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關你們的事兒就行了?”童梁似笑非笑:“帶血的衣服怎麽解釋?如果不解釋清楚了,我們會以謀殺罪起訴你們,想想清楚吧。”


    這隨意一嚇唬,倆人立即慫了。於是周齊交代,他們其實以前也差點兒跟那些吸毒者一樣,要麽掛了,要麽現在還躺醫院裏。說是有人教給他們,如果想要活命,就得按照她的辦法,將帶血的衣服跟自己隨身的東西丟在子牙河裏,算是找“替身”,給自己消災。


    “具體說說前因後果。”童梁說道。


    “我們倆都是一個戶外協會的會員,那天跟幾個喜歡攝影的朋友在子牙河上雇船出遊,由於有幾個朋友想拍夜景,所以我們幾個就在九點半之後才出發的。”周齊回憶道:“原本一切都正常,但是船行到子夜河中央的時候,突然起了濃霧。就在這時候吧,同船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掉進了水裏,但是濃霧之中,我們也看不清是誰。”


    “不對,我一直覺得他是被人給拽下去的。”林怡然補充道:“因為當時船身晃動得很厲害,雖然看不清是怎麽回事,但是我覺得是有人將船上那人拽了下去。”


    “後來呢?”童梁問道。


    周齊說道:“後來就倒黴了,由於那人落水,船身晃動得厲害,我們都被晃了下去,掉進水裏去。當時我記得很清楚,水裏有股怪味,我們剛掉水裏都猝不及防,相信很多人都嗆了幾口水。那水裏的氣味真是說不上來。就在那時候,我好像看到另一艘船從我們身邊經過,那艘船上有浮動的人,可是似乎不像是來這兒遊泳觀光的。但是那艘船上的人也突然都掉了下來,我看到他們好像沉入水底。”


    “幸好我們幾個人都會遊泳,便到了岸上。但是上岸之後,清點人數,卻少了一個人。我們當時不知道少的是誰,隻是領隊的人說,少的是一個姓鄭的醫生。我們立即報警,但是後來的事兒我也不知道。回家之後,我跟怡然都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落水,水中彌散著一股怪味兒,一開始非常臭,後來,河水開始從很臭變成了略帶腥的甜味。然後滿目的鮮血。”周齊說道:“再後來我們俱樂部當晚出行的人一個接一個開始生病倒下。再後來就出了吸毒者事件,其中基本都是我們俱樂部的人。再後來組織者就召集我們開會,說害怕剩下的俱樂部會員再出事,就讓我們按照一個法子預防災難。”


    “什麽?他怎麽知道你們可能出事?你們組織者是誰?”童梁問道。


    “就是俱樂部的老板啊。”周齊歎道:“是他教給我們這水下丟包裹的辦法。帆布包也是他統一買的。帶血的衣服我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說是買來的血包,這個我們也沒細問,開始總覺得不靠譜,可是當時誰都怕死,怕變成行屍走肉的模樣再慢慢死去,所以都試驗了他的辦法。沒想到真的奏效了。”


    “真的是這樣?”童梁冷冷地問道。


    林怡然點頭道:“真的是這樣,我們絕對沒有撒謊。”


    童梁沉默半晌,說道:“你們等會兒。”說著,他將我拽到門外,說道:“那些變成行屍走肉的人是因為中了致幻藥物,既然是中毒,怎麽會用這種邪術來解開?”


    我苦笑道:“你問我我哪兒知道。不過我聽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們是怎麽中毒的。”


    “可能答案在那個失蹤的鄭醫生身上。”童梁說道:“既然是醫生,我猜也許他能弄到這種毒素。也許他是隨身帶著那東西,結果在翻船的時候掉到水裏,融入水中。後來就感染了其他人。”


    “不對啊,說是那致幻藥無色無味,”我說道:“為什麽其他人覺得是有味道?”


    “既然是致幻藥,也許那隻是藥物下的副作用。”童梁說道:“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鄭醫生和這個俱樂部的老板。”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黃泉影像(下)


    童梁決定調查那醫生和俱樂部之後,我便先回了家,換好衣服。心中卻惦念著童梁提到的那個鄭醫生和要調查俱樂部的事兒。


    於是我再度出門,卻見菜花衝著我喵喵叫個不停。我見它衝我叫,於是思量了一下,將它一起帶上。到了市局,見童梁正跟何胖子說話,回頭見我帶著菜花來了,驚訝地問道:“這什麽意思,怎麽帶著貓來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先說說案子怎麽回事啊,調查咋樣了?”我將貓放在童梁辦公室桌上,問道。


    童梁也沒多追問,便回道:“這個鄭醫生是手術麻醉師,巧合的是,我們在水底找到的那個屍體,就是他的。他不是失蹤了,而可能是被人亂刀捅死,丟在河底了。”


    “一個麻醉師而已,怎麽會有人跟他有這麽深的仇恨?”我驚訝道。


    童梁沉吟道:“麻醉師一般跟做手術的醫生一起搭檔。我怕可能還有人受害,或者另外有人是凶手的目標。”


    “這殺個人也夠婉約的啊。”我皺眉道:“還要拖到水底,然後再拿刀子捅死。這豈不是說船上當時的幾個人裏,可能有凶手?”


    何胖子此時說道:“也不一定,說不定這凶手不是人,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黑白無常呢。”


    “黑白無常?為什麽這麽想?”我問道。


    童梁說道:“這次同樣沒有什麽痕跡。雖然身上的傷口像是被刀刺出來的,但是真正驗過傷口可以看出,那幾個窟窿像是被腐蝕出來的一樣,並不是刀刺中的。凶器也沒有,其他的痕跡也沒有。”


    “就憑這個你們就斷定是黑白無常?”我驚訝道。


    何胖子突然起身,說道:“所以得去醫院確定一下,跟這個鄭醫生有關的人,或者合作者是不是也遭遇不幸。”


    於是何胖子跟童梁商議後決定兵分兩路,我跟何胖子去醫院,而童梁則去那個戶外俱樂部調查組織者的相關事宜。


    走之前,我見菜花跟在我左右,便想將它塞給馮法醫照顧。馮姐看了看菜花,冷哼道:“別給我。要是我火兒一上來,再給它解剖嘍。”


    我一聽這話,立即將菜花抱回懷裏:“那我還是帶著吧。”


    我抱著菜花往外走,問何胖子:“你說那個馮法醫啊,也太不近人情了。你這怎麽跟她相處的啊。”


    何胖子笑道:“那麽大年紀沒人要,肯定有點怪脾氣。”


    我低聲道:“這話不能在她跟前說啊,噓噓。菜花,你也別出去啊。”


    菜花聞言“喵喵”叫了兩聲。


    我們到了醫院,找到鄭醫生工作的那個科室。但是,平時跟他合作手術的也有四五個醫生,難說哪個會是預測中的目標。但是這四五個醫生都活得不錯,沒有什麽受傷或者死亡情況。


    何胖子想了想,將菜花從我懷裏抱走,放到地上去。


    “你這是幹啥?”我問道:“要是被醫院的人發現咱們隨便把貓狗帶進來,就給咱趕出去了喂!”


    何胖子笑道:“放心,到時候不承認就是了。菜花是通靈的靈獸,他能看出哪個有問題。”


    “我家後土也是——”我一扭頭,見後土沒影兒了:“後土人呢??”


    何胖子笑了笑:“後土雖然很厲害,但是她有討厭的東西,就是醫院裏的藥水味兒。大概有些帶有腐蝕的東西能夠讓花草枯萎,土質變質,所以讓跟大自然有最親近的溝通能力和共同性的後土十分討厭。自打我們到醫院門口,她就在外頭了,沒跟進來。”


    “原來這樣啊。”我點頭道,見菜花已經往一處醫生辦公室鑽過去了。這一路上雖然有護士瞧見,但是卻沒人敢上前抓它。當然,也抓不到。


    我跟何胖子追著菜花跟了過去。推門一看,裏麵有倆人,一個女護士跟一個男醫生。


    菜花鑽進去站在男醫生跟前,直勾勾地盯著他不動了。


    女護士嚇了一跳,轉而驚訝道:“哪兒來的小貓啊?倒是挺可愛的。”


    “醫院哪兒來的貓?”男醫生扶了扶眼鏡,皺眉道。


    此時我打量著那個男醫生,見他四十多歲的年紀,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瘦高個兒。


    我走進了看他胸前的銘牌,見他上麵寫著:宋世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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