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問道:“是不是可以隨便選一個?這幾個都是幹嘛用的?”


    白悠悠指著那麵小鼓說道:“這叫神鴉鼓,在神具中最為重要,你看,鼓麵繪有蛇、四足蛇、蛤蟆各兩個。巫族認為,神鼓一敲起來,所有的神靈,不管他們遠在何處,立刻會象士兵一樣來到你麵前聽令。有的大巫師認為,如果跳神時不敲鼓,神則哪裏也飛不到;有的則認為,鼓給大巫師以力量與惡鬼戰鬥,在戰鬥中可起著盾牌的作用,有的還認為他能夠通神,全靠一麵神鼓,神鼓是大巫師上天入地的工具。”


    “敲著鼓啊?”我暗中腦補了一下那畫麵,頓時醉了。不行,我一英俊瀟灑的少年怎麽能敲著一麵鼓……太娘炮。這種事情就留給何胖子來幹吧。


    我看了一眼那鼓槌,拿起來對了鼓麵輕輕敲了一下。隻覺得那聲音十分有穿透力似的,悠揚地傳了出去。不知是否錯覺,我感覺周圍的氣場都有了細微的變化,隨後,我聽到外屋裏菜花一聲喵叫,分分鍾跑到我跟前站定。


    “哎它好像是能聽懂鼓聲?”我驚訝地問道。


    公孫白說道:“菜花有靈性,是靈寵之一,雖然級別有點低,但是有靈性的東西都會親近鼓聲。”公孫白說道:“在他們聽來,鼓聲就是一種召喚。你看這鼓槌,用的是旱柳木、樺木等做槌心,槌麵包水獺皮,都是通靈之物。”


    “那這個鈴鐺呢?很特別。”我指著那銅鈴問道。我見那銅鈴不大,外觀為錐形,尖部串一鐵環,上麵盤桓著龍蛇圖案。


    “這個你要是用呢我也沒意見。”公孫白笑道:“這一般是女巫師用的法器,叫做舞鈴。”


    “銅鏡難道也是女的用的麽?”我問道。


    “這個倒是不一定。”公孫白說道:“這叫烽火鏡。想必你看到過薩滿的神帽及神裙上都縫有小銅鏡,胸前及背後掛大銅鏡,帽上的小鏡叫護頭鏡,胸前掛的為護心鏡,背上掛的為護背鏡,銅鏡在背麵帶有跟這個鏡子一樣的祥雲紋飾。銅鏡是薩滿通曉人間大事小情的鏡子,還是抵擋惡鬼利箭的盾牌。銅鏡是保護薩滿不受惡鬼傷害的盾牌,是能夠使薩滿預見未來,知曉好事與壞事的鏡子。而這麵烽火鏡除了有這種辟邪的效果之外,最主要的是召喚神力的作用。”


    我看了這幾樣,都覺得跟我的氣質不符,於是幹脆將目光落到那把刀身上。神杖的感覺有點逗逼,一米多長,杖頭有一銅的人偶,杖柄裹蛇皮,公孫白說,這東西是送魂到陰間裏用的。神刀也一米多長。刀鋒是鐵的,手柄是木製,樣式不花哨,但是鋒芒帶著一股冷然光輝。


    我將那刀拿在手上揮了揮,覺得那風聲中居然帶著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曠野夜風,又像是大漠狼嚎。


    “這把刀叫做封狼,如果你喜歡用,就送給你。”公孫白說道。


    “這刀有什麽特別?”我問道。


    “沒什麽特別。”公孫白說道:“隻是一把古刀。但是分什麽人來用。你用的話,連菜刀的功能還不如。”


    公孫白妥妥地補刀。


    我正琢磨著放下這把刀,公孫白又說道:“至於巫術,我們暫時解不了你的封印,得通過你自己的配合和回憶。大巫會幫助你熟悉巫術。”


    我琢磨著他說的大巫師就是何胖子。但是回想一下何胖子的德行,除了吃他還知道啥?


    我將這把刀拿在手中,童梁湊過來看了看:“這刀看上去不一般,有點殺氣。”


    “我看很一般啊,公孫白說這刀沒什麽特別,就是活得時間有點長而已。”我說道。


    童梁點了點頭:“得,既然沒什麽事兒了,咱們走吧。”


    我倆正要走,公孫白卻攔住我說道:“等等,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們。”


    我跟童梁停下腳步。公孫白說道:“當然,第一是提醒你們注意身邊人。第二,我懷疑最近的血案都有人在背後操縱。”


    “什麽叫最近的血案?”童梁皺眉道。


    “從青蛙殺人案開始,到女學生失蹤,直到現在這個鬼嬰兒案件。”公孫白說道:“我總覺得每一件案子都跟其他幾件有聯係,所有這一些案子都牽扯串聯在一起。”


    “不可能。”童梁說道:“這幾起案子都是獨立的,無論凶手還是受害人,互相都不認識。”


    “難道你在辦案過程裏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聯係?”公孫白看著童梁問道:“或者說一點點不合理的地方?”


    童梁沉默半晌,說道:“以前如果你這麽問的話,我不會在意。但是回想起來,小黑子曾經說過,第一件案子裏,他在案發人家安池塘邊看到一個穿綠色雨衣的胖子跳入池塘。而在第二個案件中,在電影院的觀眾席,小黑子說又看到一個穿綠衣服的胖子。這些事我原本並未在意,但是你一提,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奇怪,因為這些奇怪的案子很可能是被一個組織策劃出來的。”公孫白說道:“我聽說有這麽一個犯罪設計組織,收取錢財,提供給別人犯罪方案。我猜這個組織是存在的,這些案子也是他們策劃出來的。”


    第八十八章 冤死的夫妻魂


    “還有這麽無聊的組織?”我苦笑道。


    “我隻是提個醒,至於有還是沒有,這個組織到底要幹什麽,那就是警察的事兒了。”公孫白攤手道。


    “那多謝。”童梁說道。


    我倆出了公孫白的診所大門,我手上拎著刀,肩上扛著貓,特別威武地往回走。童梁開車載著我回了家,回去之後見童小乖倒是真乖,乖乖去客房睡覺了。


    “得,你女兒占了一個房間,所以今晚你睡沙發。”我說道。


    “沙發太短了,我都伸不開腿。”童梁抗議道,走到臥室門口往裏看了看:“我說你咋這麽小氣,你這大床也足夠咱倆睡的了。”


    想起他習慣裸睡,我就特麽一陣惡寒:“這不大好吧?”


    “有什麽不好,你又不是個娘們。”童梁說道。我滿臉黑線,想了想,他這號人是從警校畢業的,早就習慣了大大咧咧的生活,要是跟他講什麽規矩講究,估計也會嗤之以鼻。


    “那隻有一個條件。”我嚴肅地說道。


    “什麽條件?”童梁問道:“我天天洗澡。”


    “靠,我是說你睡覺的時候麻煩穿睡衣!”我怒道。


    “沒睡衣啊。”童梁說道:“那我答應你,這次睡覺絕對穿個褲衩。”


    “好……”我一陣抽搐。


    洗刷完畢睡下,由於忙了一天,我倒是很快睡著了。可睡了不知多久,我突然感覺臉上發癢,像是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在蹭我的臉頰似的。


    朦朦朧朧睜開眼一看,見一隻毛絨絨的貓爪子正在拍我的臉。擦,原來是菜花。我翻身起來,見菜花正湊在我臉邊兒,低聲“喵”地叫了一聲,又回頭去看看窗戶。


    我回頭看了一眼童梁,見他正背對著我睡得鼾聲如雷。我便悄然起身,見菜花從床上跳下,隨後一個弓身起跳,跳到了窗台上,居然還幫我拉開了窗簾……


    “臥槽,這你都會?”我低聲問道。


    菜花歪著頭看著我,大眼睛在暗夜裏熠熠生輝。我湊到窗前往樓下一看,隻見樓下站著兩個人,貌似一男一女。女的就穿了一件背心一樣的睡衣,男的更簡單,隻穿了褲衩。倆人在樓下徘徊不去。


    大半夜的出來溜達,莫不是夢遊?我打開窗戶伸出頭往下一看,正見那倆人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我。


    一股冷風從樓底盤桓升起,撲到我身上,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我的意識陡然清醒,看著樓下那倆人的麵容,不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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