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曼陀羅?”一聽這名字,我就聯想到各種武俠劇裏的毒花。阮靈溪繼續說道:“其實黑色曼陀羅也叫情花,我看一部電視劇裏也演過情花,但是有點太扯。情花是有致幻的功能,但是卻不至於摸到就中毒而亡。而且,聽師姐說,這種情花多半開在刑場和墳地。反正不是什麽好的寓意。”


    “搞暈了,這都什麽跟什麽。”我歎道。


    報警之後,立即有警局的同事趕來處理這件凶案。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後來我跟阮靈溪撐不住了,先趕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市局的電話。本以為案子出了結果,但接起來才知道是隊長的電話:“小宋,你趕緊來局裏一趟,關於你的工作問題,咱們倆得好好談談。”


    我一聽,立即清醒了過來。難道最近不斷地給局裏找事兒,請假又太頻繁,隊長終於受不了我,要開除我了麽。


    想到這裏,我睡意也沒了,趕緊穿衣服到局裏報到。進隊長辦公室的時候特別忐忑,心想萬一一會兒被開除的話我是要怎麽說呢?反問他為啥開除我?廢話,見過這麽吊兒郎當的警察新人麽?或者說感謝您這一段時間來的照顧?尼瑪,夠矯情。


    我硬著頭皮走進隊長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正拿著一份資料在看,見我進門,突然對我客氣地笑道:“小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我忐忑地問道:“隊長你有話直說就好,這麽客氣我心虛。”


    隊長笑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別多想,是因為吧,上級來了份兒調令,決定把你從蚌埠市局調到天津市局。”


    “啥?調走我?還去天津??”我吃驚道。我自認為雖然工作踏實肯幹是青年才俊,但是不至於讓上級賞識到這地步,專門調我去外地警局。這種調動是極少的。


    “是啊,連我都不明白天津市局怎麽想的,怎麽能要你呢?”隊長咂舌道,上下打量著我:“難道是看上你的美瞳了?”


    “去天津,我能問問為什麽突然有這種調動呢?”我問道:“平白無故的應該不會調人吧。”


    “天津出了一件大案子。但是,我這種級別的根本無權知道案子的詳情。你小子厲害啊。還能參與這種案子,而且還指名調走你。這太扯淡了。”隊長搖頭道,將那一紙調令送到我麵前,咂舌道:“開始我還想是弄錯了,是不是同名同姓呢。結果人家指明了要你。”


    “什麽時候走啊?”我愕然道。雖然說去天津我沒啥意見,因為對天津已經越來越熟悉了,而且朋友和師父也都在。隻是這一調令來得太奇怪,讓我不由自主地多想。


    “越快越好。”隊長歎道:“你這要走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我跟隊長虛與委蛇地道別半晌,便回去收拾東西了。晚上,同事準備了踐行宴,道別之後,我便回家了。跟阮靈溪一說我要調回天津去工作,阮靈溪倒是很高興:“那好啊,天津有我們那麽多朋友,又有吳叔,多好。”


    “好個屁,”我皺眉道:“八成是有什麽麻煩在等著我。”


    第二天一早,我便托運了行李,然後背著背包,帶著阮靈溪和小冪出門。看著火車開離蚌埠市,心中多少有些不舍。畢竟來了好幾個月,也曾為了案子出生入死過,這咋一離開也挺難過。但想想去了天津後會有更大的案子,心裏就更難過。


    一路無話,到了天津,我先將阮靈溪和小冪送到吳聃的住處,然後去天津市局報到。到了市局之後才知道,趙羽之前的隊長被調走了,現在趙羽成了隊長,而我將在趙羽的手下幹活。


    我愕然地看著趙羽,趙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一屁股坐他辦公桌上,問道:“隊長,難道是你想我了,所以想方設法地調我過來?”


    趙羽笑道:“我可沒那麽大能耐。這次調令是上級下達的,而且聽說——”他說到這裏頓了頓。


    我追問道:“聽說什麽?”


    趙羽說道:“這次調令是馮四海找關係開的。目的是,讓你參與調查前幾天發生的命案。”


    “什麽命案?”我問道。


    “這件案子有點特別,所以沒有對外公布。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雖然發生的時候比較驚動些,但是,對外隻是宣稱被殺者吸毒過量而亡。”趙羽說道。


    “吸毒過量?”我回憶了下剛才火車上無聊的時候翻閱的頭條消息。有一條倒是讓我有點印象深刻:“著名歌星申燦於前幾日死於家中,媒體對外宣稱是吸毒而亡。”


    “難道,你說的是申燦?”我吃驚道。


    “對,就是她。死在羅馬花園裏。這小區也許你聽說過,從很久前就開始有各種鬧鬼的傳聞。”趙羽說道:“但是申燦卻住在裏麵。”


    我看他欲言又止,便問道:“難道這件事有什麽隱情?話說你不告訴我的話,我怎麽查?”


    趙羽歎道:“有,但是得咱們去現場看看才能說得明白。而且,這件案子對外已經結案了,是意外。可是,對少數幾個人來說,卻要繼續查下去。因為這不是一件簡單的案子。”


    我愕然道:“那她死因到底是什麽?謀殺麽?”


    “不是,或者說看上去不是。具體怎麽回事,今晚我帶你去重回案發現場看看。”趙羽說道。


    我見他也不想多說,於是也就沒繼續追問。隨後跟著市局的人辦了入職手續。趙羽的幾個同事都認識我,見了我調侃道:“這不小宋麽,怎麽從安徽調到天津來了?這麽舍不得我們趙隊長?”


    我嗬嗬笑道:“以後大家都是同事,多多關照啊。”


    應付完畢之後,我回了辦公室。想起趙羽說過的申燦,便等上百度,查了查她的相關資料。


    我隻記得在央視等很正統的媒體裏看到過申燦的演出,貌似是軍工團那種出身,應該屬於很正統的歌唱家和演員,而且名氣也不小。這種演員不靠娛樂八卦來吸引眼球,所以比較低調,網上負麵新聞幾乎沒有。因為這些高級演員好多都是國家出錢養著的。而這些演員平時也很注重自己的名譽,也不會輕易幹出這種吸毒的醜事來。


    聽趙羽那意思,還要偷偷去查,不能驚動別人。這越想越讓我覺得這案件莫名其妙。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女明星之死(上)


    我打開搜索到的申燦的資料一看,見百科上寫著,申燦,女,1975年生,著名歌唱家,國家一級演員。1997年考入國家歌舞團擔任獨唱演員。上海音樂學院本科畢業,主修民族聲樂。


    之後是一連串的國家演出資料,全部都是大型的歌舞演出,碉堡。不過,連帶著的網頁上有幾則負麵新聞,有人截圖了申燦出席各種頒獎晚會的圖片,用紅圈將她戴在脖子上的項鏈給圈了出來,標注上寫:“申燦出席國家頒獎晚會,脖子上的項鏈價值上億。”


    “上億?”我不由咋舌。這一條項鏈就可以抵天津的一套不錯的別墅的。我次奧,那她整個珠寶匣子是不是就能搞亂天津房地產行業了?歌星的收入是不錯,而且還是國家一級演員,必然享受國家津貼。但是說她竟然能憑借一己之力買到珠寶,這是不大可能的。不過對於過億珠寶這一問題,申燦經紀人的回應是:“這些都是高仿的珠寶,實際並非大家所認為的名設計師手筆。”不過顯然大家對這些說辭並不相信。關於申燦的資料網上隻有這些。


    我想起她是死在羅馬花園,於是將羅馬花園的資料也搜索了一番。看網上的照片還不錯,小區大氣,建築風格仿歐式複古風。不過風評風水不好。因為羅馬花園原本是建造的一處墳地上的。這地方適合建造陰宅,並不適合陽宅,因為就風水角度來說,墳地來蓋房不吉利,這是跟死人搶住宿。你想想在墳地上蓋房子,那那些鬼魂要在哪裏安身,不在小區裏晃蕩才怪。有人在網上說羅馬花園很怪,尤其一期,給人非常壓抑的感覺。據說那裏以前是“小蘑菇”墳地,小蘑菇是一說相聲的藝名,抗美援朝時死的。說是因為動了他的墳地,才頻繁有鬧鬼現象。如果讓人感覺壓抑,那多半是靈體存在的緣故。空間裏充滿了其他東西,所以雖然你看不到,但是也會感覺很壓抑,好像空間被占用一般。就相當於鬼壓床,你看不到鬼,但是感覺動不了,就是這個意思。也有人說蓋樓的時候無故死了好幾個民工,樓蓋好後電梯經常停電,裏麵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說那裏以前叫“老頭墳地”。現在有很多人管那裏叫“十八層地獄”,而巧合的是,那羅馬花園小區的層數正好是十八層。


    可讓我十分感興趣的是,申燦住的層數也正好是在一期十八樓上。我正看著資料,趙羽敲了敲門走進來,將一份筆錄送到我麵前,說道:“這是申燦經紀人和助理的筆錄。你看看,也許對破案有幫助。”


    我接過筆錄翻開看了看,筆錄挺詳細,但是有用的信息很少。隻是其中有兩點讓我覺得挺有意思。第一,申燦住在這羅馬花園三年多了,當時鬧鬼傳聞已經在天津市內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她卻執意要買這裏的房子住。第二,雖然私人助理也偶爾會去她家幫她處理各種事物瑣事,但是卻隻讓她在客廳活動。其他房間從來沒準許進去過,而每次去申燦家裏,她的臥室,和起居室都是鎖著門的。更奇怪的是,大白天也會拉著窗簾,說是討厭陽光。但據私人助理說,進去她家裏感覺特別陰冷,所以基本上申燦不喊她去,她也從來不進去那門。


    我看完後,趙羽問我:“怎麽樣,看過後有什麽感想。”


    我歎道:“什麽感想,很奇怪的一個女明星。她家的房子朝陽麽?為什麽整日拉著窗簾?”


    趙羽說道:“這也是問題。聽說申燦特意選了背陰的一麵,聲稱不喜歡陽光。你覺得她這一連串行為代表了什麽?”


    我打了個哆嗦,遲疑道:“難道是說她,養鬼?”


    趙羽點頭道:“我懷疑也是。養小鬼,學降頭術。曾經港台有個八卦節目披露過很多嫁入豪門的明星做過這種事。更有甚者,還將屍油喝下去,就為了通過聊天時候將這降頭下到對方身上,讓對方迷上自己。”


    “喝,喝屍油??”我頓時一陣惡心,臉兒立即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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