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睛白額虎頸部粗而短,幾乎與肩部同寬。小蛇一口咬住脖頸上方處,竟讓大老虎一時無法擺脫。


    大老虎突然全身顫栗抽搐猶如觸電,隻是一瞬似乎恢複。它用力擺甩,同時半直立用左前爪子向右脖頸小蛇緊咬處拍打。


    小蛇似乎是甩掉或是被爪子拍落,它癱軟落地。


    大老虎很生氣,欲要抬爪子去拍死小蛇。


    與此同時,小樓憶也翻身站立,快跑幾小步就到老虎身側,舉劍就刺。


    見小樓憶朝它刺斬,老虎應是著了蛇毒強熬著前縱跳出老遠。


    “汪嗚”一聲怒嗬,轉身離去。


    轉身時身子還趔趄了一下,看來有些萎靡。


    小樓憶看著大老虎離去,她不敢去山洞,蹲在岩石上張望。


    無聊之際,她拔了根硬草杆來,捅了捅小蛇。


    小蛇軟不拉幾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無趣,她不理會了。


    高照的圓玥漸漸隱去,彎彎胡月悄然懸掛到夜空。


    小蛇躺了好久,這才動彈了一下。


    沒多久,小蛇身體彎曲蠕動了幾下,似乎緩回了些勁力。顯然,小蛇襲擊老虎時將毒液都注入老虎體內了,導致自身力竭虛脫。


    它昂起頭朝小樓憶無聲無息的吐了吐芯子,又將頭朝山洞晃了晃,見小樓憶沒反應又吐芯子發出“嗤嗤”聲響。


    小樓憶不知道小蛇是啥意思,看了看離小蛇挪遠了些。


    小蛇不再吐芯子,進了洞裏一直不見出來。


    小樓憶有些疑惑,難道這蛇知道這洞?


    天亮了,陽光灑在小樓憶身上,她伸展四肢,笑了起來。


    昨晚,想打坐一晚宿,可不知不覺中又睡著了。每次醒來後都罵自己無用,下次一定要堅持。


    今天,想去洞中看看。


    洞口顯然被重物撞過,有坍塌過的跡象,也有些碎石。


    洞內,很大,並沒有出現怪石嶙峋,崎嶇不平的洞曲十八彎,而是很平整。不管是石壁還是石地麵石洞頂都很平整,隻是這裏麵有些難聞的味道。


    小樓憶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鼻嘴,行走並沒有減緩。


    走到深處,發覺難聞氣味是一些野獸的糞便造成的。到處都是,有些地方堆積的還很厚。


    顯然,這洞穴中有很多野獸來此小憩或寢息。獸哪會潔淨,都是走到哪兒憋不住就屁股一撅,一大坨就出來了,這裏自然屎尿到處皆有。幸好,糞便都幹了,不然一腳下去鞋幫子都會盡沒。估計是吊睛白額虎占據此地後,其它小獸就不敢入內了。新鮮糞便就沒了,有自然是那大老虎的。


    光線很暗,是從洞口透進來的。


    眼睛漸漸適應了洞中的光線,這洞是個大洞,洞四周還有些小洞。看著平整的石壁與石頂,小樓憶以為到了一座大房子裏。


    小洞裏石壁與頂也是很平整,隻是有些小洞方正方,有些是長條形,看起來像一間間屋子。


    每個小洞口都有一些碎石,從洞口邊沿上留存的殘石與洞石壁並不是渾然一體。小樓憶瞧了許久,看著小洞口如門洞,聯想起娘那石洞,覺得那應是石門碎石。


    難道這裏是像娘一樣仙人住的地方?


    她是從大石洞左側一個小石洞一個小石洞察看,走到最裏麵一個石洞裏,小樓憶眼前豁然開朗。


    這個石洞有些大,地上不是硬石,而是泥土。生長了些花花草草卻參差不齊,一些小草她是認得,就是到處有的雜草,可其中大部分是不認識的。


    她驚奇地發現洞頂有個手指般大的小洞,能透光亮進來,一縷陽光照在一棵樹上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移動。


    她看清楚了,一棵樹,枝繁葉茂,還有幾個大人拳頭般大的白果掛著。走近一看這果,圓圓的青青的,表皮上好似附著了一層霜,遠看就是白果。


    樹下有一處泥地比較硬,沒有一株花草。從泥土上看腳印到這個位置,應是那隻老虎臥睡之地。


    走到樹下小樓憶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人立馬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七個。


    “嘩啦”一聲。


    小樓憶正數著果,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山洞裏寂靜落針可聞,有一丁點聲響,傳入耳中都覺得很大。


    她見不遠處有個水眼,大概有三尺見方,那條赤紅小蛇正在水中浮遊著,打著水花,水麵蕩漾起一層薄薄霧氣來。


    水眼周邊是岩石,顯然是石台。小蛇歡快的遊動將水蕩漾出來,漫延出來的水滲入到這棵樹周邊及不遠處泥土裏。


    土壤濕潤的地方花花草草長的最好。


    水眼上方半尺高內有一團很薄很薄的氣霧,站在有陽光斜射果樹與水眼一側方向才能看到。


    小樓憶見小蛇遊弋的歡,還時不時朝她吐吐芯子,不自覺地朝那邊走了去。


    到了石台邊,小樓憶就止步了。雖說小蛇和她一起戰鬥過,但她內心還是有些畏懼的。


    小樓憶感覺這裏空氣更加清馨,深吸了一下久久才呼出。


    我若在此打坐會不會效果更好?


    她情不自禁的想到。


    這石室裏就是花草、果樹、水眼和小蛇,沒有了其它。


    爬到樹杈上采了一個果子,她想去水眼裏洗洗,可看到水中的小蛇就止步了。但有些畏懼小蛇,就往衣服上擦了擦。她不知道她的衣服有泥灰有血跡有樹藤的汁膏……可能比果還髒。


    本以為那白如粉霜的東西會被擦掉,實則沒有。


    張口一咬,小樓憶驚呆了。


    太好吃了!咬的這口咽都未咽就吞了,忙又咬了一口。咀嚼間汁水從嘴角溢出,而她眼眉都樂開了花。


    幾下子,果就吃完了。


    沒有果核,尚有青澀味,但吃起來依舊香甜滿口生津。吃完後片刻就肚腹飽飽,全身有力,神清氣爽。這些天的疲憊與虛脫一掃全無,尤其是失血過多有幾次走著走著就有暈眩的感覺都沒了。


    關鍵是此刻肚腹中感覺很飽,沒有一丁點饑餓感了。


    下一個石洞是空的,一股屎尿味。


    再到一個石洞裏,沒有屎尿味,這到讓小樓憶頗有些詫異。


    走到裏麵這才感覺到有些冷,而這冷和涼又感覺有所區別,她想不出其中的道道。


    有一塊高於石地三尺高的岩石,四四方方有一丈有餘,處於石洞內中央。光滑平整,隻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不知多少年無人觸碰了。


    小樓憶摸了摸,冰涼的,硬硬的。


    她想了想靠近一跳,雙手扒住岩石邊緣,雙腳交替一蹬岩壁,身體上躍借著餘力一個側翻,滾了上去。


    站在岩石上,頓覺腳底有些冰冷。顯然,冰涼是從這塊類似床的岩石上散發出來的。但讓小樓憶奇怪的是這寒冷卻不溢散到石洞外麵去,就在這塊岩石附近。


    她蹲下用衣袖擦拭岩石上的灰塵泥沙,灰塵泥沙去掉大半。她發現這不是岩石,而是一塊石玉。這塊石玉和石地相連,不知是從地下生出的,還是從其它地方移過來的。


    石麵上有一些粗細不一的碎裂裂紋,讓整塊平整光滑的石麵有了瑕疵。


    她知道石玉與玉石是有區別的,以後在將軍府宅裏見過玉石雕刻的一些物件。玉石質地細膩光滑光澤燦爛,而石玉看似是玉,實則紋理粗糙手感差。


    站在這石玉岩石上放眼瞧看窮徒四壁,不覺搖了搖頭。石洞內很昏暗,洞外光線在外麵大洞裏都很暗了,到這小石洞內更是暗的如黑夜。隻是適應了洞中黑暗,有大洞中的一絲亮而能模糊視大物件。


    到其它石洞一一察看,皆空無一物。


    轉了一圈退出石洞,裏麵那股騷臭味讓她太難受了。


    用短劍砍了些樹杈,割了些比較硬又有些長的草,她要做掃帚。還撿了些比較薄的石片,弄這些就是想將洞中那些糞便清除去。


    此洞她看上了,但這些糞便令人作嘔,吃了那果後她此刻有使不完的勁,她要將這些清掃出去。


    大幹了五天,堪堪才將糞便清除出去。


    這幾天她並非日夜都打掃,而是用半天,剩餘時間都是到那棵果樹下打坐吐納。


    她是不敢到石台邊,即便直覺告訴她那裏打坐吐納更好。萬一那小蛇乘她睡著時咬她一口,那不就是活該啦。


    按圖索驥般吐納,小樓憶發覺大腦十分清醒,非以往稍片刻就昏昏欲睡,眨眼睡著。


    當然,她也不是徹夜不睡,累了就到那石玉床上睡覺。其一,躺在那硬棒棒的石塊上,冰冰涼涼很舒服。當然,割了不少茅草曬幹鋪在上麵防寒取暖。隻是時間不長,就會被凍醒。其二,這麽一大塊岩石,估計小蛇爬不上來。那大老虎進來,自己在這高台上也能防範一二。


    一天一天過去,大老虎沒來,可小樓憶發覺自己睡覺時間短了,打坐吐納時間長逐漸不感覺累了。


    更讓她驚奇的是過去十來天了,自己肚腹依舊飽飽,沒有饑餓感。即使自己常常看著那樹上的果流口水,但沒有那種很迫切地采摘啃食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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