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聽見我的叫聲,那小蟲子的聲音立馬變的激動起來,以前像是乳豬叫,現在像是發情的母豬一般尖尖的叫了起來,吱吱,吱吱!急迫而熱切。


    雖然這東西不會說話,但是聽見它這麽一叫,我心裏頓時感受到了它那小小的心意,簡單而執著,熱切像是一團火!


    我看不見小東西在哪,我像是電視上那種二逼一般,拿著手機,在空中揮舞起來,一邊揮舞,一遍叫著:“小紅蟲子,肥蟲子,我在這,我在這呢!”


    小蟲子聽見我的話之後,那發情的叫聲更甚起來,吱吱,吱吱!隨著這聲音,看見在黑暗中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著我飄了過來,我心裏高興的都要要開樂花,但是心裏也有些納悶,不對啊,這小蟲子什麽時候長的這麽大個了!


    我記得小蟲子以前離開的時候有手指頭大小,但是現在飄來的東西雖然看不真切,也有將近一個足球那麽大小,這狗日的許久不見,夥食這麽好,成球了?


    不一會兒,那足球大小的陰影衝出了,我這時候看見了它的真實麵貌,手也不晃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徐徐飄來的那個人頭。


    沒錯,你沒有看過,是一個人頭!是一個跟那些紙人如出一轍的嬉笑怒罵的人頭,那臉上的粉子似乎都能隨著飄動掉下來,這是小東西?要不是它一直吱吱的發出小東西那時候的聲音,而且我心裏也感覺到親意,我絕對會將這東西給拍死,可是,這人頭哪裏還有當初肥嘟嘟,肉呼呼的像是鼻涕一般的紅蟲子啊!


    最終那人頭還是飄到了我麵前,我有些想哭,小蟲子居然是成了這般樣子,是不是被血屍給弄成了什麽陣眼之類的?


    我哭喪著臉,對趕屍匠道:“小蟲子,它,變異了!”趕屍匠這時候眼睛也瞪的溜圓沒有說話,至於良心,則是一臉好奇,嘟囔道:“不對啊,不對啊……”


    小蟲子一直飄在我身前,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什麽,用那紙人頭咚咚的撞著我的頭,我苦笑不得,這東西變異之後,打招呼的方式都不一樣了。


    良心見到紅蟲子化成的人頭,嘴裏猛的喊了一句:“不對啊!”然後手一抄,將拿人頭拿在手裏,我心裏一驚,喊道:“這是小蟲子變的,別弄壞了!”


    可是我這話還沒有說完,那良心蒲扇大小的手,啪的一合,將那紙人頭給拍扁了,那小東西甚至連吱都沒有發出,居然化成了一團廢紙,我張著大嘴,呆了一會,隨即血氣上湧,衝著良心就打了過去。


    可是我拳還沒有衝過去,就感覺眼前一道紅芒閃過,從那良心的指縫中鑽出,直直的衝著我的嚎叫的嘴巴鑽來,那動作實在是太快,我就感覺自己嘴巴裏一陣濕潤,滑膩膩的,像是被塞進來一條舌頭一般。


    那該死的東西還得瑟的從我嘴裏翻了一個滾,吱吱叫了一聲,然後順著我的腸道滑了下去,良心捏住我的拳頭,衝我哈哈笑了笑道:“居然是業果,有了這東西,你小子那水書之類的,不光是能說,還會寫了!:我沒聽清良心說的話,心裏滿滿的都是被幸福和激動給填滿,這是我第一次,這麽高興小紅蟲子在我身子裏翻騰,小蟲子像是瘋了一般,在我身子一邊吱吱叫著,一遍來回攢動,因為這玩意本身不算是靈體,也不算是實體,所以可以隨意穿梭。


    我臉因為激動而變的潮紅,我像是個神經病一般衝著趕屍匠指著自己的身子,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可是,我猛的感覺到不對,那狗日的小紅蟲子要去哪!


    它從我小腹中越來越往下,我叫聲不好,喊道:“狗日的,你給老子滾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見我這話了,小東西在我身體裏顫抖了一下,然後撒歡般的一頭栽了下去。


    我隻感覺自己菊門一陣涼風穿過,隨機冰涼濕黏的觸感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屈辱的打了一個寒戰,衝著那小蟲子喊了起來:“狗日的小蟲子,老子我要剁了你!”


    我那二十幾年未曾綻放的雛菊,居然被這狗日的小蟲子給爆了!


    小蟲子自知闖禍,吱吱的叫了幾聲,從我身子下麵彈起,像是一團爛泥般貼到了趕屍匠的臉上。


    小蟲子就那麽黏在趕屍匠的臉上,掛在那裏,趕屍匠酷酷的臉,先是變白,然後變黃,最後直接變黑了,碰的跳了起來,像是發瘋的狼狗一般,嗷嗷叫著拿著殺生刃要去砍這小東西。


    小蟲子吱吱叫了一聲,像是蒼蠅一般飛了飛去,可是良心猛的一伸手,將它給捏了起來,那像是橡皮糖一般的肥紅蟲子,被捏的吱吱亂叫,可是再也飛不起來了。


    拿著手機惡狠狠的照在它頭上,那烏黑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亂轉著,裏麵滿滿的都是精明,更要命的是,看見我們幾個都盯著它,小蟲子將眼皮往下一耷拉,骨碌碌的眼珠子往旁邊一瞥,本來就像是猴屁股般的臉蛋,更紅了起來。


    得了,這小東西,又害羞了。


    第二十七章無頭惡鬼


    看著那小東西害羞的樣子,我忍不住的笑罵了一聲:“你這狗東西,沒個幹淨!”說這話的時候我,我還感覺自己某個地方涼涼,那種感覺,十分不爽。


    良心沒有故意為難小紅蟲子,它害羞過去,擰啊擰的,從良心手裏鑽了出來,那大眼睛賊溜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飄了過來,落在我肩膀上,想要蹭蹭我的臉,表示親昵的時候,被我一個指頭,彈飛。


    良心看著我,笑了笑,道:“這下好了,你有了業果,那水書肯定是能寫了,快一點,時間遲了,恐怕事情就來不及了。”


    小蟲子吱吱不滿的重新飛了過來,不過這次倒是老實,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不在得瑟。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蟲子,納悶的對著良心道:“你說啥,有了這小東西後,我就能寫水書了?”良心點頭道:“是啊,這是業果,是多少鬼物結成了陰間邪門果實,陰氣重的要命,你用這個溝通陰間,肯定能成的!”


    我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是我能溝通了陰陽,就能說出水書了?”良心道:“當然是,其實你平常多多跟死人,鬼啊在一起,培養一下陰氣,那樣的話,估計你就能更順利的溝通陰陽了!”


    我現在算是聽明白了,別管是小蟲子也好,還是尹三讓我穿的這死人壽衣也好,歸根結底,就是為了增加我身上的陰氣。


    良心繼續道:“其實你這水書跟成玄開鬼門性質是一樣的,都是溝通了陰陽,這小家夥就是你的媒介,試試吧!”


    我將小東西在肩膀上扯了下來,放在手心裏,腦海裏來想的都是良心說的那跟開鬼門一樣,快一點,快一點!


    我拿著手指頭指著手心裏的小東西,喊道:“你小子要給力點,知道不!”那小東西似乎是聽明白我的話,似模似樣的點了點頭。


    時間不等人,我問道良心怎麽做,然後閉上了眼睛,心裏感受小蟲子身上那陰氣,然後借助這陰氣來溝通。


    因為小蟲子跟我親,所以我能借助它身上的力量,其實有一點最重要的,也是我後來知道的,這小蟲子,本來就是那邊的東西,所以用它溝通起來,更是事半功倍。


    因為上次有感受自己身上八臂決的那個經驗,這次我閉上眼睛後,輕易的就感受到了自己手心裏那傳來的冰涼,具體的感覺說不上來,不是觸感上的,而是來自心理。


    就像是我的意識,我的思維接觸到了小東西的氣場,像是第三類接觸,在那冰涼之中,我甚至還能感受到小蟲子柔柔怯怯的意識,剛跟我接觸,就縮了回去。


    當我感受到小東西那冰涼的氣場之後,我嘴裏忍不住的嘟囔了出了一句話,我這時候雖然閉著眼,但是耳朵聽的清楚,這聲音就是之前我使勁嚎出的水書!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下巴像是被人拽了一下,差點脫臼,舌頭在嘴巴裏,巴巴的動了起來,那像是喪經又像是禱告的殮文又從我嘴巴裏吐了出來。


    我這時候睜開眼睛,看著臉上露出吃驚之色的趕屍匠還有良心,小東西這時候聽見這聲音手足舞蹈,蹭的一聲鑽到了我的頭發裏,更讓我吃驚的是,他鑽進我的頭發之後,那本來毫無章法的尖叫,居然是成了跟我一樣的殮語,不過聲音尖銳了一些!


    我去,這小東西怎麽也會殮文,難道真的因為它是從陰間出來的小禍害麽?在我們兩個一個低沉,一個尖銳的殮語的聲音中,那些紙人嘩啦啦的,開始想著四處逃竄。


    這些東西或許是沒有完整的意識,但是對於鬼物來說,趨利避害是第一要領,這些人明顯是感覺到了,這裏不安全了。


    我那一直頑強撐著的手機屏幕終於是暗了下來,耳朵裏傳來那那些紙人的摩擦聲,等我在次按開手機的時候,正好發現紙人下麵出現了一團團如同墨汁般的黑影,拖著這些東西消失在土地之中。


    這些紙人剛剛消失,趕屍匠揮著自己手裏的五張黃符衝著前麵扔去,那原本輕飄飄的黃符像是鐵片一般,飆射出去好遠,到了最後,那五張黃符砰砰的像是煙花一般炸開,盡是幽藍,趕屍匠這一手像是在變魔術,不過,那洶洶燃燒的五張黃符後麵,是血屍那張晶瑩的臉。


    因為血屍是屍體,所以趕屍匠祭出的那鎮屍符能找到她,看起來威力十足,都起火了,一般的普通的僵屍,都會被這火給燒成了渣渣,可是血屍翹著手指,將身前的那幾多黃符給打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


    這玩意已經不算是僵屍了吧,是成了那千年的老妖怪魃麽?


    良心跟趕屍匠見到真的血屍在那,像是貓見了老鼠一般,兩人蹭蹭的就跳了上去,朝著血屍打過去,由於沒了剛才那些紙人,所以這次周圍的景物看清楚了很多,在血屍的後麵,是一個兩三米高的黑影,那黑影對麵,是一個風燭殘年,像是竹竿般的老嫗,兩人好像是在空中爭著什麽。


    良心一邊衝過去,嘴裏一邊喊道:“別念了,快去救大祭司!”這時候我想起跟大祭司爭搶東西的那個黑影是啥東西了,是那次在造畜人那,那老農還有兩個白袍苗蠱師,差點就將這東西給召喚出來!


    我還記得當時這東西還沒有衝過來就把我差點給嚇破了膽,不過這次我沒有時間遲疑,繞過血屍,衝著那兩三米高的黑影衝了過去,隻是在這過程中,我都沒意識到,我自己將那殮語給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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