦,築基,新晉結丹,李瀟寒立馬串連想通了此間過程。


    這盧慧玨發現家族被滅,急於活命就誘惑了郎兒。而那玉麵魔君或許正處於結丹階段,當進階後發現伴侶不在了,打聽到了和郎兒在一起,就來尋釁。


    “真他娘的晦氣!”李瀟寒暗罵一聲。


    他再生氣也要麵對現實,他發出三道傳音符,開始布置誘殺馬駒兒的方案。


    這玉麵魔君來路有些詭異,可叫郎兒將其背景套出來,針對性的下套。若不周密謀劃縝密布置,陰溝裏翻船後再後悔都來不及。


    想這輩子遇到的怪事特別多,同時代的很多風雲人物,就莫名其妙的的消失了。


    早有韓鳴結丹修為殺元嬰修士如探囊取物,近有肖芙越級鬥法從無敗績。


    還有那世俗間的玄黃派,一些凡人能修煉後和修士鬥法無往不利。那年,自己有些好奇,想探知一些玄黃派秘密。但被一凡人追殺,十分狼狽。


    最近落雲宗、黃楓穀就遭玄黃派圍攻,還被全滅,落網之魚少之又少。震驚的他好幾天無法靜心修煉,因為他得罪過玄黃派的掌權者,有點惶惶不可終日。


    他思慮間,忽聽得“李玉郎出來”的聲音,瞬間愣了一下。愣神是因為這聲音很熟悉,他怎麽會如此大膽。


    “天堂有門你不走,鬼域無路你自來。哼哼,既然想早死,那就成全你。”李瀟寒森然的從牙縫裏崩出話語來。


    他抬手打出兩道傳音符。


    隻是片刻,兩道身影幾乎同至。


    李瀟寒一抬手,兩張隱身符懸浮至二人麵前,說道:“蒙長老、卓長老,待會兒盧慧玨動手之際,你二人就偷襲。務必要一擊斃命!”


    蒙寬和卓不凡互視後都沒接那兩張高階隱身符。他倆可是結丹後期境,對方一個剛結丹的新晉結丹修士合力偷襲,行卑鄙小人之手段若傳出去豈不是掉了身份成為他人笑柄。更何況,堂堂一戰,心境才能正道通達。


    李瀟寒冷哼一聲道:“你二人能將張琛和佟有為一擊斃命嗎?這兩張是頂級隱身符,不光隱身還能斂氣息,慢行快跑都不會帶動空氣波動,元嬰中期境下其神識無法探知。事成之後,我助你倆成就元嬰如何?”


    蒙卓二人駭然,默然片刻,隨之點頭收了符籙拱手退出。


    李瀟寒又打出三道傳音符,一道是給李玉郎的,另兩道是給印江和聞慧的。


    不久李玉郎攜盧慧玨來到。


    李瀟寒目視有些拘謹的盧慧玨一小會兒笑道:“慧玨,我剛才想了下。既然你和郎兒情投意合,為父也不阻你一對鴛鴦恩愛。隻要你勸走外麵那人不在來滋擾,我也保證不傷他性命如何?”


    盧慧玨低垂著頭,聽到李瀟寒的話語內心有些激動。


    “李玉郎出來!”


    此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大街上傳來。


    盧慧玨聽到此聲音,有些驚慌的抬頭張望。旋即想起李瀟寒的話語,忙感激看向對方。


    就在此刻,李瀟寒雙眼眼瞳出現一道道漣漪,形成藍熒色光圈射向盧慧玨的雙眼。


    盧慧玨的雙眼立即無神,癡呆狀。


    李瀟寒右手掐訣一點指盧慧玨眉心,一縷魄氣被他抽了出來,引入了左手中的玉瓶中。


    “父親,這不可。慧玨已有身孕,她少了一魄會影響……”


    李瀟寒擺手道:“隻要她把事辦成,這道魄氣就歸還於她,短時間內她魂魄是不會影響的,隻要服些安神護魂的丹藥就行。我已經在她石海裏設了禁製,到時她就會聽命於我。你先前的表現也很好,她肯定相信你已經被她俘獲了。哈哈,將計就計。”


    “父親的謀略,當今無人出其右。孩兒懂的。”


    李瀟寒輕笑著揮手一送,一柄黑刃到了盧慧玨手中。


    盧慧玨機械的將其收入儲物袋。


    李瀟寒再次點指盧慧玨眉心,隨後又打了個響指。


    盧慧玨全身一顫,迷茫神色立馬消退。


    李瀟寒和藹可親的問道:“慧玨,外門呼喚者是誰?是宗門弟子嗎?”


    盧慧玨滿臉尷尬道:“他叫馬駒兒,妾身先前的道侶。練氣時在落雲宗修煉,後殺了同門淪為散修。”


    “哦!”李瀟寒似有明白了些,長噓道:“他如今在喚你,你看?”


    “妾身立馬出去和他撇清關係,叫他離去。”


    “好,好。你若能將他斷絕關係,我李家的門是給敞開的。”


    李玉郎麵色一喜,捏住盧慧玨的手掌,歡喜道:“慧玨,我都說了父親是很好講話的。”


    盧慧玨也是滿臉羞紅,隨即道了萬福,退出客廳。


    李玉郎忙跟隨。


    馬駒兒看見盧慧玨跟隨李玉郎進了雯靈齋,思考了一會兒就離開幻緲珠,站在那天所站之處,開始叫喚。


    他的一聲呼嗬,全城震動。無數有想法的修士飛快的向此地雲集。


    盧慧玨出了雯靈齋,離馬駒兒兩丈外與其對視。


    她有些心虛,有些扭捏。


    “玨。”


    “駒兒。”


    “褚柔已被我殺了。”


    “褚柔?我盧家的仇敵?”


    “是的。”


    “你?”


    “我已結丹。這是收魂玉簡,你看看。”馬駒兒說著拋出一塊玉簡。


    盧慧玨接住玉簡往眉心一貼,隨後眼淚簌簌而下。


    “之前……”馬駒兒想問一下,可話到嘴邊又有些難以啟齒。


    “我……嗚嗚……”盧慧玨有些悔恨的嗚咽道:“我報仇心切,做了對不住你的事。我不想貪圖你原諒我,隻是我,我是有苦衷的。”


    她邊說,邊往馬駒兒這邊走。話落,已到馬駒兒跟前。


    馬駒兒抬手扶著盧慧玨的秀發,深情的看著她。


    盧慧玨雙眼婆娑,哭的梨花帶雨,不斷抽泣哽咽著靠向了馬駒兒懷中。


    李玉郎站在雯靈齋的門戶,此刻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口中低聲喃喃的說道:“敢碰我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不管你做了什麽,現在和我離開此地吧。”


    “嗚嗚……我……嗚賤……”盧慧玨涕不可言。


    馬駒兒不再扶秀發,而是將其側摟著。


    他,靜靜屹立,似乎忘記了周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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