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氣,推開車門,下車後,對著旁邊的兩個人就要破口大罵,可是下車之後,發現剛才那地方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師傅……開車”一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動靜從我身後響了起來,我回頭一看,發現自己車裏不知道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上了兩個人!


    第四章三兒照相館


    我們前麵的那個司機講的唾沫橫飛,興致極高,到了那高潮之後,還吱呀的用嘴巴模仿出開門動靜,我還沒有什麽,倒是身邊的那個小護士,在後麵睜著大大的眼睛,拚命的朝著我這邊擠著,手上還緊緊的抓著我的袖子。那個司機說道車上坐上了兩個人之後,還通過車上後視鏡看了看我跟那個小護士,他繼續道:諾,就跟你們兩個一個,也是男的坐在左邊,女的坐在右邊,就那麽頭也不抬的看著我,讓我開車。我當時心裏著急啊,沒好氣的對兩人說:這黑菁半夜的,你們要去哪?剛才是不是你們從前麵衝了出來?那兩人引言怪氣,冷冷的道:黑天沒有車了,師傅別說了,少補了你的錢,你打表走,我跟你三倍的錢。我一聽這話,心裏那火氣立馬小了,都道是人為財死,我當時也是豬油蒙了心神,為了那一點點的小錢,答應拉著那兩人。我往車旁邊一看,並沒有找到那兩個從前麵竄出來的人,嘴裏罵了兩句,然後就鑽到了車裏,我問道後麵車座上的兩人,要去哪裏,那兩人說是七曷窯,那地方你們也知道,白天都沒得人去,大晚上的,我真的不想去。可是身後的那兩人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那男的遞過來一遝錢,我一看,小一千,心裏一樂,也不管晦不晦氣了,開著車就往前走。那天天氣悶熱,真是好幾年都不曾遇見這麽熱的天了,可是說來也怪,那兩人上來之後,我車裏沒開空調就凍得慌,那可是凍骨頭的冷啊,就像是大草原上的冬天的寒風,那兩人上車後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最起碼的呼吸聲都沒有。我覺得怪,打開車內燈,然後通過後視鏡看著兩人,就像是現在看你們兩個一樣,不過,那兩人可比你們兩個嚇人多了,才開始上車的時候我沒有注意,但是那時候回頭一看,我心裏咯噔一下,你知道啥,那兩人居然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就像是以前唱戲穿的衣服一樣!這還不算,兩人臉蛋抹的紅紅的,嘴唇也是豔豔的,當時可把我嚇的,我忙問這兩人是怎麽回事,女的說是從鄉下結婚了,所以穿成這樣,有沒有車回家,所以才上了我的車。從後視鏡裏,我能聽見那女人說話,但是看見她從鏡子裏麵衝我笑著,但那嘴巴一點都沒有張開,我當時還想著這新娘真怪。一路上倒也太平,就是車子裏麵太冷了,總是感覺自己後腦勺涼嗖嗖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趴我肩膀上使勁吹一般。七曷窯那個地方你們也知道,一片大墳地,連個路燈都沒有,我開著車終於到了那個地方,前麵就是墳頭最密的地方了,我還心想著不送他們兩個了,給多少錢都不送了,讓他們走回家。可這時候,剛才那沒有關上的收音機給給的笑了起來,當時把我嚇的啊,真的差點就趴在方向盤上,狗日的,弄什麽午夜鬼話欄目!我手忙腳亂的關收音機的時候,後麵的男人衝我說,不用往前走了,就送到這吧,謝謝你了。我這時候也把收音機關上了,一聽這話,心裏樂開了花,想著回頭跟他們說一聲慢走的時候,卻看見後麵座位上空空的。我往邊上一看,那兩個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人,居然已經出了出租車,我根本就沒有聽見車門響啊,他們兩個是怎麽出去的?我這時候心裏已經發毛了,在那個地方,遇見這麽兩個怪異的人,我打著方向盤,往回走的時候,車燈隨車頭一轉,正好照到兩人走過去的地方,車燈光強,這一照,將那兩人照了一個透亮,在那車燈下,兩人雖然邁步向前,但是腳褲腿下,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東西!那個女的似乎知道我看她,咯吱咯吱的擰脖子,老天啊,她身子一動沒動,居然將頭完全擰了過來,衝著我嘿嘿一笑。我當時嚇的差點暈過去了,真不知道那次是怎麽回來的,從那天開始,我生了一個多月的大病,再也沒有去那個地方拉過人,第二天,我從錢包裏抽出了將近十張冥幣,不是一百,是一億一張的那種!說到這裏,那個司機在前麵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走夜路多了,難免會遇見鬼,幸好這兩個隻是想打個車,並沒有對我怎麽樣。我聽出這話的蹊蹺出,問道那個司機:你說的那兩人穿的花花綠綠,他們說是剛從農村結完婚?司機在前麵嗯了一聲,道: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還是假,那種東西的話,怎麽能信!我搖了搖頭道:這世界上,唯一不會騙人的就是死人了,既然他們說是結婚去了,那肯定就是結婚去了。司機也是一個明白人,他道:你的意思是結冥婚?我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一旁的那個小護士現在雙手蒙著耳朵,嘴裏輕聲哼哼著,不想聽我的討論話題。那個司機還想再跟我說些什麽,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三兒照相館,我拉著小護士從車上走了下來,跟司機擺了擺手,讓他先走。我對那個小護士道:你叫什麽,我總不能光叫你小護士吧,還有,我就問問陳靜事,沒別的意思。那個小護士瞪著大眼睛看著我道:我,她們都叫我淺淺,你要是想叫,也可以叫我淺淺。說到這裏,淺淺又紅了臉。三兒照相館雖然名字很俗,但是地方很大,上下兩層,掛著幾幅漂亮的妹子大照片在外麵吸引顧客,裝扮布置的倒也好看,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三兒照相管後麵的一個小胡同。這小胡同跟三兒照相館的金碧輝煌形成鮮明的對比,裏麵黑黑窄窄,甚至連路燈都沒有,前麵的淺淺帶路,走的躡手躡腳。好容易到了一個平房前麵,她輕輕的扣了扣大門上麵的門鼻兒,叫道:陳靜,陳靜你在家嗎?咚咚咚,敲了幾下,那門關的嚴嚴實實,沒人來開門。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淺淺回過頭來,道:沒人,咱們還是回去吧。她話音剛落,身後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剛才淺淺在出租車上被那無良的司機嚇破了膽子,聽見這吱呀的開門聲,尖叫一聲,跳到了我身後,不用說,這時候肯定又臉紅了。開門的人十分不禮貌,拿著手電筒直接照到了我的臉上,我看不清人,隻得道:我找陳靜,麻煩你先把手電關關。那人聽了之後,手電沒動,還是照在我的臉上,他陰陽怪氣的道:陳靜去照相了,沒有回來,找她的話,去三兒照相館吧!說完這話,他碰的一聲將門關了起來。我和淺淺折回來,朝著那三兒照相館找去,這裏麵照明燈很亮,幾近白晝,一樓大廳是全是一些服裝,有西裝,婚紗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禮服,那東西明晃晃的,看起來就不便宜。大廳中有很多別致的小隔間,有沙發,不少導購就在那小隔間中給一對對的新人做介紹。在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個服務台,幾個漂亮的妹子站在裏麵,看見我和淺淺走了進來,立馬衝我們招手,示意我們走過去。過去後,那前台小姐職業性的微笑道:兩位是要拍結婚照還是訂婚照,還是情侶寫真?刷的一下,淺淺的臉又紅了。我道:不拍,我們是來找人的,你們這有沒有叫一個陳靜的顧客,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她?那前台小姐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公司不能泄露關於客人的任何信息。我被她一堵,說不出話來。淺淺可突然尖叫著對我喊道:在那,在那呢!順著淺淺的手指,我能看見一個矮胖的女人正從樓梯上上樓,似乎是聽見了淺淺的叫聲,她回頭一看,臉色變了幾變,然後快步往上走著,淺淺見狀,在後麵高喊道:陳靜,陳靜你等等我,我問你點事!那個陳靜直接跑到了二樓上麵。我見狀,拉著淺淺衝著二樓衝上去,那保安見到我們要硬闖,哎哎叫著從後麵追過來。前台小姐在那裏尖叫道:攔住他們,他們要去二樓!二樓上也有幾個保安衝了下來,可是這些人哪裏會是我的對手,我左右手隨便一撥弄,將衝下來的幾個保安給推到一邊。二樓上麵的燈是有些慘綠,帶著滲人格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人在這裏麵,影子都十分的虛。我抬頭一看,有些頭大,這裏麵的衣服也有不少,不過基本上都是古代的那種衣服,而且顏色破重,看起來很是怪異。樓上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陳靜不知道去哪了。淺淺對二樓的這種氛圍有些恐懼,藏在我身後,悄悄的拉著我的袖子,探頭探腦,小聲的叫道:陳靜,陳靜你在哪?給給給回答淺淺話的是一個讓人牙酸的笑聲,隨著這笑聲,我看見那二樓的盡頭處,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濃妝豔抹,臉上又是煞白的女人,就像是戲台上畫過濃妝的戲子一樣。


    第五章陳靜


    我心裏咯噔一下,身後的淺淺更甚,直接在我身後哆嗦了起來,尖叫連連,嘴裏嘟囔著我聽不懂的話。那個女人出現後,一動不動,狀如死人,我咳嗽了一聲,叫道:“陳靜,是你嗎?”沒有回應。身後的那些保安並沒有追上來,綠光幽幽的二樓,隻有尖銳的給給怪笑傳來,讓人頭皮發麻,我見到前麵的那女人裝神弄鬼,對著淺淺道:“你在這的等著我,要是有什麽事情,你趕緊往樓下跑!”說完我身形一動,衝著那個東西跑了過去,我倒要看看,這陳靜到底想要幹什麽!我衝過去的時候,那人影也飛快的向著後麵退著,眨眼間,我就到了那女子剛才站立的地方,這個地方很黑,不過能依稀看到,這周圍有著一個個的影子。剛才出現的那個女子,已經縮回到黑暗之中,找不到了,淺淺在後麵小聲催促道:“咱,咱趕緊走吧,陳靜,陳靜怎麽會來這裏?”我好像是能看見自己左邊有一個影子,我探著頭朝那邊看去,掏出手機,朝那邊照去,剛出來,還沒有打開,就感覺自己臉上濕漉漉的,黏糊糊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貼了過來,我一打開手機,一照。看見麵前的這東西,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朝著後麵跳了開,手機那小小的屏幕光芒下,一個臉蛋青紫,吊著十幾厘米長舌頭的散發吊死女鬼,舌頭微曲,好像在舔舐著什麽。淺淺好像是也看見這東西,怪叫一聲,隨即沒了動靜,暈了過去。我看見這張臉,先是一驚,隨後是憤怒,為什麽我見到的吊死鬼,除了第一個,剩下的都是這種貨色,我揮出一拳頭,衝著那吊死鬼麵門打去。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一個女人尖叫道:“別打!”是個人?!我趕緊收住拳,但是也落在了那吊死鬼的麵門上,打在了她的眼眶上。“啊——”麵前的那個女吊死鬼嘴裏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手機屏幕照射下的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嘴裏嚶嚶嗚嗚的,居然哭了起來。我頭上暴汗,女鬼居然還能被打哭,不過剛才碰到的麵門不像是靈體,咯手,應該是個人。我蹲下身子,伸手將那人拉了起來,尷尬的道:“這,我不知道你是人啊!”女吊死鬼剛才那條長長的舌頭已經掉了下來,黏在胸口上,真的是個人。那個女人聽見我說,擦了擦臉上的淚,臉上那青紫的顏色被摸花,原來是化的妝。不過那右眼上的烏青色,再也擦不掉了。那個女人不哭了,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冰冰的對我道:“你找我幹嘛?”我現在注意到她身上穿著寬大花花綠綠的戲袍,就是剛才那消失不見的陳靜。她是怎麽這麽短的時候換好的妝呢?我有些納悶。“啊——”後麵剛才暈倒的淺淺醒來過來,看見穿著戲袍臉上抹的青一片紫一片的女鬼正跟我聊天,眼睛一翻,又要昏死過去。陳靜見狀,低罵道:“淺淺你個大傻子!”淺淺聽見陳靜的聲音,終於是挺住了。……半個小時後,我們三個從三兒照相館走了出來,陳靜卸了妝,頂著一個黑眼圈,挽著淺淺的胳膊,在前麵蹬蹬蹬的踩著高跟鞋,故意不理我。到了陳靜家裏,又是那個怪人開的門,將手電燈光挨著我們三個的臉照了一遍,然後一聲不吭的拉開門,陳靜跟他沒有說話,淺淺走進去的時候跟他說了句謝謝,那人沒有說話,我是最後一個,在路過那個怪人的時候,他低聲的笑道:“千萬不要喜歡上陳靜哦,不然,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燈光後麵的他佝僂著身子,背後有一個很大的疙瘩,腰彎的都快要跟地麵呈一個九十度的角,看不清臉,但是就看見的賣象,也會是一個心理極其陰暗的怪人。我沒有搭理他,往上走去,背後的那人給給的尖聲笑著,如同午夜夜梟。到了陳靜屋子裏,我感覺到渾身一冷,她屋子臥室那裏蓋子一層厚厚的氈布,有些怪異。進來後,我開門見山的道:“陳靜,我有些事想要問你下。”陳靜眼睛都不看我,道:“你是誰啊,我認識你麽,誰讓你跟來的?”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太不給麵子了!淺淺在一旁輕輕的打了一下陳靜,埋怨道:“陳靜,不要這樣,他,他是我的朋友,叫……哎,對了你叫什麽?”我頭上冷汗一流,道:“我叫趙寅當,陳靜,我就想知道關於醫院人身上有黑手印的事。”淺淺一聽我名字,立馬笑場了,陳靜臉上表情有些怪異,她道:“什麽手印,你說什麽,我不知道,你趕緊走,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反應有些劇烈,淺淺有些尷尬,臉又紅了,道:“陳靜你不要這樣,你那次不是跟我們說過那個黑手印麽,這次我也這的看見了!”陳靜像是一個瘋婆子般,蒙的站了起來,衝著淺淺喊道:“誰給你說過,我什麽時候給你說過,你是誰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陳靜說這話的時候,頭上盤旋著一股黑氣,就連太陽穴周圍也隱隱的出現了蚯蚓般的黑色血管。這個陳靜有問題!哐啷一聲,門外傳來聲響,陳靜瘋癲的跑到窗戶邊上,拉開窗戶,窗戶外麵有一個背影,佝僂著身子,頂著背後的大疙瘩,慢吞吞的朝著另一邊走去,是開門的怪人。陳靜什麽都沒說,磅的一聲,將那窗戶使勁的關上了,力氣之大,甚至將窗戶上的玻璃震碎。淺淺現在的臉紅的都要滴出水來了,她臉皮薄,聽見跟自己一向要好的閨蜜居然說出這種話,自然有些接受不了。陳靜氣衝衝的坐在沙發上,似乎覺得話有些說過了,湊到淺淺身邊,抓住淺淺的手,柔聲道:“淺淺,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我真的沒有說過什麽黑手印的故事,你一定是聽錯了!”說道最後,她聲音又是尖銳起來,那烏青的眼眶配上挑起的眉毛,顯得有些凶狠。淺淺有些受不了陳靜了,從她手裏抽出自己的小手,滿臉通紅。陳靜見到淺淺這動作,尖叫一聲,道:“淺淺,我真的沒有說過,你記不記得!”她這次用的力氣很大,那慘白的手就像是雞爪子一般,捏的淺淺慘叫一聲,淺淺手上都出了紅印。淺淺驚恐的看著麵前那麵目猙獰的陳靜,身子從沙發上往後退去,可是那陳靜就像是瘋了一般,欺身壓了上去,將淺淺從沙發上推了下去,壓在地板上,臉上青筋鼓起,脖子通紅,雙手捏住淺淺的胳膊,嘴裏像是咆哮般的道:“我沒有看見過手印,你聽見了嗎,聽見了嗎?”淺淺現在已經嚇哭了,隻能不住的點著頭。我看不過去了,這個陳靜典型的有神經病啊!我走過去,將那陳靜拉開,想不到她小小的身子,居然有這麽大的勁,比起一個成年壯漢力氣都大。我拉開她倆之後,淺淺哭的都像是一個淚人了,跑到我身後邊,身子瑟瑟發抖,央求我道:“寅當,咱走吧,嗚嗚,咱走吧,我害怕……”聽見她這柔柔的哭聲,我心裏某個地方被觸動了,再看陳靜,她現在像是護崽的獨狼一般,眼睛發出嚇人的光芒,嘴裏念叨著:“我沒有見過手印,沒有什麽手印。”一邊說著,她一邊神經質的晃著腦袋。我歎了一口氣,這肯定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了,陳靜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刺激,已經處於精神失常的邊緣,我怕自己追問,將她弄成一個神經病,那時候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我看了陳靜一眼,道:“陳靜,我一個朋友在醫院離奇沒氣了,脖子後麵有一個黑手印,你要是知道什麽線索,一定告訴我,謝謝你,你想要什麽,我也盡量滿足你,我的手機號是134……”還沒說完,陳靜從桌上抄起一個木牌朝著我砸來,我躲開,歎了口氣,然後帶著淺淺出了這個院子。走的時候,我甚至都感覺到了在院子裏麵某個角落裏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我,而他嘴裏,正發出給給的怪笑聲。淺淺出來後,一直眼圈紅紅的,揉著自己的手腕和胳膊,我道:“以前陳靜也是這樣嗎?”淺淺帶著哭腔道:“當然不啊,當時她還在醫院的時候,我們是閨蜜,無話不說,晚上天冷的時候,她還去我的宿舍跟我一起睡,可是,可是今天她怎麽變成了這樣?”我疑問道:“你說她以前在醫院的時候,她現在不在醫院了?”淺淺道:“是啊,她離職了一個多月了吧。”我道:“那她什麽時候說見到黑手印什麽的?”淺淺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道:“好像,也是一個多月前吧,我記得的好像就是她因為害怕那黑手印什麽的就離開了醫院。”淺淺關於黑手印知道的很少,就聽陳靜說有的屍體後麵會離奇出現黑手印,出現這黑手印的這種屍體一般都是原本好好的,突然就死了,一點征兆都沒有,這東西就像是閻王的勾魂令一般。


    第六章有眼睛


    對淺淺來說,相比起那個詭異的黑手印,陳靜跟神經病一樣才是更嚇人。


    我們出來之後往前麵走著,淺淺突然拉住我的衣服,對我道:“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我皺著眉頭道:“你做虧心事了?”


    淺淺把頭搖的像是一個撥浪鼓,道:“以前在醫院裏,聽見他們說見到什麽靈異的事情,但是我一件都沒有見過,所以我雖然膽小,但是根本不信鬼神,但是今天,我看陳靜,好像就是鬼上身了一般,太不正常了。”


    我道:“什麽鬼啊,神啊,你別他們瞎說,都是騙人的!”淺淺皺著鼻子道:“那個司機還說了呢!”我道:“他是騙人的,行了,別說了,趕緊走,陳靜既然不跟我說,我得趕緊找線索救趕屍匠!”


    淺淺瞪著大眼睛道:“救,趕屍匠?那是個什麽東西?”我搖了搖頭,不想繼續解釋,淺淺像是好奇的小貓一般,一邊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問道:“你那朋友都死了,怎麽還救,這不科學!”


    我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走,留下淺淺在後麵嘰嘰喳喳。


    陳靜這裏套不出話來,醫院裏還有一個護士長,要不再去問問護士長?我將這個想法提了出來,淺淺搖搖頭道:“護士長也是聽陳靜說的,我們醫院裏麵,就陳靜見到過那死屍上麵有手印,其他的誰都沒見過。”


    說著走著,我們兩個竟然到了三兒照相館的前麵,我掏出手機,現在時間是晚上11點多,按道理說,這個點的照相館應該都關門了,這三兒照相館還是大開著門,不過有些蛋疼的是,這左右兩邊掛上了高高的燈籠,慘綠色,將那地麵照的碧綠幽幽,照相館裏麵亮著幾盞紅燈,透過門照出來,紅綠交映,兩個顏色都太重,遠遠一看,真的像是那閻羅殿一般。


    淺淺在後麵跟了上來,在我身後小聲的道:“這個三兒照相館好怕人啊,快看,你看那裏!”。


    三兒照相館下麵有一行掛著燈的小子,寫著玫瑰情緣,但是那幾個字上的燈不亮了,三兒照相中的那個相也不亮了,如果在遠處看不見字,就能讀成:“三兒照鬼”


    淺淺被這氛圍弄得有些害怕,一個勁的拉著我,道:“咱們趕緊走吧,這,這地方太邪門了!二樓上那些東西好像是鬼!”


    我道:“怕什麽,我們有沒有做虧心事,再說了,二樓的那些鬼都是假的,陳靜是在上麵裝鬼!”說道這裏,我突然疑問道:“陳靜為什麽在二樓裝鬼呢?”


    “請問,三兒照相館……在哪?”在我和淺淺看著三兒照相館上麵滲人的字時,一個陰陽怪氣,想要斷氣般的動靜從我倆身後響了起來。


    隨著這聲音出來,我感覺到脖子後麵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淺淺更甚,直接往前撲到,趴在了地上,我沒好氣的回頭看了一眼,大聲道:“自己沒長眼啊,深更半夜嚇唬人,那不就是三兒照相館嗎!”


    我一邊往前指著,一邊的打量著身後的那個人,可是越打量越心裏別扭,我後麵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有二十多歲,女的隻有十五六的樣子,那個男的狀似骷髏,眼眶深陷,周圍黑黑的,顴骨高鼓,身上蠟黃,病怏怏的樣子,穿著一個大袍子,拖拉在地上,那個女孩倒是水靈,不過眼睛沒神,就像是假人木偶一般。


    那個男子喃喃的道:“長眼睛了,長眼睛了……”說著從我身後走過去,手裏牽著那個沒神的小姑娘。


    淺淺趴在地上看著兩人走了進去才站直了身子,她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對我道:“那倆人好嚇人,幹嘛的?”


    我道:“照相的唄,還能幹嘛,真是有毛病,大晚上的來照相!”我被那倆人嚇了一跳,所以口頭上很不客氣。


    兩人慢吞吞的走到了照相館裏,消失不見,在他們邁進照相館的那一刹那,我眼睛一縮,到了一些東西,那個男子跨門檻的時候,袍子掀了起來,但是袍子下,沒有腳!


    不由分說,我拉著淺淺就往前跑去,照相館裏一樓那裏空蕩蕩的,剛才進來的那個兩個東西也沒有了蹤影。


    現在一樓光線很暗,就是樓梯上有兩盞不大的紅燈,發著朦朦朧朧的紅光,一樓有很多人體模特,穿著禮服或者婚紗。


    我對淺淺道:“我要上二樓了,你在這等著!”淺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我往前走了幾步,回頭一看,發現她好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麵穿著婚紗的人體模特。


    小丫頭原來是思春了,想要嫁人了,我笑了笑,這樣也好,在下麵看看這些東西,也不用上去跟我擔驚受怕了。


    我蹬蹬蹬走了上去,二樓比起一樓還操蛋,黑壓壓的,什麽都看不見,好在有了第一次來的經驗,我知道應該順著樓梯口往北走。


    這個照相館鬼氣森森的,二樓還有人扮鬼,剛才看見的那兩人其中之一也是鬼,這裏麵肯定有什麽隱情,說不定,我順藤摸瓜,就能找到那個包冥戚這個組織呢!


    哢嚓一聲,我隱約聽見前麵傳來動靜,就像是照相機發出的動靜一般,二樓還有人。


    我沒出聲,順著那聲音往那走去,腳尖點起,躡手躡腳,那哢嚓之聲接連不斷,我感覺是靠著我越來越近,但是眼睛中還是什麽都看不清。


    終於,我到了那哢嚓之聲的源頭,我就能感覺到這動靜是從自己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發出來,可是這裏黑乎乎的,看不見景象。


    我想了想,默默的行功八臂決,然後掏出手機,準備照照看這裏究竟有什麽東西。手機打開後,我心跳有些稍微加速,可是在微弱的光屏下,隻有一條小小的板凳,手機屏幕移動,在板凳的正前方,有一個人正拿著相機,一下一下的拍照。


    看見這人,我下意識的往回退了一步,我在這呆了這麽久,他都一動不動,想想就讓人心裏發毛。不過退後的一步,我也看清了這東西的真實麵目,這他娘的根本不是一個人,是樓底下的那種模特。


    不過他造型比較奇特,就像是專門為照相打造的那種模特一般。既然是假人,那為什麽還要不停的照相呢,我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


    這是一個單反相機,放在至支架上,雖然模特一下一下的按著快門鍵,但是相機屏幕上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


    這照相館裏麵的人真是無聊啊!我感慨了句。


    嗤噔一聲,對麵的板凳響了一下,哢嚓一聲,快門鍵緊接著響了起來,這次不光是快門響起,連同相機上麵的閃關燈也同樣亮了起來。


    我朝著相機上麵的屏幕看去,隻看見一張照片存儲過去,不用看清,我就感覺到這張照片上有東西。


    我趕緊將那照片調了出來,照片上,一男一女,並排坐在長板凳上,兩人表情木訥,一個狀似骷髏臉色蠟黃,一個表情呆滯臉色慘白。


    是剛才進來的那兩個人!不,確切的說,是兩個鬼!我拿著手機朝著板凳上照去,可是板凳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我忍不住的喊了句:“出來啊,你們倒是出來啊!讓我看看你!”沒人回應我。


    對了,閃光燈!我跑到相機前麵,將那個模特推到在地,然後拿著相機,自己啪啪的打開閃光燈,照了起來,畫麵一張接著一張,板凳上空蕩蕩的,不過越照越是心驚,這畫麵上,一個假人,正在一步步的朝我走來。


    最後一張照片,那假人的臉已經快要貼到攝像頭上了。


    白光一閃,我看見那假人沒有五官的臉,我們兩個中間就隔著一個相機,假人突然開口,道:“有眼睛,有眼睛……”


    說著,他的手機械的衝著自己的那沒有五官的臉摸索去,在我目瞪口呆中,他哢嚓一聲,捅破了自己的那硬邦邦的臉,那破開的臉後麵不是空洞,居然出現了一個骨碌碌轉動的眼睛。


    那個眼睛中白眼珠較多,布滿血絲空洞沒有任何焦距。假人的又眼睛處是那隻眼睛,其他地方,都是普通假人那光禿禿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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