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她沒選擇撕開鐵窗,反而是輕而易舉的用手捏碎了窗邊的牆壁,身形矯健的追了出去。


    看著這誇張的一幕,程實半天沒緩過勁來。


    啊?


    歌(zhan)者(shi)是吧?


    在剛才自己沒注意的時候,這位歌者到底給自己唱了什麽曲子,能變得如此生猛?


    且不說這個。


    大姐,你這麽明目張膽的衝出去,把這一地牢的囚犯都當傻子嗎?


    果不其然,在秦朝歌暴力越獄之後,牢房裏所有的旅人都沸騰了。


    他們高呼著嚎叫著,奮力的搖晃著監房的欄杆,企圖學秦朝歌一樣撕開牢門,重獲自由。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金剛芭比。


    至少程實不是。


    他搖了半天都沒能搖開牢門,最後還是一位心善的獄友用一根鐵絲幫程實開了門。


    “可以啊兄弟,你這開鎖的手段熟練啊。”


    “開玩笑,我之前......誒,我之前是幹什麽的來著?算了,不管了,快走吧,趁著月夜守衛回家,我們自由啦!”


    說著,這位擅長開鎖的獄友便隨著大部隊衝出了地牢。


    程實眉頭緊皺看著他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


    “算了,先走再說。”


    混子旅店睡覺,法師不見蹤影,遊俠四處調查,如今又支開了歌者。


    終於隻剩自己一個人了。


    這下,方便去驗屍了。


    對,驗屍。


    開局就死了一個隊友這事一直像是魚刺橫亙在程實心頭。


    不找出這個凶手是誰,讓他一直在暗中潛伏著,這局試煉怕是不會那麽好過。


    盡管所有的線索都粗糙且刻意的指向【沉默】信徒是受汙染自殺,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李博菈跟隨他們兩人來到地牢,估摸著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她也在審視他們二人有沒有可能是凶手。


    之前程實在旅店裏一直沒有找到單獨接觸【沉默】信徒屍體的機會,此時距離隊友死去應該還不到12個小時,隻要讓他找到屍體在哪,或許還能問出點有用信息。


    在之前的交流中,李博菈已經告訴了他們旅店“自殺案”的結果。


    戍衛隊前來檢查了現場,對兩個人的死法諱莫如深,草草結案,沒再追究。


    而那兩具屍體,也被帶去了一個叫做永恒教堂的地方。


    小鎮中的所有死者都會被運往那裏,等待著大祭司的淨化和下一步安葬。


    所以,現在的目標是,永恒教堂。


    程實從秦朝歌徒手捏出的缺口中踱步而出,抬頭看著天邊血月剛剛升起,心裏一樂。


    黑夜,永遠是陰暗齷齪橫行的最好時機。


    好人就該待在家裏。


    可惜,我是壞種。


    ...


    另一邊。


    在旅人事務局北方的某個宗教建築屋頂上,李博菈隱藏在陰影中一動不動,如同等待獵物到來的獵豹。


    而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也在靜靜等待。


    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看去,這個人,赫然就是剛剛離開了程實身邊的秦朝歌。


    她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仰躺在屋頂的陰影中百無聊聊賴的問道:


    “你確定他會來?”


    李博菈笑笑。


    “當然。


    盡管他表現的非常自然,但我能感覺出來,他對那具屍體有著強烈的渴望。”


    “說說唄,怎麽感覺出來的。”


    “告訴你也無妨,人的視線可以扭曲時間,盡管這個時間並不是我們所理解的那個,但它確實存在變化。


    我主賜予了我對這種變化的感知,我可以清楚的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看向哪裏。


    程實偽裝的很自然,他的視線也控製的非常精準巧妙,但是再巧妙的偽裝也會有痕跡。


    而獵人,最擅長追蹤痕跡。”


    “大姐,你能不能說簡單點?”


    “他關注屍體的次數太少了。


    雖然那位生命賢者也很少,但結合她的狀態,可以理解為不在意。


    可程實是個牧師,還是個【腐朽】的牧師,剛死的屍體會溢散【腐朽】之力,他沒有理由不去汲取。


    這份神力,遠比自殘要得來的簡單。


    所以,他在隱瞞......


    起初我還在猜他隱瞞了什麽,直到你追來之後,我就確定了,他想驗屍。”


    “驗屍就驗屍,為什麽要支開我?”


    “每個人都有些小秘密,不是嗎?”


    “嘖,也是,不過大姐,你的秘密可不小啊,就這麽告訴我,不怕我坑你?”


    李博菈冷笑一聲道:


    “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畫出來了吧?


    歌者女士,現在,可以把你的手拿開了嗎?”


    秦朝歌訕訕的收回了一直在亂摸某些大秘密的手,腆著臉笑道:


    “抱歉,太大了,沒忍住。”


    “你喜歡女人?”李博菈皺皺眉頭。


    秦朝歌一愣,臉色古怪道:“也許?”


    “我可以告訴你胡璿在哪。”


    “不,我喜歡男人,我十分確定。”


    “......”


    場麵短暫的沉默下去,之後,秦朝歌再次按捺不住,開口道:


    “我們明明是隊友,為什麽要搞成這樣,直接一起不好嗎?”


    李博菈笑笑。


    “‘隊’字一耳一人,不聽清楚是什麽人,怎麽判斷是不是隊友。


    路是你自己走的,如今走到這了,卻反問起我來了?


    不要試探了歌者,我知道你不傻。”


    “我傻......”


    “噓......別說話,他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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