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上官中庸創辦玄黃派目的是在世俗中培養弟子協助他們完成任務。


    諸葛元光公孫貝繪製了無數用於觀摩圖騰的觀想圖,這些繪畫可不是簡單的塗塗抹抹,繪製時融入了一定意念奧義。


    他們是仙門大宗中精英弟子,在低階界麵上是神一樣的存在。繪製觀想圖是讓有天賦的凡人域像速成,這也是丹青高手如何臨摹也達不到原畫的效果。


    歲月無情,當年到處懸掛供凡人觀摩的圖畫如今留世越來越少。玄雲門刻意收集,至今收藏也不多。


    後世一些觀想有所成的高手不能眼睜睜看著一門讓凡人能達到登峰造極境站在高峰與修士笑傲江湖的神技沒落消失,於是不停專研,另辟蹊徑。讓凡人能便捷觀想入門,努力中不斷成長。


    當然,這是要天賦的,不是靠咬牙切齒蹬腳發誓發憤圖強就能看破路徑的,更不是阿貓阿狗看看就能登堂入室的。


    腦海放空,說來容易其實做起來很難。


    真正靜下來想要放空大腦,無一點其他念頭時,卻發現這很難。


    打坐修煉,看似排斥雜念,實則大腦在屏氣凝神中非常關注某方麵,並不是放空意識。


    韋廉昕看著,甚至拿手指沾口水翻書頁。


    此刻,儲物袋中的令牌又震動起來,她懶得去看。


    弟子令牌上有很多功能。


    比如聚集某地的同門隻要施展尋蹤術朝令牌上輸入法力,大家的令牌某平麵上就會顯示自己的位置光點,你移動光點也會移動。


    比如貢獻點功勳點,隻要將二者令牌一靠,輸出法力一點指就能將自己的積分劃撥給對方。當然,對方用法力劃撥別人的積分給自己是不行的。


    比如現在令牌不停震動,這是有人朝令牌傳來了信息。在宗門內一定距離間有什麽事隻要朝令牌某點注入法力,用意念將想法轉化為文字就會傳輸到指定令牌上。


    製作令牌時刻錄相關陣術使其自帶這些功能,當然不是光用法力就行,需要施展相關的術法才行。


    韋廉昕不耐煩一拍儲物袋,弟子令牌出現在手中。手指一抹牌麵,同時伴隨著一道流光在手指間一閃,她知道了內容。


    “哼,又是出任務的傳訊。”她將令牌往石室一角一丟,冷哼道:“老套,本姑娘就是不出洞府,看你們拿我如何!”


    韋廉昕知道有些人發信息發傳音符,肯定有所圖。若自己殺王帆譚雲東窗事發,景蘊肯定會找自己。既然景蘊沒露麵,自己死皮賴臉的不出去,嗬嗬,你們能咋樣!


    修煉到練氣五層巔峰,久久不能破階晉升,此時百無聊賴心情糟糕,她看著《觀想經》內心一動。


    不如拿這個試試……


    此書冊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了,她深想了很多。


    觀想不是傻呆呆著看,也要技巧。觀想更不能將一件東西在麵前當一件東西看,或是虛幻的神明,或是朦朧的奇觀……


    比如觀看星辰大海,比如觀摩龍虎蛇魚圖等等,重要的不是觀看到什麽,冥想到什麽。是讓自己在觀想狀態當中心靈徹底空靈、沉靜下來,這才是目的。


    她能想到這麽多,受益於自小讀書很多有關。


    讀書能長知識,能益智,但不會讓人一下有超強應變能力。麵對千變萬化的騙人套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不吃一塹咋能長一智,經曆是成長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一環節。


    韋廉昕不是蠢笨之人,隻是經曆風浪太少而已。


    她將兩張圖畫掛到石壁上,自己盤膝靜心觀摩。


    一幅是黑蛇吞毒蟾圖,一幅是一片青竹圖。這兩幅圖也是王譚二人遺物,韋廉昕整理時將此與《觀想經》歸為一類。


    大腦裏雜念被驅除了,圖騰上的內容充斥在腦海當中。


    “冷靜冷靜,感觀要清晰,要琢磨出觀想技巧。”韋廉昕猛地搖頭,低嗬道:“不能有任何念頭,這才是觀想法的起步。淡迫名利,與世無爭。對,對,不能有任何情緒。唉,觀想太難了呀!”


    眼巴巴看著,眼睛都幹澀了,她不知道自己盯著多少天了。


    上眼皮與下眼皮時不時碰撞一下,眼瞳中出現了十個圈,圈圈重疊,時渙散時聚焦。


    難道要睡覺了嗎?


    那毒蟾,怎麽全身冒火?


    不,毒蟾成了火蟾,那圖畫不就焚燒了?


    韋廉昕內心在想,可大腦意誌有些不受控製。


    她一動不動,呆若木雞。想要將圖畫上的火撲滅,可身體無法動彈,隻覺得太累太累了。


    似睡非睡間,難道似睡非睡就是進入到觀想狀態?


    她想著,可一念至此腦海裏沒了任何念頭。


    石海中的念力好似沒了,神識也好像沒了。


    紫府中一片空明,有一隻指甲蓋大般的火蟾蜍虛影一閃一閃。


    忽然,似有根細針猛紮了一下韋廉昕眉心,眉心後某神秘器官一痛。她雙目一擰,感知很明顯。


    神秘器官上有一個被針紮了洞,洞中蕩漾著漣漪,一圈一圈旋轉,似乎在衍生某種力量衝擊眉心。隻是一瞬,她依舊一動不動。


    每當在此時刻,神秘器官都會被針紮一下,隻是韋廉昕不在皺眉。日複一日,那一圈一圈蕩漾的漣漪越來越洶湧。時間漫長,似在一點一滴的積累。


    此間,子母峰衝出一條火紅蛟蛇,仰天嘶吼。


    不久,蛟蛇上空出現百裏烏雲,雷電交加。


    落雲山脈中結丹境修士立馬感知到有大能在此附近渡劫了。


    一陣轟隆後,出現了千裏烏雲翻滾,之後是萬裏烏雲聚集。銀蛇亂舞,炸雷連連


    此刻,落雲山脈中無數低階弟子也感知到了。


    雷電交加三次後,烏雲散盡。


    高空中隻剩一條渾身傷痕累累的金紅色蛟龍,它有些奄奄一息。


    它落向子母峰,可子母峰外出現一道光罩,將其阻隔,無法入內。


    蛟龍有些生氣,朝子母峰猛得撞去。


    隨著黃光流轉,蛟龍被彈飛出去千丈。


    子母峰雖有光罩保護,但在巨力衝撞之下顫抖了數下。


    此時,遠處傳來“哈哈”大笑聲。


    蛟龍怒氣未減,想再次撞擊光罩進入子母峰內。但它聽到笑聲由遠及近,嘴中咆哮一聲“元嬰修士”的同時騰空朝一方向疾馳而去。


    顯然,渡劫後沒有布置護法後手,被強者盯上是很危險的。


    很多修士都看到蛟龍渡劫後想進入子母峰但被阻隔,便有心思玲瓏之人想到了很多。


    沒多久,子母峰附近出現了不少探寶修士。


    玄雲門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派出弟子守護。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子母峰顫抖,飛出一件法寶,惹得無數修士爭搶。


    這下就熱鬧了,更多的修士蜂擁而來。


    不是一件法寶能讓修士動心,而是隔一段時間就從子母峰內飛出一件寶物,有法寶有靈植有丹藥有符籙有玉簡功法,甚至有仿古寶偽靈寶。


    時間不定,飛出方向不定,讓修士們無法猜測。於是修士雲集,連玄雲門都無法抗衡。


    每飛出寶物,皆名動天下。蘇中一頭疼不已,本認為子母峰是玄雲門的勢力範圍,誰都不能染指。可人多了,他也不敢造次。


    子母峰除了太上長老韓樓憶能自由進出子母峰,其他人皆無進入途徑,哪怕是陣法大師。


    如今更是奇怪了,能從山峰內飛出寶物,這可是法寶靈寶呀!難道寶物有靈,耐不住寂寞跑出來透透氣。


    先是一些練氣士,築基修士。隨著出來的寶物越來越多,且件件是精品,稀有至極。結丹境修士聞風而動,就連元嬰老怪也跑來了。韓樓憶又不知去哪裏,玄雲門此刻哪敢犯眾怒。


    前不久,飛出一根靈眼之樹的枝杈。這可是神樹呀,自從落雲宗覆滅後就沒有了靈眼之樹蹤跡。


    此枝杈在拍賣會上拍出天價,這可是玄雲門的財富呀!


    蘇中一上火,焦頭爛額。韓樓憶不回歸,這些來自天南地北的修士怎麽能罷手自動離開。


    一開始,修士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選一處等待寶物出現。


    漸漸地修士越來越多,形形色色之人難免汙言穢語大打出手。大家來撿寶變成了搶寶,之後是奪寶。


    時光飛逝,一晃一年有餘,子母峰陸陸續續飛出十多件寶物。


    隨著結丹修士人數增多,元嬰修士的到來,那些低階修士連撿漏的機會都沒了。


    大家在這裏啥都得不到,眼睛都紅了。搶不到寶物,那就搶大家的儲物袋。


    子母峰附近千裏區域內天天有爭鬥,夜夜有哀嚎嘶吼。無數修士懷揣著發財夢想來,一不小心就此丟了性命。


    外麵亂糟糟,玄雲門內低階弟子有些惶恐,而中上層也是惴惴不安。高層預感風雨欲來,宗門內沒有元嬰修士坐鎮,不免有些底氣不足。


    韋廉昕依舊一動不動,似乎進入了觀想狀態中,若她清醒絕不這樣認同,此刻如同活死人。


    意念意念……


    久而久之,身上出現一種出塵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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