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掀開我頓時後悔自己手賤。因為擔架上躺著的是一個被剝了皮的人,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沒有一寸皮膚覆蓋。白森森的牙齒露在外麵,眼珠圓睜著,血屍一樣。


    我鬆開手,立即衝到一旁嘔吐。童梁喝道:“讓你別去動這些東西,活該!”


    “剝皮。”我直起腰,感覺嘴裏一片苦澀:“滿清十大酷刑,得,差不多就全了。”


    “不隻是這樣,居然還有專門的剝皮器具,已經被法醫帶走了。”童梁說道。


    “受害人受傷了麽?”我看著被帶出院子的那幾個女人問道。看上去她們雖然神情委頓一些,並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模樣,身上的血跡不像是自己身上的傷口流出來的。


    “沒有,她們身上的血跡都是濺上去的,估計是剛才那個犯罪嫌疑人被凶手剝皮的時候,將鮮血飛濺到了這幾個女人的身上。”童梁說道。


    “其實你有沒有覺得,這些人也都死有餘辜,被人虐死也活該呢。”我冷哼道:“販賣婦女兒童怎麽死都不為過。”


    童梁沉默半晌,說道:“其實我也覺得他們死有餘辜,不過,亂用私刑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都該繩之於法,否則這社會還不亂套了。”


    我笑了笑,沒反駁他,回頭看有人正在給那幾個女人錄口供。但是,貌似多半女的神色遊離,聽不懂警察在說什麽,倒是其中有個年輕妹子在跟警察說話,聊得倒是很自然。


    據她說,她們一旦逃跑,就會挨看守的打。被買走後,買主也會毒打她們,目的多是為了逼其就範以便性侵。從拐賣團夥頭目張某,到中間人嚴某的手下,再到買主王某等人,都對被拐女子有過性侵行為。警方介紹,他們在性侵過程中,都會采取手段避免讓被拐女子懷孕,說是她們一旦懷上了,就賣不上價。


    囚室也很偏僻,可見牆上沒有窗戶,隻開兩個洞,作為通氣口。這幾個被拐女人基本過的都是暗無天日的生活。


    據這個姑娘說,她屢次想從這地方逃脫但都未成功,除了地處偏僻之外,還因房屋的這個“特別設計”。


    我從正屋門口向裏麵打量了一下整個房屋的建築結構,見房屋建造者在長屋中間又加了一道門,隔成兩間。平日負責看管的人睡在外間,被拐女子則被關在裏間。睡覺時,看守的人都將兩道門全部關上,嚴加看管。


    這個年輕女孩叫小玲,雖然確實有點精神問題,不過貌似屬於那種間歇性精神病。這次還是她在深夜報警,當地派出所跟市局聯絡,這才找到案發現場。不過由於小玲被關押太久也並不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警方按照她的描述找了好幾天才找到她們被關押的地方。


    這個小玲還透露,曾有多名外地女子被困在這處魚塘附近的房屋內。但是有些由於拚命反抗不聽話而被殺,屍體或者埋到院子裏,或者肢解丟進魚塘。聽到這個消息,警察們立即到魚塘旁邊進行打撈,居然從裏麵撈出大量女子衣物,這才意識到案件的嚴重和惡劣性。


    再度打撈,居然在魚塘底部找到不少人骨頭。我看著打撈現場,問童梁,為什麽拐來這麽多女人,居然沒有被村子裏的人發現?


    童梁說,同事們剛才打聽了村裏的人,雖然有人偶爾見過,但是案犯一般會以“遠房親戚家的女兒”掩飾。當然,由於這房子太偏僻,被村人見過的次數也就一兩回而已。


    這個小玲不發病時,倒是非常機智。她的報警算是非常機智的自救。有一天晚上,麵對囚室內的一名團夥成員,小玲向對方提出,看到對方手機上的遊戲,想借來玩玩。剛剛侵犯過小玲的團夥成員此時放鬆了警惕,把手機遞給了小玲。趁對方不注意,小玲憑著記憶輸入家人手機號碼,成功發送出求救短信。


    家人也立即回複短信,問小玲身在何處。但是就在此時,團夥成員發現她發出的短信,立即將情況告知中間人嚴某。嚴某怕罪行敗露,本想將小玲殺死滅口,但是這時候,卻突然出現一黑一白兩個人,將看守人利索地剝皮殺害。


    說到這裏,小玲麵露恐懼之色。但是詢問那倆一黑一白的人到底長什麽樣子的時候,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看到看守被剝皮,小玲也嚇暈了。等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才抓起手機再度報警。這時候,她家裏人也報了警,根據手機定位和小玲描述的房屋特征,警察才找上門來。


    “又是黑白無常殺人。”我無語道:“其實有一天晚上我見過那種所謂的黑白無常,但是我確定,他們不是鬼,可也不是人。說起來是很奇怪的東西,就算何胖子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童梁點頭道:“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根本抓不到?或者,幕後操縱的人也很難追查了。”


    正說到這裏,我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我回頭一看,嚇了一跳,見那幾個女人,有的傻笑,有的大喊大叫“不要殺我”。


    “怎麽回事?!”童梁走過去問道。


    “沒事沒事,”辦案的女民警歎道:“被關得久了,問話時間一長,她們就受不了。其實看上去挺心酸的。”


    “媽的,這群孫子!”童梁罵道。


    看著那些在風中瑟瑟發抖神色慌張的女人,我也感到一陣心酸。與此同時,我倒是在潛意識裏認同了那凶手。這種販賣婦女兒童的最可惡,死千萬次都不為過。如果靠法律來懲處,大部分可能不會判死刑。因為根據刑法的規定,如果犯拐賣婦女罪,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情節特別嚴重的,才可能被判處死刑。所以我覺得他們被這凶手虐殺,也他媽挺好的。


    根據後來的調查,警察在對嚴某家中搜查時,發現大量打印好的“婚介介紹協議合同”。通過深度調查,警察發現30多歲的孔某開過婚介所,他和手下一直以幫人介紹婚姻為名掩蓋拐賣犯罪行為。根據現場搜查的證物來看,被拐女子人數可能遠遠超過10個,從“婚介所”開始經營到現在的三年,被拐賣的女子可能已經達到數十上百人。想到這裏,我更覺得義憤填膺。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另一個組織


    原本是追查黑白無常酷刑案,沒想到卻有案中案,解救了十個被拐賣的女子。


    後來通過斷斷續續的了解和調查,發現受害女子多患精神障礙,一般買主帶回家後發現有恙後,要求退錢或者直接賣給其他人。販賣團夥就會將女子帶回,重新轉賣。有時候,受害女子也會偷跑成功,買主事後發現也就不了了之。更可惡的是,販賣團夥在拐騙成功後,會將一切能夠證明女子身份的材料,全部收走,或丟棄或毀掉。這給搜尋受害女子以及確認身份帶來很大難度。


    雖然電視上不會報道這新聞的全部,但是網上對於酷刑虐殺一說傳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有寫手借著這個機會大肆渲染黑白無常殺人案,還有誇張的居然將這個寫成小說。


    我看著網上那些新聞和小說,有點哭笑不得。


    雖然這案子由於沒有凶手的半點蹤跡,被列為懸案,但是何胖子跟童梁卻暗中繼續追查。起初大家一致懷疑是蠱術一派的人做的案子,因為有人挖去了心頭肉養蠱。但是最近卻沒什麽關於蠱術一派的消息。


    這天晚上,何胖子突然來蓮生店裏找我們:“對於黑白無常酷刑殺人案,你們怎麽看?”何胖子問得開門見山。


    “這我怎麽看,你都不知道是誰幹的,我哪兒知道。”我說道。


    顧蓮生說道:“難道何叔發現了什麽線索?”


    “我覺得這案子跟蠱術沒關係,但是可能跟巫族有關。”何胖子說道。


    “啥?你是說巫族的人幹的?”我吃驚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公孫白。但是說實話,公孫白貌似不像是這種風格的人,就算真的想殺人,他也會給對方一刀斃命,不至於去折磨人。


    那麽重口味的手法,像是心理變態搞出來的。


    “沒錯,我覺得除了公孫白說過的那個幫人報仇的組織之外,可能另有一群人在做一些跟公孫白以前幹的那些事兒差不多的勾當,比如當自己是救世主,懲惡揚善什麽的。”何胖子說道。


    “臥槽,當自己蜘蛛俠麽?”我無語道:“你這麽說有什麽根據?”


    “上次眼睛邪教祭壇爆炸的那件事,還記得吧?”何胖子問道。


    “記得,說是有人投放炸彈。”我問道:“這爆炸案有什麽問題?難道你覺得是巫族的人幹的?不會吧,他們為什麽救走我?難道知道我是巫族人後裔,是自己人?”


    “自己人個屁,救走你的人可能並不想濫殺無辜,所以就給你扔外麵去了。”何胖子說道:“不過有個問題我沒想明白。”


    “啥問題?拜托一下說完行麽?”我著急地問道。


    “在那個爆炸案發的時候,你的手機給童梁撥出去一個電話。有個人匆匆報了個地址就掛斷了。童梁當時覺得奇怪,後來發現爆炸案,想起那就是剛才電話裏說的地方,於是立即趕到現場。到了的時候,發現你昏迷在馬路邊。”何胖子說道:“按照推斷來說,你那時候已經昏迷才對,那麽,撥出電話的是誰?”


    “那就是救我的人吧?”我說道。


    顧蓮生此時插言道:“等等,如果是隨便什麽人救了你,那他為什麽會選擇給童梁打電話?如果是單純為了報警,那就直接撥打110行了,不至於去專門給童大哥打電話。”


    “是啊,這個人是想救你,於是想給你朋友什麽的啊電話,結果看到童梁的名字,就撥打出去。”何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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