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致勃勃,對著陳捷道,等我身子好了,我就去程妞家,這次我看程妞他娘有什麽理由阻攔我,要是嫌我窮的話…程妞她娘一定不是這種俗人,對不對?


    看見我無休止憧憬著未來,陳捷隻是一個勁的歎氣,似乎有什麽要對我說,但是一直沒有說出口。


    看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陳捷說,他傷勢好了之後,就要回內蒙了,這才讓我停止了對於程妞的yy,然後跟他聊起天來。


    三個大男人在一個病房裏當然沒有什麽好說的,聊來聊去,把我和陳捷都聊困了,我看了趕屍匠,這貨抱著自己的棺材,睡的那叫一個香。


    猛然間,我意識到一件事,癩皮狗現在變成了尹三,那現在趕屍匠也就沒有必要跟著他了,雖然不知道當時為什麽尹三要帶著我經曆著類似於鬼怪電影般的生活,不過現在他成了人,這是不是說明了,我,趕屍匠,還有尹三,三人在一起的時間也要結束了?


    一想到這,我心裏隱隱難受,趕屍匠就像是影子,別管什麽時候,一定會沉默而執著的跟在我們身後,那淫蕩的癩皮狗,神神叨叨,但是也已經融入到我的生活中了,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有了他們兩個,我的生活是如此精彩,難道,現在真的要到了說再見的時候麽?


    是再見,還是再也不見?


    第二章莫名其妙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在某一個時間段,有你,就好,至少曾經擁有過。


    我有些騷興的在那傷感著,看看陳捷,又看了看趕屍匠,不知道以後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們,哎……


    看著看著,我就困了,閉上了眼睛,身上滿滿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肚子上的那裏要做手術,不過,目前手術費是沒有著落,算了,還是先睡一覺再說。


    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由於醒著的時候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睡夢中,我又開始跟他們幾個各種不舍的分別,有些操蛋的是,我居然又夢到跟程妞上演了一個生離死別,弄的我心裏憋屈,夢中那個悲傷。


    有時候,在夢中真正感覺到的快樂,悲傷,幸福,痛苦,那才是真正的感情。


    ……


    我是在夢裏哭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記不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反正就是感覺心口好疼好疼的,有關於程妞,事情,想不起來。


    我趕緊看見那白白的天花板,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生怕他們兩個看見,不過擦幹眼後,我看見那趕屍匠已經是沒了蹤影,陳捷呼嚕打的響亮,倒是沒有看見我的糗樣。


    我抬往外麵看了看,已經是天黑了,不知道這尹三是不是去了那陳磊家,還有趕屍匠,難道跟著尹三一起去騙人了?


    我閑不住,而且本來我就皮實,小時候在農村家就是上書掏鳥蛋,下河摸小魚,偷西瓜,吃桑葚,拿著炮仗炸過糞,活脫脫就是一個混世小魔王,那身上的傷疤自然不少,用我自己的話說,就是命賤,別管是閻王還是小鬼,都煩我,不想讓我過早的死了,禍害他們那邊。


    我從病床上爬了起來,這個病房是雙人病房,隻有我和陳捷,我走到窗戶邊往外看,外麵天黑透了,還刮著大風,醫院這個地方,也是一個往生場,陰氣比較重,現在我見的比較多,能感覺出這風裏多少帶著些別的味道。


    不是所有的髒東西都是壞的,當然他們可能隻是一口執念,在某種特殊情況下驚嚇到了你,但是你生活本來跟他沒有交集,那他們也不會糾纏著你,世間怕鬼的人這麽多,但是見到鬼的又有幾個,三人成虎,都道惡鬼害人,可是,多少人親眼看見過惡鬼害人事件?


    我經曆的這許多事情,除非是那種被控製的惡靈,又有多少自己主動出手過來害人,那最初見到的紅衣吊死女鬼,戾氣這麽大,也不是就纏著讓我幫他找到自己的屍體。


    人啊,總是把鬼想的那麽複雜,人怕鬼,鬼又何嚐不是怕人呢,這是陰陽兩種氣場相互對立的關係,沒有必要整天想著怎麽防範鬼,就算是天天睡覺時候,有鬼站在你旁邊,不招惹你,不害你,又有什麽可怕的?


    行端氣正,無愧於心,什麽鬼神,都是扯淡,有,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這是我半年來,見識了許多鬼靈人心之後的總結,其實最可怕的不是那嚇人的鬼,而是那人心,想起人心我倒是想起一個賤人來了。


    那個落井下石的武大郎,我原本以為自己跟他關係很熟了,尤其是經曆了幾場不尋常的患難之後,但是沒有想到,上次差點被他害死,要不是後來那警察局長放了我們,估計我就是凶多吉少了,不過回頭想想,那個警察局長為什麽要放我們呢?


    九爺已經不在了,我們上麵也沒有人了,出現了一個惡性的殺人案件,至少在表麵上看來是,不正是需要替罪羊麽?


    我腦子中靈光一閃,難不成?我心裏有些激動,要是真的這樣,那感情就是太好了,人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我想的當然是我們能出來歸功於九爺的力量,除了九爺,我實在是想不起在長沙會有誰幫我們,而且有這麽大的實力,不可能是一直救我的血屍,就算真的是血屍救我,那也不會是通過上級關係一層層的壓下來,按照她的脾氣,她更趨向是在我被槍斃之前,直接殺到監獄中,將我救出來。


    我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發涼,很小的一塊,那種感覺像是小時候用光了圓珠筆芯,然後將頭拽下來,通過那管,使勁往皮膚吹氣,那真的是很涼。


    我知道事情詭異,沒有回頭,朝著窗戶上看去,窗戶上有玻璃,可以當成一個簡易的鏡子來看,我這一看,頓時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我早知道身後有東西,就算是見到再可怕鬼,我心裏也不是這個樣子,我眼裏看見的那是一張煞白的臉,冷眼而高傲,差點就標榜著,爾等屌絲,趕緊過來跪舔,十足的女王女神範,我機械的轉過頭,看著那個女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那個啥,段,段瑞,你你怎麽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在內蒙一塊神神秘秘的段瑞,這個冷豔漂亮的女人倒是讓我吃足了苦頭,上次要不是血屍來的及時,估計我就被這貨拔舌然後將魂拘謹在哪了。


    我現在這個狀態,半死不活,那小蟲子自從吞了那黑乎乎的珠子後,就是一直挺屍狀態,怎麽叫都叫不應,這可怎麽辦,怎麽辦。


    這冷的像是冰山一般的小娘們,心可不是一般的很,我一邊想著對策,一邊往窗口上退,實在不行,我跳下去?那估計就是一個半死,但是好過被段瑞給弄死。


    不過,我跳下去,那陳捷怎麽辦呐?


    “時間,快到了。”我看著那一輩子仿佛就有一個表情的女神,啊的叫了出來,什麽時間快要到了?


    段瑞說完這話後,腳往前一邁,伸手摸了過來,不好,這老娘們要動手了!我還想著祭出八臂決,但是發現這段瑞將手貼到我的胸口處。


    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是我明顯的身子一顫,不敢亂動了,要是憑借她的本領,使勁往裏一插,我的心可就是被掏出來了,地獄裏除了拔舌地獄之外,是不是還有挖心地獄?


    我不敢亂動,或者說,我沒能力亂動了,段瑞在我胸口摸了摸之後,張開嘴,道:“加入我們。”


    又是這話,我訕訕的笑了笑道:“我知道,我偷了你們的業果是有些不應該,但是你們那組織是幹什麽的,我想你比誰都清楚,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我知道,做什麽都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說到這裏,我大義凜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隻是忘了,那胸口上還有一個冰涼的柔荑,我的手一碰到那像是一塊寒冰般的手,立即像是被毒蛇咬到了一般,神經質的收了回去,不過那段瑞倒是沒有生氣,隻是默默的收回了手,淡淡的道:“我們做的是什麽,不用你來評判。”


    你妹,說話這麽拽,我點了點頭道:“是,不過,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加入包冥戚的,你也就,死了心吧。”


    段瑞似乎是早就料到我這麽說的,她繼續用那不溫不火的聲音道:“小心點。”說完這話,她轉過身去,拉開門,朝著沒門外走去,從開始到結束,她居然是一點都沒有提及那業果紅蟲,難道是忘了?


    不會不會,上次因為這東西,這小娘們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怎麽會大方的一句話都不說?對了,她說時間快到了,我心裏一驚,難道是說,我身體裏麵的小蟲子,就要反噬我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段瑞來了一下,跟我說完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自己倒是爽了,但是我真的是一頭霧水,到底是什麽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追了出去,現在我屍毒什麽的都解了,癩皮狗也成了尹三,我也沒必要留著那個小蟲子了,雖然喜歡它,但是還是讓它找它媽去吧,可是出來之後,樓道裏除了那來來回回的護士和醫生,沒了那一襲白衣,像是蓮花一般的段瑞。


    我歎了一口氣,想要走回去的時候,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賤賤的聲音:“淫蕩,淫蕩,你咋出來了?”我定睛一看,是那穿著一身苗裝,像是土老帽一般的尹三張牙舞爪的衝給我揮舞著手裏的東西。


    我想裝作不認識他,朝著病房裏走去,你妹啊,不要再大庭廣眾下叫我淫蕩好不好,那來來回回的人都看我呢,你個老淫三!


    我走進去,外麵的尹三還在嘟嘟囔囔,似乎是很不滿意我不理他。


    過了一會,他就跟了進來,看見我坐在病床上,衝我喊道:“你剛才為什不理我,叫你聽不見啊?”他這一吵吵,另一個病床上的陳捷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看了過來,他好像是沒有看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尖叫了起來:“哎!那個尹三!你,你怎麽抓來一個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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