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麵色一僵,道“是。”


    皇帝起身,攜了晏答應一同離去。


    宴會不歡而散。


    當夜,晏答應侍寢,次日,封晏常在。


    翊坤宮。


    “今日便封常在了?”年世蘭冷笑道。


    “是了,聽說昨日毓慶宮設宴,皇上還為了晏常在發了好大的脾氣。”頌芝道。


    “此時此刻,我真想看看甄嬛的臉色能有多精彩,我如今不成了,她倒當真以為自己便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兒了。”


    “小主,皇上或許隻是一股新鮮勁兒罷了,皇上心中還是有小主的。”


    “有也好,沒有也罷,我這副模樣,有今天沒明日的,早就看清了咱們皇上,隻是,我就是死,也要讓這後宮之中,不得安寧。”


    “呸呸呸,小主莫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太醫說了,您隻是此前身子虧虛嚴重,強行有孕有損母體,如今日日臥床休息,已經見好了,腹中的龍胎也無甚大礙的。”


    “頌芝,我這一生作惡多端,身旁無一真心待我之人,這也是我的報應,除了年家,你是唯一對我不離不棄之人。隻是如今我沒落,再無甚可回報你了。”


    “小姐,奴婢自小跟著您,一生都要誓死追隨您的,旁的人咱們也不稀罕,奴婢會永遠陪著您的。”


    主仆二人正說話,忽聽得皇上駕到。


    頌芝請安,轉身欲扶起臥床的年世蘭行禮,皇上忙攔下。


    “朕出宮時還好好的,怎的如今精神竟越來越差了,你們是怎麽伺候的?”見年世蘭精神不濟,皇帝怒道。


    “皇上不必怪罪他們,是我自己身子不濟,如今已經見好了,龍胎也安然無恙。”年世蘭虛弱道。


    “既如此,你便好生養著,朕有意年下便複你妃位,對外公布你身懷有孕的消息。”


    “皇上厚愛,世蘭愧不敢當。世蘭是作惡之人,如今隻求遠離榮華尊貴,以求腹中孩兒平安降生。”年世蘭言辭懇切道。


    “你我的孩子自然是福澤深厚的,如今觀你性子再不似從前一般,朕心甚慰,世蘭,咱們的日子還長。”


    “皇上,世蘭真怕。”年世蘭泫然欲泣地依偎在皇帝肩上。


    “不必怕,朕定會護你母子周全。”皇帝溫聲安慰。


    皇帝親自喂了年世蘭喝過藥,扶著她躺下。


    見年世蘭沉沉睡去,皇帝悄聲離開。


    隨後便曉喻六宮,解了翊坤宮的禁足,但不許任何人打擾年答應。


    臨近年關,宮中漸漸忙了起來。


    夏冬春甚少出門,卻也知道近日來後宮鬧得沸沸揚揚的,皆是有關晏常在的事情。


    先是景仁宮請安,聆聽皇後教誨以後,卻被陳嬤嬤刺了幾句。


    晏常在回到啟祥宮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硬要收拾行囊回木蘭,最後宮女無法,喊來了皇上。


    晏常在添油加醋地好一番訴苦,直言陳嬤嬤刺她家世卑微,連伺候的宮女都是包衣出身,竟要伺候她一個鄉野出身的丫頭。


    皇帝聽後大怒,當即發落陳嬤嬤去慎刑司挨了板子,並允了晏常在不必日日給皇後請安。


    不出兩日,晏常在便被太後召見,一番敲打,竟也被她應付了過去。


    晏常在正得寵,連莞嬪也要避其鋒芒,年關事忙,皇上不常進後宮,連夏冬春已是許久未見皇上的麵。


    說來奇怪,這晏常在倒是常來延禧宮,一來便與夏冬春熟稔地攀談,夏冬春隻當她熱情,誰知有幾日她竟說起一事,令夏冬春犯了嘀咕。


    “昌嬪娘娘可知,民間誌怪常有前世今生的說法,晏寧出神鄉野,自是聽過許多,誰料入宮來見著娘娘,便覺得一見如故,仿佛熟識已久,前世便認得一般。”晏常在嬌笑。


    夏冬春心中咯噔一下,卻還是穩妥地回道:“妹妹待人親近,本宮亦有一見如故之感,隻是這前世今生的說法,本宮倒是未曾聽過許多,子不語怪力亂神,妹妹日後還是少提這些為妙,本宮孩子到底年幼。”


    “是晏寧唐突了,隻是不說前世今生,晏寧曾做過一個十分奇怪的夢,夢中景象與現實一般無二,醒來後久久不能回神,似是丟了魂一般,旁人說這是夢魘,可我卻覺著夢中景象便是真實發生過的……”


    “妹妹越說越離譜了,”夏冬春笑著打斷她:“夢魘之事並不少見,太醫就曾告訴本宮,夢魘乃是人身體某些虧虛所致,或是心腎,或是腦府,隻須長期徐徐進補,便可改善夢魘之症。”


    晏常在還欲再說什麽,夏冬春看了看窗外,笑著堵住了她的話:“妹妹留在這用午膳吧,本宮的宮女新製了點心,香甜可口,最是美味,妹妹一定要嚐嚐。”


    夏冬春誠心邀請,晏常在卻聽出了話中趕人的意思,起身恭敬行禮告退。


    見人走遠,夏冬春抑製不住內心的吒異,她不知道,晏常在今日這些話是不是在有意試探,也不知,她究竟知道些什麽。


    前些日子的異端之說,便令她驚惶不安了數日,如今又來了個別有用心的晏常在,她今日這般試探,難道她也是如自己一般,重生而來嗎?


    夏冬春不敢想。


    命白果暗地裏打探了晏常在近日的動向,夏冬春發覺這個新人著實不夠安分,她不僅常來延禧宮,碎玉軒更是去得頻繁,餘下的瑞常在,她也有意去交好,有次甚至在翊坤宮門外逗留,被宮裏的掌事宮女擋了回來。


    一日,皇上得閑,特意尋了半日帶晏常在出宮去了郊外騎射。


    夏冬春便來到碎玉軒,旁敲側擊地打聽,晏常在可否與莞嬪說過些奇怪之語。


    果不出所料,那番話她亦對莞嬪說過。


    更奇怪的是,晏常在到訪碎玉軒時,常望著莞嬪的臉出神,感歎她是仙姿玉貌,驚為天人。


    又常對著莞嬪看過的詩集嘖嘖稱讚,歎其是才女,才貌雙全,女中諸葛。


    幾次下來,莞嬪便哭笑不得,卻也不好明言,如今得知晏常在對著夏冬春也常說些奇怪的話,二人啼笑皆非。


    可所說晏常在有何手段,旁的倒看不出來,隻這幾次讓皇後小小栽了跟頭外,祺常在也未在她手上討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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