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咋樣?我這一出手,那梁素梅這回可真是丟了大臉啦!”趙瑞滿臉得意,端起酒杯,一仰脖,一飲而盡。


    鄭毅心裏暗自嘀咕:“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還以為有多靠譜呢,原來就是個草包!”不過,他表麵上並未流露出來,而是拿起酒杯,跟趙瑞輕輕一碰,笑眯眯地說道:“老弟啊,這次隻能算咱倒黴。你找的那個女人是去鬧了一場,可結果呢,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啥事兒也沒辦成啊!”


    “啥?!”趙瑞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的難以置信。那胖女人明明說事情辦得很漂亮,他當時高興得不得了,連尾款都結清了。


    “我找她去算賬!”說著,趙瑞蹭地一下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衝,卻被鄭毅一把攔住了。


    “老弟,你先別急,你想想,為啥那女人鬧得那麽凶,梁素梅卻不追究呢?”鄭毅把趙瑞又按回了座位。


    “那還能因為啥,梁素梅心裏有鬼唄!”趙瑞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你呀,還是太單純了。她呀,早就安排好人跟蹤那胖女人了,就是想看看她都跟誰有來往,好弄清楚這背後的主使是誰。”鄭毅耐心地解釋道。


    趙瑞恍然大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所以啊,咱們先忍一忍。這個啞巴虧,我不會讓你白吃的。等我當上廠長,這錢,我保證讓你十倍百倍地賺回來!”鄭毅給趙瑞畫起了大餅。


    趙瑞一聽這話,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他對鄭毅那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鄭毅好歹也是麻紡廠的主任,在縣上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可能會騙他呢?


    “鄭哥,咱們得再想想辦法,早點把梁素梅給扳倒。”趙瑞迫不及待地想當主任。


    “老弟,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現在梁素梅正小心翼翼的,咱們可得小心行事啊!”鄭毅不緊不慢地說。


    “哎呀,鄭哥,那到底還得等到啥時候啊?”趙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兄弟啊,你著急,我比你還著急呢!我都五十來歲的人了,天天被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數落,你是不知道啊,我在廠子裏過得那叫一個憋屈。要不是為了老婆孩子,為了我對你的承諾,我早就撂挑子走人了!”鄭毅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辭嚴,把趙瑞都感動得不行。


    “哥,你再忍忍,弟弟我就算赴湯蹈火,也一定把這個廠長的位置給你搶過來!”趙瑞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兄弟,我這輩子能交到你這樣的兄弟,真是太知足了!”鄭毅給趙瑞斟滿一杯酒,又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淚。


    趙瑞趕緊安慰道:“哥,這都是兄弟我應該做的。咱們可是好兄弟,一輩子的!來,弟弟給你表演個小戲法高興高興。”說著,趙瑞拿出一盒火柴,點燃一根,放在酒杯上。瞬間,酒杯裏燃起了火苗。


    鄭毅故作驚訝,其實他早就知道酒精易燃的道理,不過是給趙瑞個麵子罷了。“行啊兄弟,你可真厲害!”鄭毅豎起大拇指,又歎了口氣,拍著趙瑞的肩膀,惡狠狠地說:“兄弟,梁素梅她羞辱我,這火要是燒在她身上,我可就解恨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瑞眼珠一轉,湊近鄭毅的耳朵,低聲嘀咕起來。


    麻紡廠現在已經成功地從生產布料轉型為生產廚房用品了,各種各樣的訂單也紛至遝來。上次豆製品廠給外地經銷商寄出豆製品時,順帶寄出了豆腐口袋和蒸籠布,結果意外地打開了外地市場,外地的訂單也逐漸多了起來。如今的麻紡廠早已今非昔比,忙得熱火朝天。梁素梅自從當上廠長後,一直秉持著有福同享的原則,基本上每個月都會給工人們發獎金,這兩個月的獎金甚至都超過工資了,這讓工人們工作起來更有幹勁了。


    “趙瑞,我聽說你同事發了不少錢呢,你咋還不回去上班啊?”牌友好奇地問。


    “切,就那點工資能有啥用啊!你就瞧好吧,用不了多久,兄弟我就能飛黃騰達啦!哼,那點工資,我才不稀罕呢!”趙瑞一臉不屑。


    牌友們暗地裏對視一眼,都撇了撇嘴。


    麻紡廠和豆製品廠一樣,也給員工提供宿舍,不過是平房,住宿條件自然比不上豆製品廠的酒店式公寓。廠長的宿舍相對來說好一些,有一張單人床,還有個床頭櫃,洗漱還是得用傳統的洗臉盆。梁素梅像往常一樣把暖壺打滿水,又給自己晾了一大壺第二天早晨要喝的水。洗漱完後,她便爬上床休息。這段時間的忙碌,讓她感到格外疲憊,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梁素梅聞到了一股煙味,可強烈的困倦讓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著火啦!快救火啊!”


    “著火啦!”


    人們的呼喊聲在麻紡廠上空回蕩。梁素梅宿舍外麵,一群人正拎著水桶往牆上潑水。


    “廠長還在裏麵呢,嗚嗚……”一個晚班的女員工一邊哭一邊喊。


    “我去救!”原來是薑夢,隻見她迅速把床單沾濕,披在身上,然後義無反顧地衝向廠長宿舍。


    屋裏濃煙滾滾,梁素梅還在床上沉睡不醒。薑夢身材瘦小,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拉不動梁素梅。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姚文明也衝了進來。兩人齊心協力,這才把梁素梅背了出來。


    梁素梅連夜被送到了縣醫院,好在救治及時,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第二天,麻紡廠著火,廠長住院的消息就在寧溪縣不脛而走。


    有人喜上眉梢,有人憂心忡忡。


    “哼,那個破鞋怎麽就沒被燒死呢!”


    “都傳她是際縣長的情人,說不定還真是呢,這就是報應,哈哈!”


    “這裏頭肯定有貓膩,說不定是縣長夫人在報複呢!”


    大街小巷,眾說紛紜,啥樣的說法都有。


    公安局的人也挺有眼力見兒的,梁素梅可是縣長的情人啊,這事兒可鬧大了,他們必須得抓緊時間破案。際縣長被這些流言蜚語攪得心煩意亂,縣政府裏雖然沒人敢亂嚼舌根,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別人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際縣長的那些對手們也都按捺不住了,他們早就嫉妒際縣長的政績,想借著這個機會找出際縣長和梁素梅通奸的證據,好把際縣長給拉下馬。


    “不能再讓這些流言蜚語繼續擴散了!”際縣長琢磨了一會兒,做出了一個讓人吃驚的決定,他要去醫院看望梁素梅。


    這可把秘書宋立信嚇得夠嗆,宋立信連忙阻攔:“際縣長,您可不能去啊,本來沒啥事兒,您這一去,反而說不清楚了。”


    “我要是不去,就更說不清楚了,放心吧!”際縣長堅定地邁開了步子。


    各個報社的記者們聽說際縣長要去醫院看梁素梅,好家夥,一個個都像屁股著了火似的,往醫院裏狂奔,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梁素梅的病床周圍圍滿了人,衛知、關海山兩口子、羅金秋、梁素玲,還有麻紡廠的工友們。眾人看到際縣長進來,都驚訝得合不攏嘴,心想“你來添什麽亂!”際縣長笑了笑,揮揮手示意大家別緊張。


    “梁素梅同誌,麻紡廠著火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我來看看你,你放心,我已經讓公安局盡快破案,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際縣長語氣和緩地說道。


    梁素梅回敬了一個微笑,輕聲說道:“際縣長,謝謝您的關心。”


    際縣長點點頭,接著說道:“自從我推舉你當上這個廠長,就有一些不好的傳言,給你和衛知帶來了不少麻煩。”說著,他的眼神看向了衛知,記者的鏡頭也隨之轉向了衛知。


    衛知自然明白際縣長的意思,他趕忙緊緊握住梁素梅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際縣長,那些不過是些流言蜚語罷了,我和小梅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很穩定。”


    梁素梅也不是個糊塗人,她見際縣長和衛知一唱一和,配合得如此默契,自己也得有所表示。她溫柔地看著衛知,眼中滿是歉意,緩緩說道:“我本以為謠言就像那刺骨的寒風,等春天來了自然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我卻忽略了你的感受。”


    衛知和梁素梅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那濃濃的愛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圍觀的人差點感動得落淚,這是多麽真摯動人的愛情啊!女主被人造謠,而男主不僅沒有對女主產生絲毫懷疑,還在背後默默地支持女主的事業。衛知是豆製品廠的廠長,麻紡廠初期轉型時,豆製品廠可是出了不少力,這是工人們都心知肚明的。衛知也經常來麻紡廠看望梁素梅,工人們都是親眼所見。如今,梁素梅和際縣長的謠言在工人心中算是徹底破除了,他們也都放下了心。畢竟,梁素梅這個廠長可沒少給他們發獎金呢。


    報社的記者將醫院裏的這一幕拍攝了下來,第二天,頭版頭條便刊登出了“寧溪兩大廠長情比金堅”的新聞。報紙上雖然沒有提及際縣長和梁素梅的謠言,但照片中卻有際縣長的身影。


    “際縣長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早就說過,際縣長絕對不是那種會出軌的人!”


    “就是就是,自從際縣長上任以來,咱們寧溪縣的經濟那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肯定是那些嫉妒他的人故意給他潑髒水!”


    寧溪縣的輿論風向一下子就發生了轉變,際縣長和梁素梅之間的關係總算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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