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回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像是我進監獄之前是在火車上遇到了水鬼,然後我被什麽東西卡住了脖子,然後不知道怎麽就進到這裏了。


    等等,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我好像是聽見了什麽詐屍了,難道是那個被嚇死的人掐的我?應該是,我跟那水鬼對峙的時候,身後異常的混亂,除了那死去的人肯定沒有誰能弄出這種動靜。


    可我為什麽會進到監獄呢?對了,一定是那些人誤以為我殺了那個人,所以將我抓了起來,這人是被嚇死的,好幾個乘警都看見了那個水鬼,他們可以作證,那個人是被嚇死的,不是被我殺的。


    一想到這,我心裏略微安定了下來,我醒了之後,他們肯定提審,到時把那些人叫來作證就行了,不知道葉天淩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到牽連。


    人在冷靜的時候腦子非常好用,我深陷囹圄,卻讓我仔細的回想起了從南疆的這一段時間來。


    在進到銅仁之後,程以二走的非常蹊蹺,本來是好好的,沒有絲毫征兆的,突然就離開了,除非是她家裏出了什麽事情才會這麽迅速的離開,但是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出家裏發生過什麽事情。


    而且,程以二離開之後,我那時候的心情很不穩定,說的直白一些,就是有些神經質,本來好好的跟賴皮夠找人的,但是突然萌生出了回長沙的念頭,這個念頭來的是如此洶湧,以至我毀掉了和癩皮狗的約定,直接踏上了回去的路,而賴皮狗的表現就更值得讓人推敲,平常一點虧都不吃的它,這次破天荒的居然讓我離開,我記得當初約定好的時候,它是小心警告我的。


    我腦子有些發大,這些太蹊蹺了,真的是太蹊蹺了,現在想來,我當時的想法,像是被別人左右了,還有,癩皮狗好像是,故意支開我的,一想到這裏,我身上冷汗涔涔,要是再這樣推敲下去,要是程以二不走,我根本不會萌生出離開的念頭,難道程以二是故意離開的?


    我不敢再想了,他們為什麽故意支開我,要是想要我離開,可以直接對我講啊,我一直把那隻賤狗當做朋友的,它到底有什麽瞞著我?


    近日來,我連自己都感覺不懂的行徑終於有了些解釋,雖然我不敢承認,但貌似我真的被別人給誆了回來。


    難道是賴皮狗知道我中了靈蠱,不想招惹上這些事,然後故意把我趕走?不會,肯定不會,賴皮狗雖然奸詐了一些,但是對我來說還是不錯的。


    我腦子裏麵亂哄哄的,心亂如麻,現在我很後悔,當初是哪根筋不對,怎麽想著回到長沙去!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現在都沒有心力站起來叫嚷了,但是門外麵腳步停在我的外麵,手電照了進來,一個剛才的那個獄警喊道:“趙寅當,出來!”說著他哐當一聲,將那厚厚的鐵門打開。


    有那麽一瞬間,我都想著將麵前的那獄警給打倒在地,然後瘋狂的跑出去,但是最後我還是妥協了,這是監獄,我不是肖申克中的安迪,救贖不了自己。


    我被兩個獄警帶到了提審室,裏麵隻有一張桌子,三張椅子,怕我不老實,獄警給我戴上了手銬,感受到手銬上傳來冰涼的溫度,我開始恐慌,有種想哭的衝動,不是我慫,隻是真怕自己落在這監獄高牆之中,再也沒法出去。


    審訊室的燈光很足,晃得我眼睛生疼,意識也隨即有些恍惚,我知道這是心理暗示,審訊我的是兩個警察,一個年紀很大,一個年紀比較小,那個年輕隨便的問了我一些問題,那個老的不時的插一句,他們兩個相互配合,趁著別人不注意,很輕鬆就能套出犯人的話,我本來就是冤枉的,所以不怕他們套,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另外有些吃驚的是,我現在又回到了銅仁,因為死的那人也是銅仁的,我也是從銅仁坐上的火車,所以我被乘警從火車上押下來之後,很快就被轉移到了銅仁。


    兩人對我倒是客氣,問完之後,就出去了,不過再門口,那個年小的人道:“好像真是冤枉的,不過這事誰信啊。”年老的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上麵催的緊……”


    我一聽這話,心裏立馬沉到了穀底,雖然我年齡小,但是不代表我不了解體製裏麵的一些事情,這明顯的是想要我當替死鬼啊!


    一時間我嚇的癱軟在了椅子上麵。


    不過還不等我悲傷完,那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大腹便便,但是看起來很有氣度的人走到我跟前,客氣的道:“這位小兄弟一定是趙寅當小兄弟吧。”我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那人走過來,衝我伸出手,道:“小趙兄弟受苦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我伸出被銬住的兩隻手,表示自己不能握手,那個胖子連忙衝著一旁的獄警喊道:“小劉,怎麽能拷趙小兄弟呢,趕緊打開!”


    一旁的獄警趕緊給我打開。


    直到這個大腹便便的人拉著我,見我送出了監獄,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又被重新送了出來!?足足呆了來那個分鍾,我才興奮的在門口大吼大叫起來!


    熟悉監獄體製的人肯定知道,監獄不同於看守所,進監獄一般都是判了刑的人,進到這裏,你的罪名一般都是落實了,隻在這裏服刑,沒想到,我居然又被放了出來!


    世界真是神奇,我貪婪的呼吸了一口監獄外的空氣,好新鮮!


    我打聽了那個監獄長,他並沒有說究竟是誰將我保出來的,火車上的那個人是心髒病複發自然死亡跟我沒有關係。


    好吧,早這樣不就行了麽。可是,究竟是誰將我救出來的呢?我在銅仁隻認識賴皮狗他們,還有一個高富帥車臣,難道是他?不可能。


    既然重新回到了銅仁,那我顯然不能在這麽離開了,癩皮狗那個王八蛋為什麽要將我支開,還有,程以二回家幹什麽去了,老子要搞搞清楚,這次誰都別想在左右我的意誌。


    我在路上一邊走著,一邊合計怎麽去找賴皮狗,癩皮狗一直都沒有說來苗疆到底找誰,苗疆這麽大,要想找到它不亞於是大海撈針,還是先問程以二為什麽回家吧,他們兩個反常行為肯定有什麽相同的目的。


    我掏出手機,依舊沒電,程以二我倒是留了一個手機號,衝上電之後趕緊打給她,今天太晚了,我得先找一個地方住下,充好之後在打電話給她。


    對了,那火車上有過一麵之緣的葉天淩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問監獄長的時候,他透漏這次抓的隻是我一個人,並沒有別人。


    我找到一個商店,買了一個萬能充,然後找了一個網吧,準備去那裏過夜,倒不是說我為了省錢,因為我身上還中著那個詭異的靈蠱,還有那個水鬼跟著,我實在是沒有勇氣一個人住賓館。


    在網吧安頓下來,兩個小時後,我換上剛充好電的電池,手機開機。


    嘀鈴鈴來了兩條短信,我打開手機,是陌生號,其中一個隻有兩個子,快走。


    另外一條還是那個號碼,還是兩個字,危險。


    第七章屍洞一


    這兩條信息是連續的,都是昨天中午發過來的,算算時間,應該是剛剛遇到車臣後收到的信息,可是,這信息是誰給我發來的?


    知道我行蹤的,也就是跟我在一起的兩人,程以二還有趕屍匠,癩皮狗肯定不會發信息,他們有什麽話不能當麵說呢?我一邊心裏想著,一邊回撥過電話去。


    電話的那頭是暫時無法接通,我放下手機,揉了揉腦袋,然後再給程以二打了過去,這次更直接,是空號!程以二騙我!?


    我感覺有些接受不了了,程以二跟我說了她的手機號之後,我記下來,從沒有撥打過,但是,怎麽會是,會是空號!?


    我發瘋了似的撥打了好幾次,但是那冰冷的電子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空號你妹啊!我舉起手機,想著狠狠的摔倒了地上,但是我忽的想起一件事。


    連忙將翻開電話本,找到程以二的號碼,然後對比那個陌生來電號,尼瑪,就差一位,是我記錯了,這個警告的電話號就是程以二發過來的,可是,她為什麽會讓我走呢?


    亂了,亂了,自從進到苗疆之後,事情全部都亂了。


    賴皮狗和程以二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不得不用這種方法趕我走的,但是誰知道,鬼使神差的,我又重新回到了苗疆,他們兩個究竟是發現了什麽呢?


    我生氣的砸了一下麵前的電腦桌,惹的網管在那邊說了我兩句。


    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生悶氣,眼睛無神的盯著電腦屏幕,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動電腦屏幕了,上麵出現了黑色的屏保,這屏保是純黑色,乍一看就像是關機了一般。


    突然間,那酷似dos界麵的屏保上出現了光標,緊接著,我聽見鍵盤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我頭皮一陣發麻,低頭一看,見到那黑色的鍵盤上,一個又一個的按鍵自己凹了下去,而那黑色的屏保上,出現了一個將近72號字體大小的猩紅字體,這字體像是飽蘸鮮血的大號毛筆寫出來的,字體上的凶戾之氣簡直要透過電腦屏幕衝出來,直撲我的臉麵!


    鍵盤一個又一個的敲下,電腦屏幕上隻出現了四個字,你回來了。


    僅僅是這四個字,給我視覺衝擊簡直比起那個水鬼的那張麵盆臉都要大,不自覺的,我的手開始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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