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7天的試煉,在第二天的黎明,再損一人。


    六,剩其四。


    與此同時,被雲泥送往其他位麵的旅客們“砰”的一下被位麵回吐,掉在床上驚醒過來,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駭人的噩夢。


    然而他們卻對製造這場噩夢的幕後真凶毫無印象。


    因為凶手,已伏誅。


    ...


    很顯然,大審判庭的審判官們已經注意到了玩家們的存在。


    不管他們出於何種目的沒有追出來,有自知之明的眾人果斷放棄了接下來的行動,麵色凝重的回到了房間中。


    今晚的演出以第二條生命為代價,在幸存者們的驚懼中落幕了。


    方覺和杜煕光走向同一間房,兩個人身上雜亂的氣場略有些明顯的繞過了程實。


    如今的局麵過於混亂,很難不讓人把這一切跟【混亂】的信徒聯係在一起。


    雖然程實什麽也沒做,但什麽也沒做更令人生疑。


    從試煉開始到現在,一群人仿佛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查到哪裏,死到哪裏。


    這跟以往有【混亂】信徒的試煉很像,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次的死亡更巧合,也更合理。


    程實看得出來他們的想法,所以也沒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他如同苦行僧一般,默默的一個人下了樓。


    但他並沒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雲泥的房間。


    雲泥的房間很簡潔,甚至簡潔的有些過分。


    不僅一件她自己的東西都沒有,甚至連旅店提供的一些桌椅板凳都消失了。


    程實知道,這些東西應該是被這位刺客小姐用做了諭行。


    【湮滅】的諭行,就是湮滅。


    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程實無奈的歎了口氣。


    或許這就是【湮滅】信徒的特點,當他們把自己敬獻給【湮滅】時,他們所存在的一切痕跡,也都消失了。


    仿佛從未來過。


    他躺在雲泥的床上,側身看著她在木牆上紮出的刀縫,有些恍惚。


    此刻距離這條縫隙的誕生,明明才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但今天漫長的卻像是度過了好幾天。


    他突然回想起雲泥與他握手的場景,那玉指上的紅色指甲,仍記憶清晰。


    記憶的畫麵不斷翻湧出來,每想起一幕,程實的眉頭就皺緊一分。


    他自然不是在懷念這些支離破碎的細節。


    他在思考。


    思考這條刀縫是如何誕生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刺客小姐是可以精準的感知到一牆之隔後程實的位置的。


    這也就說明,她是有探查或者感知類天賦的,而且等級不低。


    既然如此,為何在進入房間之前,沒能發現房間裏的異樣?


    就算來自大審判庭的審判官們有各種手段隱匿自身,作為一個刺客,一個靠謹慎聞名的職業,不可能一點危險的預警都沒有。


    她明明在開門的第一時間向方覺他們示了警。


    但是!


    這個示警的行為更加匪夷所思。


    程實不免在想,如果換做是自己,在發現房間內有危險的情況下,要麽會全力以赴先求脫身,要麽會鼓足狀態正麵一戰,肯定不會第一時間分神去提醒隊友。


    雲泥對隊友什麽態度他可是曆曆在目。


    她或許會在意自己所謂的公平,但一定不會去關心別人的死活。


    哪怕第一時間聯合方覺他們反抗,都比單純的示警來的更靠譜。


    所以,這是為什麽呢?


    程實想了半天,根本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隻能勉強湊出了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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