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朱長壽伸著懶腰,迷迷糊糊的跟著九叔走出了客棧。


    九叔今天格外的精神,標誌性的一字眉更是修的整整齊齊,就連頭發上也抹了些發蠟,油光鋥亮的。


    “長壽,今日就要回到靈幻鎮了,精神些!”看著有些睡不醒的朱長壽,九叔略帶嫌棄的說道。


    “哦!”朱長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胖臉,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說來也怪,從任家鎮到台山鎮趕路的這些天!朱長壽每天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從早到晚不停的走路,按理說是個人就應該能瘦一些!可不知怎麽回事,朱長壽就是瘦不下來。就連九叔都瘦了不少,可朱長壽依舊還是那副胖胖的樣子!


    “算了,一會你到馬車上再睡一會吧!估計中午的時候才能到靈幻鎮!”


    “哪來的馬車?”朱長壽抬頭四處看了看周圍,突然一愣:這些日子自己也不是沒和九叔說過雇個馬車趕路,但每一次都被九叔以沒錢給搪塞過去,怎麽今天忽然轉性了,這可不像是九叔的性格啊!”


    九叔也注意到了朱長壽的詫異,臉上掛滿了無奈:“靈幻鎮的人比較好麵子,我雖然比較討厭這些東西,但入駐了靈幻鎮以後我也隻能入鄉隨俗嘍!”


    說話的功夫,一個老漢駕著帶著車篷的馬車停到了客棧門口。


    駕車的老漢從車上跳了下來,對著九叔笑嘻嘻的說道:“一眉道長早啊!”


    “早!”九叔很是冷淡的回應了一句。


    “道長,今天怎麽是兩個人啊?”老漢看到了九叔身旁的朱長壽,忍不住的問道。


    “這是我徒弟,和我一同回靈幻鎮!”


    “要是兩個人的話,那價格可就不能按照老規矩來了!而且您這個徒弟著實有些壯碩,我家這老馬可是有些……”老漢打量著朱長壽,下意識的便同九叔說道。


    九叔有些不滿的看著車把式:“你若是不願意走這趟生意,那我就換一個,台山鎮的馬車不隻有你老王頭一家!”


    “能拉,能拉!”看到九叔有些不滿,老王頭連忙笑嗬嗬的應道。


    九叔冷哼了一聲,領著朱長壽便鑽進了馬車裏。


    上車後,九叔隔著馬車的車簾對老王頭說道:“今日你就不要在半路撿人了,我這徒弟喜歡安靜!”


    “道長啊,要是不撿幾個順路的人,那我這趟生意……”老王頭有些遲疑的隔著簾子對九叔說道。


    “拉不拉!”九叔不再廢話。


    “拉,拉,拉!我拉還不成嗎!”老王頭愁眉不展的對著身後車篷裏的九叔喊道。


    朱長壽有些莫名的看著一臉隨意的九叔,悄悄的問道:“九叔,這個車把式怎麽回事?”


    “台山鎮的人從上到下都習慣占些便宜,每次這老王頭總要找些借口加一加車馬費,不用理他。”


    ……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大道上,朱長壽無聊的透著車窗看向外麵,九叔依舊是盤膝打坐,不浪費一點時間的修煉。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朱長壽看到九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連忙將茶水遞了過去。


    該說不說,台山鎮的人雖然不咋地,但這服務是的確是杠杠的,一個普普通通的馬車,上麵竟然還準備了茶水點心。


    九叔接過朱長壽的遞過來的茶水,略微嫌棄的抿了一口,然後對朱長壽說道:“茶水點心是收費的!”


    “啊?”朱長壽一呆,拿到手的點心和茶水一時間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算了,吃都吃了,還是吃完吧!”九叔看到朱長壽有些尷尬,搖了搖頭。


    三口兩口將手裏的點心吃完,朱長壽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便找了個話題同九叔扯了起來:“九叔,您在中山鎮葛家畫符的時候,嘴裏念叨的詞我沒記住,能不能再說一遍!”


    九叔隨手將茶杯放了回去:“我在葛家畫符時候說的話胡扯的,你用不著記住!”


    “胡扯的?”朱長壽有些迷茫,畫符不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嗎?胡扯是什麽意思?


    看著朱長壽迷茫不解的表情,九叔從跨到裏掏出了符紙和筆,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隨手就畫下了一張符篆,然後遞給了朱長壽:“這是和葛家一樣的符篆,你如今應能感受到其中的靈力運轉。”


    接過九叔的符篆,朱長壽微微的運轉靈力感受了一下,的確是和葛家那晚的一個樣。


    “長壽,假如說你很隆重的給自己的孩子算命測符,找來的人就這麽隨隨便便的遞給你一張符篆,告訴你孩子命不好,用這個符篆就能保住孩子的氣運,而且這個符篆價值百兩,你說你會信嗎?”


    “我應該不會信吧!”


    朱長壽其實很想說隻要是九叔您給的,那我就信!不過這樣說的話有點太不知好歹了。


    “對!一般人都不會信的!”九叔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所以接這種活,一定要弄得轟轟烈烈,氣勢十足!這些有錢人就喜歡大張旗鼓的搞事情,簡簡單單的反而入不了他們的眼!”


    “所以九叔您畫符時候說的話也是亂說的,可畫符不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嗎?”朱長壽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修為到了,畫符這種事情並沒有硬性的要求!至於嚴肅與否,完全取決於你畫的符篆是什麽,若隻是個簡單的符篆,甚至寫不寫在符紙上並不重要!”


    “那畫符到底簡不簡單?”朱長壽問道。


    九叔搖了搖頭:“我說的這些前提都是在你已經掌握一定符篆知識,並且具備了相應修為的情況下!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修者,想要幾筆就畫出一個有用的符篆,很難!一些高級的符篆,甚至需要沐浴焚香,符紙也是特製的,要用到一些天材地寶!即便如此,能不能做出符篆來依舊不好說!”


    朱長壽點了點頭:“所以九叔您在葛家畫符說的話隻是為了增加些氣勢,包括在任家鎮刑場的時候也是如此!”


    “對!”九叔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點了點頭:“使用符篆的時候也不需要喊什麽!用自身靈力引動符篆激發出去便可以了,至於喊什麽急急如律令,天兵天將之類的話,既是為了增加自身的氣勢,也是為了震懾周邊的人。真正涉及生死的爭鬥,又或者和毫無靈智的僵屍打鬥,喊話完全就是在浪費精力,毫無用處!”


    “可是我看師伯麻麻地有幾次嘴裏念念有詞啊!”朱長壽忍不住的問道。


    “你師伯是在罵人!”九叔有些無奈的說道:“麻麻地混蛋從在茅山修行的時候就喜歡一邊比試一邊罵人,很多次同門師兄弟都被他罵出了真火,非要跟他拚命!為此你師祖沒少收拾他,於是麻麻地從大聲罵人變成了嘴裏小聲的嘀咕。這種念念有詞的情況在很多修者身上都有,不過大多都是會嘀咕祖師保佑什麽的,也有不少人喜歡罵人!一些宗門裏的修者都會有自己獨特罵人的話,這個就不說了!反正你記住,那些有師門傳承,打鬥時候嘴裏念念有詞的修者,大都不會是什麽好話,隻不過是你聽不懂而已!”


    “額……”朱長壽覺得自己對這個修者世界的三觀又一次被九叔顛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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