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是我在舔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搞基,在千鈞一發至極,那立在13號樓門口的淺淺刷的一下鑽進我懷中的木牌裏麵。


    這一下真的是一個透心涼,結結實實的讓我打了一個寒顫,我意識清醒過來,趕緊拿著楚恒的衣服將楚恒身上的血跡擦幹淨,然後扇了扇楚恒,楚恒現在隻有出的氣,沒有吸進的氣了,完了,被我打死了?


    不過他那豬頭一般的印堂著實發黑,一定是筆仙將其弄成這般摸樣的!九爺雖然忙,但是沒辦法,現在隻能找他去了,我想著,將地上死豬一般的楚恒拖了起來。


    到了校門口,好容易打了一輛車,一聽我們兩個要去火葬場,司機立馬炸毛了,將我們兩個從車上轟了下來,沒辦法,楚恒現在像是怪物一般,我雖然好一些,但是身上煞氣極重,普通人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出我是一個不詳之物。


    我摸出手機,想要跟九爺打電話,發現自己手機是新換的,根本沒有他的號,在我考慮要不要背著楚恒走到火葬廠的時候,我們學校慢吞吞的開出來一輛別克車,車主見到我,立馬加油門想竄,我怪笑著,喊了一聲:“劉濤……”


    別克車不情願的停了下來,武大郎搖下玻璃,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趙啊,晚上不回去了啊……”我沒有多說,拖著楚恒來到別克車後麵,對著武大郎道:“吳老師,開門,帶我們去個地方!”


    武大郎臉上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喃喃的道:“那啥,天這麽黑了,我老婆一個人在家,你看……”我血氣上湧,砰的砸了一下車門,喊道:“劉濤!”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別克車裏顫巍巍的傳出一個女孩聲音:“哎……”我都被氣笑了,武大郎偷腥又被我抓住了,看來他這一輩子,在我手裏的小辮子都別想找回了,武大郎哭喪著臉,將車門鎖解開,讓我將死豬一般的楚恒塞了進去。


    裏麵的劉濤穿著小裙子,黑絲,皮靴,臉上也畫著小妝,雖然不是多漂亮,但是女人味十足了,尼瑪的,被人滋潤了就是不一般!


    劉濤臉紅的像是猴屁股,我將楚恒仍在後麵,跑到副駕駛上去,武大郎這時候也鎮定下來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他道:“小趙,楚恒這是喝多了吧?”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吳老師,你猜誰會在13號樓喝多,行了,別說了,去火葬場,找九叔。”最近在武大郎麵前一直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武大郎雖然苦逼,但是沒辦法,隻能開車帶我們去。


    車上的人尷尬,我嗓子頭一直癢癢的,心裏有股衝動,到了後來,我靠著背椅,像是毒癮犯了一般,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武大郎想上醫院,但是我立馬阻止了,我這病,誰都治不了!


    到了火葬場,我扶著楚恒下車,或許是不好意思,又或者是良心大發,武大郎想下來送我們,我直至了,衝著他道:“回去吧,吳老師,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武大郎滿臉通紅,車子裏麵的劉濤,雙手捂臉。


    這次火葬場沒有那個大爺,但是警衛室的燈亮著,或許是起夜了吧,我這麽想著。我扶著楚恒,走在夜色中的火葬場中,靜謐的有些嚇人,可是我越往辦公室走,心裏越是緊張,說不出什麽感覺。


    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楚恒突然翻著白眼衝我給給一陣怪笑,嘴裏含糊不清的道:“死……死……死了!”這是女音,尖銳刺耳,在深夜的火葬場尤為難聽,我心裏不免抽抽,要是讓周圍的人聽見了,還不得嚇死?


    不過楚恒的異樣倒是讓我心裏陰雲更甚了,走到大廳的時候,我突然問道一股濃烈到了極致的血腥味,這味道讓我全部的細胞沸騰了起來,但是心情,卻跌倒了穀底!我強忍著心底的不安,將楚恒仍在一旁,然後衝進九爺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虛掩著,門上有一個血色手印,門下麵,一汪血泊,從門縫裏透了出來,我喊了一聲九爺!然後一把推開門,看見屋裏的滲人景象。


    屋子裏梁上,掛著一紅彤彤,血答答的人,仔細一看,這人隻有薄薄一層,是張人皮。


    在這張人皮下麵,有一個血肉模糊,渾身發白發紅,全是肌肉組織的肉牛,斬斷了四肢,剖開胸膛,心肝肺全部放在桌上,腸子一圈圈,圍住這些髒器,那張人皮,掛在這些髒器的正中。


    這個肉牛雖然四肢被斬,但是依舊跪倒在桌子上,低頭,仿佛在懺悔。


    我之後,聞到這濃濃刺鼻的血腥味,然後看著這無比殘忍的案發現場,心裏壓抑著的那股衝動,終於爆發出來。


    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心裏刀割一般的疼,九爺,九爺!


    第十一章九爺之死


    我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中一直想著兩個字眼,九爺,九爺!可隨即那漫漫如火山之炎的紅色遮擋住了我的實現,而我那意識,同時沉淪。


    當時我失去了意識,辦了一件很惡心人的事,那件事情他們一直隱瞞著,是過了幾年後,別人跟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才重新提及了這件事。


    當時我以為房間中被開膛破肚的人是九爺,加上我屍毒攻心,意識本來就不清醒了,一股邪火蒙蔽了心神,先是昏倒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時候他們告訴我的,楚恒被筆仙上身,雖然這時候已經被我重傷了,但是這地方陰氣本來就重,在加上那筆仙是個有道行的鬼物,借助火葬場的陰氣恢複的了一些傷勢。


    要是沒人回來的話,估摸著筆仙又會上著楚恒的身子回到學校,繼續她的跳樓大計,但是那死靜宛若墳墓的火葬場裏,開始響起了腳步聲,拖拖踏踏,極其緩慢,在地上拚命爬著楚恒抬起泛白的眼珠子,想要看看來者是誰,但是周圍環境實在是太黑,黑的筆仙都沒辦法看見來的是誰。


    要是清醒話,能看出來,那黑影走出來的地方是停屍房,專門放死屍的地方,那人走到大廳裏,看見地上趴著的楚恒,歎了口氣,咬破指尖,在楚恒頭上畫了一個血符,楚恒白眼珠子一翻,一個不甘的女鬼叫聲響了起來,聲音悶悶的,然後消散在天地中。


    楚恒昏倒在地上,那人又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後,看見了我,我發誓那時候後自己是沒有意識的,所以當時發生的事情,我一點不記得,雖然聽見別人說起後會想嘔吐。


    沒錯,就像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我趴在桌子上,舔舐著上麵的血,眼睛森森,身上長著屍毛,嘴裏露著獠牙,指甲蓋也尖尖黑黑的,就像是從老棺材裏麵爬出的惡屍一般。


    其實我當時昏倒了不到一分鍾,醒來後,出於本能,就對這些血來了興趣,一直壓抑著的獸性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這個黑影用什麽方法將製住的,我就不得而知了,等我清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柔軟的大床上,頭上就是一盞吊燈,金黃的天花板有些奢華,我意識已經斷了片,也有些頭痛,我是怎麽到這的?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起來的時候,聽見身上嘩啦嘩啦作響,低頭一看,胸口上貼著一張奇形怪狀,像是八卦又不是的黃色紙符,我想著將他揭下來,但是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別動,那東西壓製你的屍毒!”


    我一聽這話,趕緊住手,抬頭看,一個笑容暖暖的帥哥看著我,一臉的關切,他道:“沒事了吧,今天看見你一身的血,嚇了我一跳,還好你身子骨硬朗,沒事。”


    我看著丁一天,昨天的記憶也慢慢的恢複過來了,丁一天昨天晚上化成一夜,跟我幹了一架,隨後就是楚恒被筆仙控製了,我跟筆仙幹了一架,再後來,我想著帶楚恒去九爺家……


    一想到九爺,我立馬冷汗直流,那斷了片的記憶一下子洶湧回來,眼睛澀的難受,嗓子裏像是卡了一塊木頭一看,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趙帥死的時候,我都沒有怎麽掉淚,但是一想到那嗓門洪亮,正氣淩然的九爺就那麽沒了,我心裏就堵得難受!


    關鍵他還不是善終,是被人扒皮抽骨開膛破肚,掏心挖肺的那種冤死,究竟是什麽人,會這麽惡毒,如此對待九爺?


    丁一天看見我眼圈發紅,知道我在想什麽,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誰都不想看見這樣,九叔……”他說什麽我都沒有聽進去,隻是踉踉蹌蹌的走到窗戶邊上,從這十八層的高樓上望去,看著地麵上的如螻蟻,迷茫而執著的奔波著,生命就那麽脆弱,脆弱的你都來不及敬畏他,他就那麽突然沒了。


    從現在開始,我再也見不到那聲音爽朗,正氣大度的九爺了,從現在開始,長沙再也沒有跺跺腳都要顫三顫的土皇帝了,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能找人深夜喝酒了!


    那精壯的漢子喲,你就這麽輕易的倒在血泊中了嗎?你不是那武將誅心的勇士麽,你不不是那手持烏金黑刀,秒殺餓殍鬼的壯士麽,你怎麽,就這麽沒了?


    我無聲的貼在落地玻璃窗上,淚水從眼睛中洶湧而出,流滿了我的臉,流滿了整個玻璃窗,我再一次看著地麵上的人,模模糊糊,生和死,就隔著玻璃上的那一層淚水,九爺,你不要瞑目,等我,將害你的人,千刀萬剮。


    我擦幹眼淚,轉過頭來,對著丁一天道:“一天,你知道是誰害的九爺麽?”丁一天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痛苦,但是他明顯比我能克製,雖然眼圈紅了,但是硬是沒讓淚花掉下來,他搖了搖頭道:“凶手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國外的組織幹的。”


    我挑了挑眉毛,問道:“你怎麽知道是國外的組織,還有,九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仇家?”丁一天道:“這手法像極了東南亞那邊的降頭祭,也隻有那邊的妖人才會如此心狠手辣,九爺年輕的時候曾遊曆過東南亞,跟當地的人鬥過法,或許是那時候惹上的官司。”


    聽了這話,我感覺有些難辦,東南亞那邊的國家,邪門歪道多,古曼,降頭,蠱師,巫術,等等等等,很多東西,都是由我們華夏大地流傳過去,但是由於他們那裏環境,特別適合蠱蟲毒物生長,所以左道之術在那發展如魚得水,青出於藍。


    早在83年,那時候中泰靈異大師鬥法,那段時間,將邊境弄得是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算算時間,九爺還真的有可能是那時候招惹的外國妖人,可關鍵是,我連害九爺的人都不知道是誰,怎麽去報仇?


    還能弄一個原子彈,將整個東南亞給炸平了?我倒是想,關鍵是沒那實力啊。


    丁一天對我道:“報仇的事情日後再說,去送送九爺吧,警察過去了。”我點點頭,出去的時候,看見楚恒被五花大綁拴在沙發上,楚恒現在眼圈都黑了,整個頭鼓起來,沒了原來的樣子,看見我過來,楚恒嘿嘿一笑,嘴裏流出長涎,一臉的癡呆樣子。


    丁一天歎了口氣道:“他的情況更複雜,先走吧,路上再說。”我們兩個打車去警察局,昨天的現場已經收拾完了,這麽血腥恐怖的現場自然不會多停留。在車上,我好奇的問道丁一天:“你是怎麽知道九叔遇難的?”


    丁一天道:“是魅魅告訴我的。”我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尤物的摸樣,可是,就算是魅魅,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啊,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想繼續追問,丁一天卻道:“先說下楚恒的情況吧,他現在比較複雜,那筆仙的靈魂,像是膏藥一般,貼在了楚恒的靈魂上,簡單驅趕,已經不能將他們兩個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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