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廉昕沒想到青火蟾會主動攻擊自己,還化作一團火球。


    她忙止步催動出護體光罩的同時揮手祭起冰箭符,內心卻惴惴不安。冰箭符對付火球烈焰有用嗎?想另換張此刻一下又不知換成啥符好。


    之前,覺得殺個修士嘛滿簡單的,自己又不是沒殺過人。如今和一頭妖獸對戰,腦袋有些暈,顯然是反應還是不夠快。難道對方境界高於自己,妖力威壓懾服了自己的心智?


    “嘭”一聲響,被祭到半空中的冰箭符爆裂。符裂產生巨大威能爆裂開來並沒有衝擊開來,而是其威能驟縮瞬間化作十柄冰錐。


    距離很近,韋廉昕即便內心不淡定仍站在原地未動,心想這麽近還不將你洞穿個千瘡百孔。


    隨之,韋廉昕發覺自己想多了。


    青火蟾在空中瞬間縮小,形體隻有拳頭大小。


    十柄冰錐有九柄射空,隻有一柄擊中了火焰團。


    “哢嚓”,冰錐碎裂。


    籠罩青火蟾全身的火焰隨之消散。


    “啊!”韋廉昕再一次驚叫。


    冰箭符並沒有洞穿蟾體,連蟾皮都沒破。


    她並沒有看見青火蟾眼神中有驚懼一閃而過。


    青火蟾頓感到危機降臨,肚腹快速鼓脹又快速收縮,瞬間全身火焰又一次升騰包裹住全身。


    “轟隆”,碎裂冰錐化作無數冰渣覆蓋住火焰青火蟾,隨之一聲轟響。


    青火蟾身上的火焰團再一次消散,而它沒有皮開肉綻,隻是多處出現皮裂。


    此刻的青火蟾的血紅雙瞳突鼓,張口一道火焰激射而出。


    一道暗紅火焰瞬間籠罩住韋廉昕。


    韋廉昕刹那間還沉浸在中階上品符籙都弄不死它的思緒中。見火焰迅猛而至,她站立未動錯愕間身體有些瑟瑟發抖。


    “嘭嘭嘭”三聲響。


    一響是火焰破碎了她的護體光罩,二響是貼身皂青色衣袍鼓脹將她外衣崩碎形成一個皂青色光圈,三響是火焰撞擊在皂青色光圈瞬間被崩碎。


    火焰崩碎,轟響聲驚醒了韋廉昕。


    她見自己被火焰籠罩竟毫發未損,內心竊喜。


    自身凝煉的烈火沒有焚燒到對手,青火蟾也有些惶恐。


    金皮鐵骨,碰到那柄小劍一擊自己斷了條後腿,竟如刀劈柴。


    火蟾烈焰,也被對方破了。


    鎖魂誘素,影響到對方的心智,這女修卻有寶物護體,奈何不了。


    青火蟾有些惶恐,可它凶性大發了。


    我還有尖牙利齒,更有蟾液毒汁。螻蟻般無恥人類,我可是大蟾王的後裔,犯我領地者必須死。


    “咕呱咕呱”兩聲咆哮,前衝中的青火蟾凶相畢露,作最後一搏。


    即便有些畏懼那柄不一般的小劍,若要雄霸一方此刻它不能怯懦,隻能勇往直前。


    於是借著未減衝勢,青火蟾瞬間恢複原先體型張口咬向韋廉昕頭顱。它相信對手肯定會拿劍防禦,自己佯裝攻擊,給她來一個出其不意。即便不得成功,借機遁走還是有機會的。


    這隻是一念間,張嘴似要一口吞下對方刹那,一股粘稠腥臭的綠色粘液猶如匹練激射向韋廉昕。


    綠液中更有一顆蟾齒尖隱藏裹其中,悄無聲息。


    韋廉昕見狀,忙抬劍劈砍咬向自己的蟾嘴。


    突然,她臉色大變。


    毒液噴來,太恐怖了。


    綠液撞擊在短劍揮舞中劍氣形成的防護壁障上四濺,毒液腐蝕劍氣,光芒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鐺”一聲清脆震響。


    韋廉昕頓覺劍刃上傳來巨力,身體踉蹌後退五步。


    再看小劍光芒消失,韋廉昕吃驚不小。


    自己的靈力已去七七八八,怎麽辦?


    “啊!疼……”


    蟾牙力道很猛,與劈砍中的劍刃相撞。韋廉昕後退之際,防護法力也隨之被震散。


    毒液先前被劍芒阻隔了大半,剩餘毒液全部噴灑到韋廉昕臉麵全身。


    “嗤嗤”聲不斷,白煙升騰,伴隨著焦臭味彌漫開來。


    韋廉昕裸露肌膚瞬間被腐蝕的坑坑窪窪,有焦糊,有膿包,更有可見骨。


    她吃痛驚叫,尤其雙目不可目視,疼痛中大腦一下清醒。


    剛才怎麽反應遲鈍,始終慢一拍?


    如今意識一下清醒,明白此刻命懸一線。


    眼睛看不見,但神識還在。


    神識中發覺青火蟾在空中強行扭動出一個怪異的動作,疾馳中急停轉向,朝左側躍去。


    看似怪異,實則動作很連貫。


    韋廉昕立劍斜著前衝,舉劍用力劈砍。


    “噗嗤”一聲,小劍砍入了青火蟾肥大的軀體上,瞬間劈去了小半個身軀。


    “咕呱!”


    青火蟾痛苦的發出一聲哀鳴。


    韋廉昕聽到兩塊重物砸落身旁,同時頓感從頭頂落下很多粘稠液體,全身紅的綠的黑的,黏糊糊的,臭烘烘的。


    剛才疼痛,如今更覺全身麻癢無比,猶如劍刺針紮。


    “啊,疼呀疼!”


    韋廉昕尖叫一聲,忙從儲物鐲取丹藥一股腦吞服,並朝赤精草奔去。同時,一團瀑布水將全身清洗了個遍。


    青火蟾眼睛突鼓,半邊身子支撐著艱難的朝陽綠玉石方向爬行。


    在神識探查下,她拔起一株赤精草連泥帶葉一股腦塞入嘴中,略加咀嚼就咽了入肚腹中。


    依舊疼痛無比,於是又拔了一株,緊接著又將第三株都吞咽了。


    肚腹中湧出一股熱流,瞬間全身有些順暢。


    韋廉昕睜了睜眼,雙眼還是刺痛無比,眼皮睜不開。


    本以為赤精草能去掉蟾毒,韋廉昕隻覺舒暢了一息,那刺痛火辣感依舊痛遍全身七經八脈五髒六腑。


    怎麽辦?怎麽辦?


    難道我要死在這裏?


    韋廉昕驚慌中滿地尋找,地上靈藥靈草不管有用沒用皆拔起塞入口中。神識中探查到半體青火蟾苟延殘喘中依舊鍥而不舍的朝陽綠玉石爬去,忽的福靈心至。


    陽綠玉石,定是異寶。


    她想到了先前破開過青火蟾肚腹,青火蟾趴附其上,就有傷口愈合的神奇奇效。


    韋廉昕揮起一劍,斬了青火蟾腦袋。伸手在碎裂的青火蟾頭顱中一探,一顆赤色妖丹被她收走。


    是調息運轉大小周天?還是另有功法解毒?


    盤膝坐在陽綠玉石上的韋廉昕犯難了,如何解毒可沒經驗呀。


    正當掏耳撓腮之際,韋廉昕感覺到陽綠玉石上有一股熱流傳入臀部尾椎處,隨後散發到全身,全身那麻癢針錐之痛略略減少了些。


    太慢,韋廉昕索性往陽綠玉石一躺。


    “哎呦,好舒服!”


    韋廉昕感覺整個後背上都有熱流流動,隨後是全身四肢百骸,情不自禁地的喃喃自語。


    時而躺,時而趴,隻要麻癢刺痛感減弱,韋廉昕恨不得在陽綠玉石上打滾。


    “我的赤精草,我的妖丹,不,你是誰?你這臭女人,醜女人!”


    韋廉昕耳邊突然傳來咆哮,忙睜眼隻睜開一道縫隙,隻見眼前一個模糊人影。但在神識感知中,先前那逃跑的歹毒少年又回了。


    剛才自己療毒就收了神識外放,沒想到來人都沒警覺。韋廉昕有些後怕,自己怎麽又大意了,忙執劍而立。


    少年麵目猙獰,有些發狂。


    他歇斯底裏的嗬道:“我好不容易找到這裏,你卻來摘桃子。斷人修途,如弑父母,我要你死!”


    暴跳如雷的他快速掐訣,口中厲嗬一聲“去”!


    腰間別著一把金色小劍“嗖”一聲出了劍鞘,懸浮空中稍一頓,汲取到少年法力隨即急刺向韋廉昕。


    金劍疾行中越來越大,瞬間有四尺長,金光四射,熠熠生輝。


    “斬!”


    金劍到了韋廉昕麵前,忽的立起,在少年暴嗬中化作一道金芒劈斬向韋廉昕。


    韋廉昕有些苦澀,丹田中的靈力與青火蟾爭鬥中耗盡。剛才吞服丹藥時裏麵或有聚氣凝氣方麵的,這一小會兒才汲取到一點點靈力,這麽能和他鬥戰?


    躲,顯然自己被劍芒籠罩避無可避,於是抬劍力劈。


    “給我破!”


    韋廉昕沒隔檔,低嗬一聲直接朝那道金芒劈砍而去。


    “哢嚓!”


    金芒四散,金劍斷為兩節,落於地麵。


    韋廉昕如釋重負。


    少年愕然,隨之惶恐的問道:“你,你這劍怎麽能斷我上品高階靈器!難道是法器?不,是法寶!”


    他眼神中出現了貪婪,隨之變成不可思議的疑惑。


    “不可能,不可能。你才練氣五層,這點法力遠不能催動法器,更何況法寶。築基修士催動法寶都勉強的很,你怎麽能?”


    韋廉昕有些不解其意,見歹毒少年絮絮叨叨不自覺地抬左手撫摸了一下劍刃。


    少年忽的雙掌一錯,揮動了幾個古怪姿勢,口中喃喃念道:“惡風掌,去!”


    韋廉昕頓生恐意。


    隻覺身前一股陰風襲進,耳邊惡鬼哭嚎,大腦中惡念驚魂。韋廉昕無法視物,忙雙手握劍,用力往前一劈。


    小劍光芒一閃立馬消散,法力枯竭。


    此間,韋廉昕就聽見有數聲厲鬼淒厲尖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陰風也隨之消散。


    韋廉昕眼前模糊,但她知道自己用力一斬,破了對方法術。


    這柄劍,在沒法力下依舊能破對方法術,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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