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正在我們著急的時候,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從樓的側麵喊了出來:“同學,你們出來了啊?”是大爺的聲音,他剛才聽見有東西掉了下來,生怕是出了什麽意外,但是過去沒有找到東西。


    我不會跟他說,他下麵正踩著一攤黑紅色的血跡,那個小紅,伸著舌頭,正舔著他的鞋子呢,罷了她也是個可憐的鬼,我不想再為難她了,我瞪了她一眼,然後三人鎖門離開,走的時候,鬼使神差,我回頭看了一眼,3011那個房間中,有一團白影飄著,有一張看不清的人臉,正在盯著我們……


    事情,看來沒完。


    現在過了時間,我和楚恒兩人回不去了,兩人一合計,去九爺那裏,他是長沙的地頭蛇,說不定就知道我們學校的那個破事,在者,去了那裏,也了了楚恒的一個心願。


    半夜打車去火葬場當然沒人願意幹,找了好幾輛,一聽說我們要去火葬車,二話不說,直接一腳油門憋跑了,不過也有膽大的,我們現在在坐的那輛車,就答應送我們到火葬車前一個路口。


    出租車司機是這個城市消息最靈通的人,走夜班的司機,多少都會遇見過什麽離奇的事情,所以,他們對於某些東西,忌諱的更深,寧願少掙錢,他們也不樂意從火葬場門口經過。


    一路無事,我們兩個走到了火葬場的門口,晚上看門的是一個老大爺,聽到我們兩個過來,頭也不抬,也不管,放我倆過去了。


    倒不是他認識我們,隻是老頭懂規矩,要是攔著不該攔的東西,他可就麻煩大了,火葬場麽,晚上自然是陰氣森森的,九爺這變態又安的路燈極少,所以火葬場大片地方都是被籠罩在黑暗中。


    我進來後,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讓你抹牛眼淚,讓你抹牛眼淚,抹你妹啊!走進來就看見那火葬場像是菜市場一般,各種各樣,男女老少的鬼,都黑著一張臉,見到我們兩個過來,一窩蜂的圍了過來,衝我們兩個做鬼臉,嚇唬我們。


    楚恒倒是感覺不到,但是我現在能看見這些髒東西,真是膈應死我了,又不能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打死,我真懷疑,那些有陰陽眼的人,是怎麽活的。


    好容易到了九爺的辦公室,老頭正在睡覺,聽見我們敲門,在裏麵罵罵咧咧,大概的意思是哪個不開眼的鬼,敢打擾我睡覺。


    開門見到是我們,他嗷的吼了一嗓子,驚喜異常,本來就大的嗓門,這下幾乎讓整個火葬場都聽見了。


    我和九爺臭味相投,拋開癩皮狗那層關係,我倆私交不錯,現在是大半夜,九爺非得拉著我整點喝,好吧,喝就喝。


    我們三個一邊喝我一邊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九爺聽說賴皮狗差點掛了之後,氣的眉毛都立了起來。


    我的故事很精彩,慢慢的感染了情緒低落的楚恒,三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


    楚恒喝的不少,醉了之後,心裏更是難受,將近一米九的漢子,趴在桌上,哭的像是一個孩子,見到此景此景,我不免想起程妞,也是在這個地方,我們才開始認識的吧,物是人非,你,還好嗎?


    第六章故人相見


    人喝多了就尿性,我也不例外,看見楚恒在那哭,我心裏也難受,過去摟著他好一頓嚎,九爺見到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在那哭,心裏煩,天亮的時候,拉著我們來到那停放橫死之人的小平房中。


    小平房一年四季都是那麽冷,陰冷,本來哭哭啼啼像是祥林嫂一般的我們兩個,進來後,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冷顫,那八九分的酒意,清醒了不少。


    我是清醒了,但是楚恒醉的太厲害,雖然不哭了,但是嘴裏叫著小離,小離,然後就朝著挺屍長床上摸去,我目瞪口呆,九爺冷眼旁觀。


    楚恒醉的太厲害,抱著那蒙頭的屍體,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管醜俊,喊著小離的名字,就開始親了起來,我一陣惡寒,連忙將楚恒拽了起來。


    九爺抬手一巴掌,扇了楚恒一個大耳光,楚恒遊離的眼神略微清醒了,九爺也不多說,啪啪幾個大嘴巴子,抽的楚恒是金星亂冒,不過說來也怪,這幾巴掌下去,楚恒的眼神越來越清醒,到了最後,九爺呸的一聲,衝著楚恒吐了過去。


    楚恒被一口濃痰噴中,臉上立馬燒紅,脖子也粗了起來,我知道這莽漢2起來六親不認,趕緊拉住他,道:“恒子,你聽九爺說!”倒不是怕楚恒傷了九爺,隻是怕九爺一怒將楚恒個給打個殘廢!


    九爺似乎是消了氣,看著麵紅脖子粗的楚恒,大聲喊道:“小王八蛋,醒了?”楚恒一掙脫不了我的胳膊,怒氣衝衝的喊道:“老王八蛋,你幹嘛打我!”我了個擦,九爺在長沙可是跺跺腳,長沙就要顫三顫的人物,楚恒還真敢罵!


    九爺被楚恒這老王八蛋給氣笑了,他笑罵道:“你這龜兒子,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髒東西給迷了心神,命格這麽硬,也不知道從哪蹭的這麽一身陰氣!”


    九爺這麽一說,我們兩個麵麵相覷,才知道九爺的深意,九爺帶著我們從小平房裏出來,楚恒在蒙屍布上擦了擦自己的臉,不知道嘟囔什麽。


    九爺說,昨天晚上就看見楚恒身上陰氣重,一直沒有說,今天早上借著天剛亮,陰陽交泰,陽氣和陰氣相混淆的時候,帶著我們來陰氣最重的地方,激怒楚恒,讓其陽氣上升,將陰氣逼出來,這小平房裏麵巨大的陰氣就像是磁鐵一般,這時候就會將陰氣給吸過去,楚恒就沒事了。


    雖然九爺這麽說了,但是楚恒還是有些不識好歹,嘟嘟囔囔,我罵了他幾句,才肯作罷。


    九爺問楚恒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九爺聽了之後,臉上霍的發白了,他道:“你去召筆仙了?”楚恒點頭,我在一旁道:“就是我們學校那個跳樓的女鬼,不礙事的!”


    九爺罵了一句:“愚昧!筆仙怎麽可能是那個鬼!你們兩個真的是闖禍精啊!”九爺衝著楚恒問了一句:“你鬆筆時候,有沒有說恭送筆仙?”楚恒看著我,搖頭,九爺歎了口氣。


    我道:“九爺,應該沒什麽大事吧,再說了,一般的鬼,我們還用放在眼裏麽!”九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瞪著那兩個銅鈴大小的眼睛,怒喊道:“放屁,天下多大,你才看見巴掌大小的天空,敢說這種話?”


    我被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楚恒這狗日的坐下,似乎是想起什麽了,眼巴巴的道:“對了,九爺,我,那個,想見小離,筆仙說能見的,怎麽見?”


    九爺瞪得牛眼一吼:“見xxxx”楚恒這次被罵的啊,一個屁都不敢說了。


    “九叔,怎麽生這麽大的氣啊?是誰讓你生氣的?”一個聲音,溫潤如玉,我回頭一看,心裏百感交集,丁一天居然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推著們,溫和的笑著,看著我們三個。


    九爺看見丁一天來了,氣立馬消除了,走到丁一天身邊,刻意壓著嗓子道:“一天大侄子,你到了啊!想死叔了!”說著就過去抱丁一天,怎麽說呢,九爺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丁一天是那種極其精致的人,兩個人抱一起,很不協調,就像是青花瓷和土坷垃放在一起。


    丁一天跟九爺見麵之後,九爺就拉著他過來跟我介紹,我心情複雜的道:“你,怎麽到這來了?”九爺驚訝的道:“你倆認識?”


    我看著笑容和煦的丁一天,點了點頭,丁一天道:“有過幾麵之緣,在濟南的時候,我師叔差點害了這個小兄弟。”說著他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昨天我也提這件事了,但是名字沒說,九爺喝的也多,根本沒有聽清楚,不過聽了之後,九爺怒氣衝衝的道:“這狗日的李瞎子,還真不是玩意,敢害我大侄子!”我太喜歡聽九爺這話了,剛才我還想,丁一天叫九爺九叔,我叫九爺,那豈不是我得叫丁一天叔啊!現在好了,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叫九叔了!


    丁一天好像是要跟九爺有什麽話說,我也不是沒眼色的人,拉著楚恒出了辦公室,坐在外麵的大廳裏,楚恒問我那男人是誰,我想了想,回答道:“是個善良的偽君子!”


    九爺和丁一天的談話很快就完了,不過九爺出來後,臉上掛著一層寒霜,丁一天衝衝著我打了一個招呼就想離開,不過走了半道,轉身道:“旁邊這兄弟印堂發黑,顯然是有血光之災,一定要好生小心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長沙,住在錦江之城,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事,可以找我。”


    說著衝著楚恒遞過來一張名片,楚恒一直在想著善良的偽君子究竟是什麽意思,瞪著牛眼看著丁一天,也不接名片,最後我看不過去,接了過來。


    丁一天走後,楚恒嘟嘟囔囔,道:“你才有血光之災,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災,看你白的像是一個娘們似的,一定是個gay!”楚恒麽,跟我一樣,對丁一天赤裸裸的嫉妒。


    九爺臉色不好,有心事。


    我問道九爺:“九爺,這丁一天是什麽來頭,你們怎麽認識,還有,那個李瞎子這麽一個邪門的人,你也認識?”


    九爺抬著頭,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我不懂。


    九爺看了看楚恒,然後看了看我道:“寅當啊,你現在也算是我們圈子裏的人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咱們這社會,不光是咱們普通看見的社會,就比如說,你之前不相信鬼神,不相信僵屍,但是現在你也見到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早就丟失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都是苟延殘喘,簡單的跟你說一下吧,咱們這些跟死人陰物打交道的,分南北,北方有東北出馬仙,山東程家,內蒙孫家,還有河南鬼判,南方的有土家,苗族,造畜人,當然還有趕屍一家,大概就是這些對了,當然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門,我現在就跟你說這麽多,以後你接觸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還有,那小覷天下英雄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我點點頭,知道他教訓的是,九爺繼續道:“南北不合,所以南北兩派的人不能隨意去對方的地方,這也是當時我知道程家那丫頭過來時,不高興的原因,不過我已經被逐出家門了,倒也無所謂了。”


    “剛才那個丁一天,就是隸屬一個家族的,至於是什麽,我不能說,他來找我,是聽他師傅差遣過來的,世道啊,就快要亂了,你啊,你啊!”說到最後,九爺居然連說了兩個你啊,我不知道他究竟什麽意思。


    九爺想告訴我的,自然就說了,不想告訴我的,我就算是追問也白搭,但是有一個問題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個丁一天,到底是不是個好人?


    九爺說:“白天謙謙如君子,晚上心狠如惡魔,他不是一個人,有個雙胞兄弟,但是那個小孩生來就死了,他家有大能,讓那死了的小孩,靈魂注入到丁一天的身體中,這樣就是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白天為一天,晚上為一夜,因為一夜是夭折兒,所以性情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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