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韋廉昕想不明,探不知,更無處可問查詢。隻因她心情糟糕的很,內視丹田海裏靈力薄薄的,根本沒發覺靈力雖薄,但比以前粘稠了些,不似霧靄般。


    細微的變化她沒發覺,即便發覺也意識不到其價值所在。隻覺得自己遇到了天塌地陷,窮途末路了。


    修為跌落有很多種,像自己這般莫名其妙的無原因可查實在令人費解。


    或是自己受傷導致穴竅受損?或是那塊晶石中的能量讓自己奇經八脈五髒六腑丹田石海……


    但自己行功運氣來看,體內無大唉呀!


    很有些想不通,韋廉昕咬了咬牙不想了。


    看著岩壁飛不上去,她想即便徒手攀登也要上去看看。


    自小習武,武技了得,法力加持,彈跳間身輕如燕,借助小劍在峭壁上摳挖出著力點,韋廉昕費了些氣力和時間進了洞穴。


    洞穴中碎石斷垣,空曠荒涼。蛛結網,荒草叢,獸糞便,還有些骨骼殘骸。有獸骨,也還人骨。


    這是先祖修煉居住過的洞府?


    還以為是什麽豪華府邸,沒想到如此殘敗。


    東瞧瞧西看看,發現了此間有多處打鬥痕跡。至於打鬥,估計此地應有修士爭搶的物品,比如麵前草叢中長有一兩株月梅草子夜花足可見窺一斑。以前定有珍奇藥草,也有修士來此。之前青火蟾把守,低階修士就進不來了,不然這幾株有些年份的靈草早被采摘了。


    抬頭間看見一麵石壁上一些裂痕有一定規律又似劍刻般,不似打鬥時法力擊撞所至。


    壁縫大裂小綹無數,又有塵埃十分模糊,難道是一些字?


    韋廉昕抬手打出一道清塵術,風過石壁上確實有一行刻字,且遒勁有力。


    她細看辨別好久後不由得輕聲讀出聲來:“修仙恒心毅力缺不得,正魔化道途同歸”。


    讀完後,默然良久。


    自己能修煉至練氣五層已經實屬不易,修為若真的跌落至練氣一層,如今又要從頭再來,又不知要修煉到猴年馬月,自己簡直要發瘋了。年紀也近三十了,今後想築基那不就是個夢!


    修士年紀過了三十,經脈齊全穩固,隨著時間推移修煉境界越低越難提升。即便到了巔峰大圓滿境不能築基,過了此年齡段也是越來越渺茫。年齡過了五十歲後,氣血快速衰減,想築基那就是天方夜譚了。


    本想自己成為一名修士就能揚名天下,就能有當年老祖們的那般榮耀。沒想到修途更艱難艱辛,如今看來還是不曾清貧難做人未經挫折總天真。當初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更眼高手低了。


    這些日子裏自己對前途越覺渺茫沒了信心,靠意誌都是空話,怎麽也比不上天賦,一生蹉跎就如此了。


    默立良久,韋廉昕再一次環顧四方,看著石壁上的刻字,默念了數遍雙手用力握了握。


    自己的天賦一般又如何,隻要自己有恒心有毅力,即便是那所謂的心比天高命如紙薄之人,最終隻不過一死而已。


    不求轟轟烈烈,但求此生有過。心中有鬱結,此刻想通,便扭頭看向遠處一角。


    修士對靈氣是敏感的,她感覺到大廳一角落亂石中有一絲靈氣從地縫中湧出。


    那一絲靈氣很純,但溢散的很快,即便石洞中的靈氣稀薄也很難發覺那是源頭。若不是自己久久站立,一時半刻很難覺察到。


    走近,韋廉昕觀看了一會兒,這裏應是亂石塌陷將一個石洞掩埋了。遂將周邊幾塊裂石移走,清理出空地,盤膝打坐起來。


    這裏靈氣程度無法與紫鬥微山脈靖峰洞府相提並論,可有一點是靈氣比較精純。導入體內精煉去雜質要快速的多,雖說吐納靈氣少導致速度緩慢了些,但靈力轉化更便捷。


    修煉無歲月,韋廉昕就此一呆月有餘。


    瀑布外,盛桓仁早就跑沒了個影。雖說他在此想要的東西沒得到,但收獲也不小。尤其發現了自己天賦異秉,就尋思去哪裏好好修煉了。


    這天,瀑布外來了三人。


    武楑三十不到就有練氣七層修為,是紫鑲鎮武家傑出子弟。他撿起一塊碎石放到鼻前嗅了嗅,問道:“李兄,我覺得這裏一月前至少有十隻風火狼與練氣後期境搏鬥過,且慘敗。你邀我們來此,那青火蟾還……”


    他欲言又止。


    李岩是名練氣七層的魁梧大漢,見狀他便知武楑想說資源會不會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瀑布裏的資源並不是秘密,他此刻也有些猶豫。


    馮德培四十有幾,模樣獐頭鼠目長的有些寒磣,修為卻有練氣八層巔峰了,隱隱有突破練氣九層跡象。


    他笑道:“武道友,我相信你這千裏聞香的本事。李道友既然邀你我來此,既來之則安之。此處離大瀑布不遠,聽,哈哈,瀑布咆哮聲都聽得見嘍。青火蟾不同於風火狼,青火蟾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


    “對,對!”李岩見狀忙笑道:“在下邀請你們,就是馮道友是用毒解毒高手。你武道友,有鼻嗅靈覺的天賦。你我三人,對付青火蟾定能取勝。”


    “武道友,你我長期呆在家族中,不像李道友行走四方對寶物出世耳目靈通。”馮德培說道:“李道友半年前來此,見過赤精草與孔雀石,想必其他修士也見過。俗話說有緣者得之,得是我們的緣分,不得亦無緣。走走,去看看,加上青火蟾內丹那可是五百塊靈石呀!”


    武楑笑著點頭。


    三人中馮德培年紀最大,修為最高,自然有話語權。


    躍進瀑布,三人愣了。


    青火蟾,沒了。


    孔雀石,沒了。


    赤精草,沒了。


    滿臉失望的武楑跑到泥坑旁,見深坑中空無一下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正要張口。


    馮德培忙揮手製止並傳音嗬斥。


    李武二人疑惑看向馮德培。


    馮德培指指崖壁,一拍儲物袋,腳下出現一柄飛劍,隨著他法力注入飛劍。飛劍光芒一閃,帶著身軀飛向高空崖壁山洞口。


    李武二人會意,隨即緊跟。


    飛入洞府大廳,立於飛劍上的三人看到了韋廉昕,感到一股熱血湧向大腦,雙眼噴火。隨即體內靈力紊亂,法力失控,“噗通”“噗通”“噗通”墜落於地麵。


    不是這裏有機關禁製或有迷惑心神的奇異力量,而是他們心亂了,忘了操控飛劍了。


    三人忙爬起,武楑抬手點指。


    欲要張口時,李岩忙伸手捂住武楑嘴巴。


    三人再一次細看,隨之皆露出無聲的笑容與詫異來。


    一個練氣一層修士,怎麽會在這裏?


    不會是大妖吧!


    即便是大妖,也要舍命拿下!三人互視,六隻眼睛皆放光,露出你懂我懂的意思。


    看著正盤膝打坐韋廉昕,那火紅的頭發,那一身大紅袍裹著勝雪肌膚,那黛眉輕蹙的樣子。


    好一個妖豔媚骨柔滑驚豔動人,三人恨不得立馬上前憐惜。


    馮德培一揚手,乾坤網化作一道白練筆直疾射而去,瞬間將韋廉昕籠罩纏繞。


    三人見毫無費力的擒住此女有些錯愕,隨後見其身形依舊保持先前狀皆會意,原來是行功關鍵時刻。


    “哈哈哈……”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韋廉昕不是不想掙紮,她此刻正是行功關鍵時刻,此刻中斷必被反噬。


    當然,一般性的打坐吐納,隻要收功定神就行,並無大礙。


    一日前就覺丹海靈力鼓蕩,有突破跡象。花一個多月能突破到練氣二層,這是好事呀!說明修為下降隻是暫時的,自己勤加修煉重回練氣五層指日可待。


    可一整日一整夜,好像有一把大鎖將練氣一層巔峰這道坎鎖死了。再如何周天運行,甚至吞服了數顆凝氣丹依舊於事無補。


    此刻,經脈有些腫脹,丹田猶如一個無底洞,吞噬著流入靈力,無多餘一絲流出跡象。


    韋廉昕覺得有戲。


    以前,修為突破境界提升,靈力充盈的丹田海會一下擴大,經脈擴展也是能感覺到衝脈時痛楚。


    此時就有那種前奏的感覺。


    即便知道有人到來,還見其看到自己如同一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淫蕩色相。她內心一緊,但不為所動,不然功虧一簣就得不償失了。


    修煉中冒然被打斷,輕者經脈受損衝脈受阻,修為停滯甚至跌落。重者走火入魔經脈盡廢,因而修士最怕別人在自己修煉最關鍵時受驚擾。


    自己手中是有殺手鐧的,麵對七八層練氣士,自己不是沒有勝算。


    修煉時修士都會布置防護陣,以防被他人幹擾。


    這裏一絲靈氣,本要布置聚靈陣聚集靈氣更利於修煉。可韋廉昕修為跌落,布置聚靈陣有些困難。


    她索性防護罩都不布置,十丈外用毒做了些布控。


    修為下降,在丹田海中靈力充盈了些後嚐試過施展法術,法力貌似未因修為降至練氣一層而變弱,可需練氣二層以上才能施展的法術受修為限製施展不了。


    這是她的苦惱與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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