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起身,玉珠依靠在建國哥的懷裏,進行另一種甜蜜的交流。


    下午在房中,他們隻是說些悄悄話,做些羞羞的事,並沒有實際演習。


    快到晚上,陸玉珠趕緊出來幫著婆婆做事,周大娘根本不給她動手的機會。


    “可別,在咱老周家,新嫁娘的身子可金貴著呢。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懷上,所以都不敢叫做重活,就怕傷了身子,胎不穩。”


    玉珠臉一熱,“沒事,媽,我可以做事。”


    周大娘一邊做一邊笑說,“玉珠,媽沒文化,說話你別往心裏去,咱家不會催生的,你兩個哥哥嫂子,生了那麽多小屁孩,早被他們攪的想罵人打人了。”


    玉珠甜蜜的笑著, “媽,以後你想說啥都可以,不用跟我打招呼,我是你的媳婦唉,至於孩子我們會有的,隻是隨緣而已。”


    說著隨意掀開鍋蓋,在湯鍋裏注入了不少靈泉水。


    公爹的身體肯定落下了隱患,傷疤刀疤免不了的,自己得給他補身體。


    用勺子嚐了一口,玉珠讚道,“哇,這個魚湯好喝,味道真的很鮮美呀,我們家的生活上檔次了,晚上也能喝上魚湯。”


    見媳婦像個小饞貓,一臉饜足的樣子,周大娘歡喜的緊。


    “這是你大嫂子的娘家人送來的,他們來幫忙幹活,聽說也有工錢,這不就送了禮來。這都是跟你享福囉。”


    夫妻兩個在廚房說著,公爹周大柱迎來一位親戚。


    四舅公特地送來了兩瓶酒,一塊蘋果綠的碎花布。


    “這是感謝你家三媳婦的,中午要加班,沒有空來。”


    周大柱拉著對方坐下來,“跟孩子客氣什麽!今天就在這裏吃飯,家裏有菜。”


    四舅公搓了搓手,滿心歡喜,“那就弄兩杯!老哥,真的多虧了你家,我現在升上去了,做了一把手。”


    周大柱一個勁的樂,“升官是好事啊!怎麽把功勞往他們小輩頭上安?”


    四舅公,“你不知道,那天兩孩子去買東西,虧丫頭多了一嘴,硬是點醒了我。


    差點招了人家記恨,要是被揪著小辮子,那就慘了!”


    菜陸續上桌,周建國在旁邊倒酒作陪,看四舅公飲酒說事。


    作為城鄉供銷合作社的二把手,又是副經理,上麵還有一個一把手。


    這些有職位的幹部,都有專門的福利——印製供銷社特別字樣的,深藍色工作服大褂子。


    冬天可以加在棉襖外麵。


    一色的戧駁領,熨的板正服貼,布料厚實挺括,長長的拖到膝蓋,又擋風又神氣。


    口袋大,裝東西也方便。


    兩個月前,這一把手要辦退休手續的前一天。


    供銷社裏的同誌,帶著革委會的幹部一起找到了他。


    說有人檢舉揭發,說他利用職務之便,把手伸向了國家的口袋。


    無論四舅公如何解釋,都被人強行按倒在櫃台上。


    結果從他的工作服大口袋裏,搜出了一串鑰匙,還有幾張擦屁股用的草紙。


    還跟他們供銷社裏,賣的品種不一樣,又粗又硬,一看就是小雜貨店裏的次品,最不值錢的那種。


    這下子,就連栽贓懷疑,都使不上勁了。


    四舅公當時就大喊冤枉!


    說一把手退休了,他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


    可他還沒有到退休的時候,沒有辦法給別人讓路啊!


    當時所有人的視線,就集中在了三把手——徐主任的臉上。


    那個人才30多歲,想不到心機這樣深。


    到了這時候,他索性也不隱藏了,叫著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看到的,副經理經常將咱們供銷社的東西帶回家去。


    不信你們再搜,外衣口袋沒有,說不定裏麵有。


    到了這一步,眾人也知道有可能被利用了。


    但還要搜二把手的內衣?


    這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若是再搜不出東西,實在難看。


    四舅公當即就大喊起來。


    “咱們都是多年的同事,我不想讓同誌們為難,更不想讓革委會的領導們被人利用,我老崔不用人動手,我自證清白。”


    說著自己將所有的衣服都脫下來,隻留了一個沒有任何口袋的褲衩和白背心。


    將這些衣服扔到了三把手的麵前,“你自己搜吧!”


    見對方如此硬氣,三把手的徐主任還真就搜了,可是所有的口袋翻出來裏麵都什麽都沒有。


    當時他就氣憤地誣賴四舅公,“今天沒有,不代表平時沒有!他伸慣了手,家裏肯定還有!”


    此時在場的人已經不相信了。


    可四舅公硬氣的很,主動的將革委會的人帶到家裏去搜。


    結果他們家除了生活必需品,連一粒花生黃豆都找不到。


    床肚下拖出來的小壇子裏,隻有鹹菜蘿卜幹。


    糧食是不少,可那是人家婆娘孩子一家掙工分,上交之後餘下來的,而且還沒有脫粒。


    眾人都知道,供銷社裏賣的都是脫了粒的大米。


    隻有私人家才有未脫粒的,隻在不夠吃的時候,才扛去脫粒一袋米,這樣避免生米蟲。


    本來那三把手還想要攀咬,說他們家可能貪汙的東西賣了錢,藏在了什麽地方。


    這是要抄家,要刨地皮呀!


    隨同而來的供銷社裏麵職工,看不下去了。


    他們一個個都站出來作證,說四舅公工作上很嚴謹,從來不接觸錢。


    就是有親戚來找他,也是讓其他的職工帶著去交錢,他完全不經手。


    不能光憑你一張嘴亂說,沒有任何證據,就扣人大帽子。


    大家都在這裏上班,要是幹到年紀大了,被這麽一攪,人家還活不活了?


    一見什麽都沒有搜到,這貨還不放過自己,四舅公當場就喊冤。


    他要恢複名譽!


    也要反搜對方。


    結果革委會的人,也被弄毛了,當場搜身,那個三把手身上也沒有東西,但是去了他家裏就不一樣了。


    花生米,黃豆,就連醬油和糖這些東西,都跟不要錢的一樣,整齊的堆放在碗櫥的下方。


    灶台上還沒有用完,這裏早就預備著了。


    一看就不正常。


    隨便他如何狡賴,都被革委會關起來反省去了。


    雖然沒有抓到他伸手的瞬間,但是這些也說明他不是那麽幹淨的。


    一把手肯定不要想了,能留住工作就不錯了。


    四舅公當天就被上級任命,做了一把手。


    想想還是有些後怕的,如果他伸手抓了一粒花生米,他都說不明白!


    虧了老三媳婦!


    陸玉珠端著一大碗魚湯出來,“四舅公,你這送來的花布我倒是很喜歡。


    可這功勞也不是我的呀,這屬於歪打正著,當時我就隻講了一個故事唉。那是旁人貪心,四舅公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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