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都是有道行的人,順著聲音看去,那臉上煞白,嬌嬌柔柔的小鬼頭淺淺在沙發上被紅繩捆著,像是粽子一般,眼圈紅紅,吊著眼淚包。


    我驚喜的道:“淺淺,你好了啊?”淺淺嗚嗚哭著,但是沒有眼淚掉出,她嚶嚶嗚嗚的道:“寅當哥哥,你不要淺淺了嗎?嗚嗚……那人,好惡心,好怕人啊,嗚嗚……”


    我記得自己當時是把老淫棍咬死了,淺淺變性,跟那老淫棍有關係,老淫棍一死,淺淺就沒事了,我趕緊心疼的將淺淺鬆開,那癩皮狗早就湊了過來,賴皮狗使勁晃著尾巴,搖著頭做可愛狀。


    這是淺淺,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


    淺淺藏在我身後,悄悄的道:“他,能看見我啊?”我點頭,淺淺藏的更深了,低聲嘟囔道:“好髒的狗狗。”


    小淫蟲聽見淺淺一本正經的嬌柔聲音,恨不得噴出精血,趕屍匠在一邊,來了一句:“他,身上有惡鬼,好像是被鬼寄主,要不是早點驅鬼,就算是以後好了,也是弱智了。”


    他一說弱智,我立刻想到楚恒1米9的大哥,癡癡傻傻,流著口水,跟我要糖吃的景象,我激零零打了一個哆嗦,趕緊道:“驅鬼,驅鬼,趕緊的!”淺淺跟陳捷打了一個招呼,好奇的看了看一旁的趕屍匠,然後嗖的一下,鑽進我身上的木牌中,感覺到木牌裏麵清清涼涼,我心裏才是安穩下來,越是待的時間長了,我越是心疼這小丫頭,雖然人家比我小不了多少歲。


    癩皮狗看著我,一臉的羨慕,叨叨著自己也要養一個漂亮的女鬼,我罵道:“淺淺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人啊!大活人,就是少了一魄,還不了魂!”


    癩皮狗收斂起淫笑,道:“生魂離體,為鬼,沒有肉體,三魂七魄就會慢慢消散,剩下那一口怨氣,小鬼心純,沒有怨氣,陽壽未盡,也不能輪回,魂魄隻能慢慢的消散,到了最後,什麽都不會留下。”


    我聽了這話後,心裏大驚,那剛剛大難不死的欣喜,一下子被澆滅了,淺淺最後,也會魂飛魄散?


    陳捷跟趕屍匠兩人在研究楚恒身上的筆仙,但是兩人說的跟丁一天差不多,說是筆仙入魂,沒辦法驅逐,要先把學校的七煞格局給破了,到時候在另謀他途。


    看著楚恒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心裏很是難受,蹲下來,對著他道:“恒子,堅持一會,我們馬上回來。”


    楚恒嘿嘿衝我傻笑著,然後衝我吐吐沫。


    我將我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三個,但是現在我心裏很納悶我究竟是怎麽醒過來的,我好像記得吳玲那意思是要殺了我一般,她嘴裏說我是什麽僵屍之類的,還有,那老淫棍的屍體去哪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為什麽沒被抓起來,學校也沒有動作,最離奇的,趕屍匠和癩皮狗他倆又是怎麽回來的?


    在我失去意識的這一天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老淫棍沒有說謊,學校的七煞格局根本不是他弄的,那說明,還有另外一撥勢力在這,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外國妖人?


    在車上的時候,來了一個電話,接了之後,發現是武大郎,武大郎火急火燎,說是班裏有人出事了,讓我趕緊回來,他知道我會些東西,現在九爺沒了,隻能找我了,我害怕是那七煞風水局殺人,問道是不是死人了?他說電話說不清,讓我趕緊回學校,在小河邊這裏。


    我心裏沉甸甸的,開始了麽?那背後的人,終於要開始動手了,七煞殺人,開始了還能停止麽?


    我們四個趕到學校小河邊的時候,小河邊已經圍滿了人,救護車也停在那裏,隻看見一個濕漉漉的學生被抬上救護車,然後救護車尖叫著揚長而去,那人我認識,是我們班的一男孩,平時沉默寡言,不和人交流,叫韋誌平。


    武大郎見我來,把我拽到一旁,道:“太邪門了,太邪門了,今天我跟他一起走的,差點看見他被淹死了!好好的一個人,說癔症就癔症了,想投河自殺,拉都拉不住!”


    第二十章幕後黑手


    我驚奇的道:“你跟這人在一起的?”武大郎點頭,道:“下課就在一起往回走,你也知道,他不太經常跟人說話,我就想閑著也是閑著,就開導開導他,開始的時候,他不說話,隻是我一個人叨叨,到了河邊後,他像是瘋了一般,不對,像是撞了邪一般,硬是往河裏鑽,咱們這河你也知道,就是一米多深,成年人根本淹不死,但是他下去後,那頭就抬不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按在水裏一般,手腳拚命的撲騰,但是頭就是直不起來。”


    “我跟著下去,和路邊的幾個學生一起將他給拉上來這才沒事了,你不知道,他小子太有勁的,我們四五個,都差點拉不動他!”


    武大郎說這話的時候,陳捷也在這聽著,聽完後,他道:“你們下課後,有沒有遇見什麽奇怪的人,或者他之前有什麽奇怪的動作沒?”武大郎想了想,然後嘟囔道:“之前他就一直這樣,不好說話,要說過來的時候,也沒發生什麽奇怪的現象,對了!我想起來了,他過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收垃圾,撿瓶子的老頭,那老頭有些嚇人呢!”


    我們兩個一聽這話,連忙道:“怎麽嚇人了?”武大郎道:“具體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他的眼睛好嚇人,直勾勾的,眼珠子連轉都不會轉。”


    說這話的時候,武大郎四處看了一眼,對我們道:“諾,就是那個人,現在還在對麵岸上撿瓶子呢!”


    順著武大郎的手看過去,一個弓著身子,背著蛇皮袋子的老者正在對麵踽踽獨行,一直不大說話的趕屍匠,看見後,立馬朝著對岸趕過去,我們幾個追上,我對武大郎喊道:“吳老師,去醫院看看韋誌平,別讓他出事!”


    武大郎在後麵說的什麽我沒有聽清,我們四個已經趕到了小河的對麵,現在是下課的時候,六點多鍾,路上學生很多,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嫌棄老頭身上味道重,還是因為老頭身上的衣服髒,很多學生,遠遠的避開。


    趕屍匠站在不遠處,看著那老頭,嘴裏輕聲說了一句他經典的話:“有屍氣……”陳捷接著道:“這人身上穢氣較重,不僅僅是屍氣,還有一種很邪惡的感覺。”


    我實在看不出這個撿瓶子到底老大也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要不是知道他們兩個都是有本事的人,我還真以為他們兩個是忽悠我呢!


    現在學生多,我們要是貿然出手,肯定會惹出什麽亂子,學生是最容易激動的人群,在哪個時代,都是這樣。


    漫長的等待,我們一直盯著老頭,老頭地上沒有瓶子了,老頭還是慢吞吞的,弓著腰,來回找,也不離開,就是圍著小河邊轉。


    夜色落了下來,學校的路燈還沒有開,趕屍匠瞅準機會,就衝著老頭跑去,我們怕趕屍匠弄出什麽亂子,趕緊追了過去。


    老頭坐在河邊的石凳上,身邊就是放著那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我們剛走過去,就聽見那人道:“來啦……”聲音很是沙啞,就像是k歌狂歡後的後遺症般。


    趕屍匠這次比較理智,沒有過來就衝上去,我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害那個學生?”老頭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道:“李學印去哪了?”


    我有些吃,道:“你認識李學印,你們是一夥的?”老頭搖搖頭道:“不是,李學印不見了……”這老頭有些神神叨叨,精神不正常。


    此處沒人,癩皮狗突然開口道:“你為什麽要弄一個七煞殺局?”那人似乎是對一直狗說話,一點都不感覺到驚奇,隻是反複念叨:“李學印走了,他不見了,不見了,我該怎麽報仇……”


    報仇!我們幾個交流了一下眼神,不是有句話是那麽說的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人跟老淫棍有仇,至少在對待老淫棍這事上,跟我們是同一戰線。


    我耐著性子道:“我昨天晚上跟老淫棍,就是李學印在13號樓見麵,打了一架,但是後來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人聽見我說老淫棍三個字,猛的抬起頭,用眼睛盯著我,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通紅,像是熬了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一般,跟武大郎說的一樣,這人眼珠子盯住你後,一動不動,看的你頭皮發麻。


    他嘴裏重複道:“淫棍,對,他是個淫棍,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小紅,小紅!我要殺了他!”這老頭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認識小紅!


    我聲音有些顫抖,道:“你,你認識劉紅?”那老頭聽見劉紅這名字,像是如遭雷劈一般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刷一下站了起來,臉上變的十分猙獰,兩條眉毛皺在一起,嘴角往下咧著。


    癩皮狗咳咳尖叫了一聲,然後道:“小子,你就別裝了,是你在學校裏弄了一個七煞格局吧!還有,那個楚恒的學生,也是被你下的降頭吧!”


    老頭聽了這話後,臉上那凶神惡煞的表情收斂了起來,他沙啞的道:“沒錯,是我弄的,都是我,可是,七煞格局已經形成了,那該挨千刀的李學印,卻找不到了!”


    我發現,其實這人根本不是什麽老頭,年齡也就是三四十左右,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小紅報仇,難道……他就是傳言中被小紅跳樓自殺嚇昏的那個男朋友!那個據說是外麵有了別的女人的負心漢?


    我道:“你,你是小紅的男朋友?”


    男人看了看我,點了點頭。我歎了一口氣,大概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


    男人看著13號樓的方向,張開嘴,慢慢的說出了那二十幾年前的事情真相,往往流傳下來的,根本就是被修飾的曆史。


    男的叫韓寶寶,當初和劉紅是大學的情侶,當時年代愛情純真,兩人的感情好的沒法說,對方家裏都同意,基本上就是打著畢業就結婚的念頭,可是當時的校長,李學印,垂涎小紅的美貌,想要借著權勢將小紅搞到手。


    小紅是個貞烈的女人,在說了,老淫棍長的也不好看,小紅沒有鳥他,並將事情告訴了韓寶寶,韓寶寶家裏沒權沒勢,也得罪不起校長,隻能暗自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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