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的蓮香,荷塘月色的美景,加之美人舞姿柔美,歌聲婉轉,眾人皆沉浸其中。


    一曲唱罷,小舟也來到涼亭外,麵帶薄紗的美人嫋嫋婷婷地走進亭內,盈盈下拜。


    “臣妾給皇上請安。”聲音如黃鸝出穀,清脆婉轉。


    皇上正意猶未盡,聽得眼前人自稱臣妾,便也起了好奇,起身走到美人跟前,伸手撩開麵紗。


    瑞貴人清冷不失豔麗的姿容乍現,皇上滿眼驚豔。


    “哎呀,是瑞貴人。”齊妃低聲驚呼道。


    “竟是你,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朕不知道的。”皇上扶起瑞貴人,柔聲道。


    “臣妾獻醜,讓皇上和眾位姐妹見笑了。”瑞貴人溫婉道。


    “不愧是皇後娘娘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最合皇上心意,皇後當真是賢惠大度。”年世蘭冷笑著望著眼前這一幕,譏諷道。


    “隻要能為皇上分憂,讓皇上高興,本宮便高興。”皇後賢良道。


    “那皇上與皇後哪裏像是夫妻呢?合該是君臣才是。”年世蘭繼續道。


    此話一出,皇後便變了臉色,眾人也俱是一驚。


    “不許胡說。”皇上嗔怒道,但卻並未動怒。


    年世蘭起身行禮道:“臣妾乏了,先行回去了。”


    “嗯,回去早些歇息,朕改日再去看你與福慧。”皇上溫聲道。


    隨後,皇上便起身走到湖上長廊間,瑞貴人則緊隨其後,眾人也起身跟上,一同賞蓮。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這夜自然是翻了瑞貴人的牌子。


    此後,瑞貴人的恩寵便蓋過了安陵容,加之祺貴人亦解了禁足,另有一個晏貴人恩寵經久不衰,安陵容的恩寵便淡了下去。


    夏冬春好奇,這瑞貴人一直以來便是才貌雙絕,多才多藝的,怎的次次都能靠這些歌舞獲寵呢。


    原來,瑞貴人本是出身商賈,家中發達了才捐了個小官,走了烏拉那拉氏的路子,送了她入宮來,家中方才小升了幾級。


    但瑞貴人幼時,家中人就常被喚作“暴發戶”,“土財主”,瑞貴人的父親一怒之下便在家中設了學堂,花重金請了數位名師,家中子女均要讀書,是以,多才多藝的瑞貴人便也帶了幾分書卷氣。


    自甄嬛離宮後,皇上深感寂寞,平日裏再無人與他引經據典,吟詩作賦。


    善於揣測聖心的皇後自然看出這一點,便著意尋了女夫子,私下裏對本就略通詩書的瑞貴人加以教導。


    瑞貴人處長進明顯,恰巧又趕上祺貴人不中用,安陵容不安分,皇後便瞅準時機,推了瑞貴人出來。


    借此契機得寵,又恰巧讓皇上發現了瑞貴人的才學,皇上驚喜不已,常常傳召不說,還常寫了摘抄了詩賦命蘇培盛給瑞貴人送去,如此行徑,倒是大有當日莞嬪得寵時寵冠六宮的趨勢。


    這些都是白果和默霜打探來的消息,夏冬春聽後便恍然大悟。


    實則宮中並不乏有才學的嬪妃,譬如惠嬪,不過是惠嬪對皇上並不熱情,無意爭寵罷了。


    安陵容雖不至於失寵,但到底大不如前,她也曾拿此事試探過皇後,皇後隻說讓她安分守己便可。


    她不知原本對她頗為看好的皇後忽然轉變了態度,但著實心中驚慌起來。


    她在宮中人緣不好,家世又無所依靠,所能依靠的隻有皇後的提攜,帝王的恩寵,但到了如今的局麵,她亦隻能安分守己,小心討好著皇後。


    也曾遠遠瞧見過敬妃帶著六阿哥,惠嬪帶著靜和公主,黃昏時一道出來走動消夏。


    那般其樂融融的場景,眉姐姐身上由內而外透出的溫和與幸福,六阿哥吐字不清地逗著搖籃裏的靜和公主,敬妃笑意盈盈地在一旁望著六阿哥,打著扇。


    她嫉妒,嫉妒地發狂。


    但她並未覺得自己走錯了路,她隻覺著上天不公,世人不公。


    她平日裏與誰都不甚親近,祺貴人瞧不上她,瑞貴人二人素有舊怨,那晏貴人更是毫不掩飾地對她嗤之以鼻。


    沈眉莊與敬妃當真在私下裏查探淳貴人小產一事,但每次查到那位點心師傅和杖斃的小宮女,便沒了下文,二人深知要查明此事實屬不易。


    在這期間,機緣巧合下,倒是讓沈眉莊查到了另外一件事,當日莞嬪的父親下了大獄,在獄中感染鼠疫,那些老鼠,竟是安陵容找人放進去的。


    沈眉莊早知安陵容惡毒,竟不知她惡毒至此。


    如今嬛兒不在宮中,她遇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九月底,聖駕回鑾,眾人回了紫禁城。


    這一日,夏冬春突然收到了消息,哥哥夏威的次子,夏騰雲在校場操練時,與人爭執,受了傷,傷勢頗為嚴重。


    夏冬春心急如焚,卻也無法插手此事,隻得靜等夏淩雲的消息。


    禍不單行,沒幾日,又查出包衣驍騎參領夏威,手下失職,當值期間飲酒,導致一批官奴出逃。


    這批官奴中俱是當日敦親王,年羹堯家中罰沒的家生奴才。


    皇上得知後大怒,雖是夏威及時追捕回了官奴,但到底被治了個失職之罪,被罷免了職位,賦閑在家。


    而不久之後,夏冬春也得知,此次與他爭執之人,乃是烏拉那拉氏家族分支的幾個庶子,均不同程度地受了傷,而夏騰雲的傷勢尤為嚴重。


    夏冬春請去的太醫稟報夏騰雲的傷勢時,更是搖頭歎氣,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此次若是不能好生將養,隻怕會落下不良於行的毛病。


    而這個當口,夏威亦因過賦閑在家,夏冬春心知此次之事並非巧合,便看那與夏騰雲爭執之人的身份便知。


    烏拉那拉氏,終究是出了國母的家族,勢力之大,非是她夏家可以抗衡的。


    夏冬春痛心疾首,心知此次無妄之災,皆是因她而起,她本也打算,過了今年,便讓哥哥夏威病一場,辭了官職,急流勇退,把前途都留給夏家的三個公子,可沒想到,竟有人如此沉不住氣。


    夏威的逃奴一案,早已移交了大理寺,此次事態嚴重,雖不是因他而起,但到底夏威失察失職,約束手下不力。夏威隻是革職,那幾名當值的手下已然是下了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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