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慕原本以為,靳岑寒心裏的人選是靳謹城。


    沒想到居然是靳辰宇。


    白星慕穆然睜大眼睛,又趕緊勸導靳岑寒:“阿寒,不至於,靳小四肯定不會害你的。”


    “我當然知道……”靳岑寒冷嗤一聲:“可他那個笨腦子可就不知道了。”


    靳辰宇被叫來問話,得知前因後果的時候,都懵逼了。


    他嚇得趕緊給靳岑寒解釋:“哥,我不知道這些,我隻是進來換換花而已。”


    靳岑寒瞥了靳辰宇一眼:“是靳謹城叫你來換的,對吧?”


    此刻,靳岑寒雖然是問話。


    可是,卻是篤定的語氣。


    但靳辰宇卻立刻搖頭給否決了。


    白星慕沒好氣的拍了靳辰宇一下:“靳小四,你知道你搖頭意味著什麽嗎?”


    靳辰宇愁眉苦臉的,他當然知道。


    可事實如此。


    確實不是靳謹城叫他來換的花。


    “哥……”靳辰宇伸手發誓道:“我保證,我雖然換了花,可是我絕對不是幫凶,我更沒有要害你之心。”


    “那你幹嘛又說不是靳謹城讓你換的?”難道這事,真和靳謹城無關嗎?因為靳辰宇的反應,白星慕都不由得有些疑惑了。


    可這才是,靳謹城真正高明的地方……


    靳岑寒踹了靳辰宇一臉,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哭喪著臉做什麽?趕緊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就是……”靳辰宇吸吸鼻子:“就是昨天早上的時候,大哥在荷花塘喂魚,我就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


    “可他看到荷花塘裏的荷花開的正好,就說很是喜歡。我見他喜歡,就去摘了幾支送給他。”


    靳謹城收到荷花,肉眼可見的開心,謝謝他的同時還調侃了起來:“四弟,你隻送給我荷花,卻不送給你二哥,你二哥可是會吃醋的哦。”


    靳辰宇聽到這話,心裏別提多美了,因為這說明,靳岑寒在乎他。


    靳辰宇還憨憨的撓撓頭,笑的跟個二傻子一樣:“嘿嘿,那多簡單啊,荷塘裏的荷花多的是,我再去摘幾支送給二哥就是。”


    “所以,還真是你進來換的那幾支荷花?”白星慕聽的震驚不已,因為整個事情太過簡單了。


    可就是在這麽簡單的事情裏,靳謹城卻把所有人都給算計了……


    靳謹城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確實是我換的。”靳辰宇說:“而且那天小昊昊送荷花給我哥的時候,我看他就很開心……但昊昊送的那幾支荷花已經蔫兒了,所以我就想給我哥換上新的。”


    白星慕伸手扶額,靳岑寒還真是了解他的傻弟弟。


    這要是換成別人,這真是妥妥實實,成成功功的挑撥離間了。


    而且,從始至終,靳謹城完全是置身事外的。


    不僅僅是他,甚至連他的人雷青青都徹底的置身事外了。


    荷花不是靳謹城摘的,人家也從來沒有來過他們這棟樓。


    可荷花卻是實實在在是靳辰宇親自摘的荷花,並且親自給換的荷花。


    甚至到現在,靳辰宇都還在主動說是他換的花,和靳謹城沒關係。


    確實沒關係啊,人家隻是說了一句話而已,而且那句話也和換花沒關係。


    白星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個靳謹城,可真是厲害呢。


    “靳小四,但凡你哥不信你,你這次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靳辰宇何曾不明白呢?


    這要換做以前,或者說先發現此事的人是殷天絕。


    此刻,殷天絕都在他身上打好幾個窟窿出來了。


    因為靳岑寒和殷天絕曾經在基地裏被他們的夥伴被刺過,當時殷天絕更是被折磨的豬狗不如了……所以他們在這方麵向來是寧殺都不放過的。


    “媽的……”靳辰宇氣的就要去找靳謹城算賬:“虧我還當他是我親大哥,他媽的,把我當槍使?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回來!”靳岑寒厲喝一聲。


    白星慕也趕緊拉住靳辰宇:“你去能幹嘛?”


    “能幹嘛?當然是打死他……”靳辰宇氣的心肝兒疼。


    白星慕無語:“打他?你憑什麽打他啊?爺爺本就偏愛他,你冒然的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他,我看你才是欠收拾了?”


    “什麽不分青紅皂白,他明明……”


    “明明什麽?”白星慕拍了靳辰宇一下:“靳小四,你好好想想,從始至終,靳謹城有說過一句讓你來你哥的臥室裏換花嗎?換花那不是你自發的行為嗎?”


    “我……”


    靳辰宇氣的跺腳:“那我就吃了這個啞巴虧嗎?”


    “你吃什麽啞巴虧啊?你哥有把你怎麽樣嗎?你還委屈上了?”白星慕看向靳岑寒:“你哥才是真正受苦受難又吃了啞巴虧呢。”


    痛的生不如死的人是靳岑寒。


    好不容易找出來的“凶手”是靳岑寒最疼愛的弟弟靳辰宇和靳岑寒最疼愛的兒子小昊昊,那麽為難的也是靳岑寒。


    現在靳辰宇衝動要鬧事,要安撫他情緒的人,還是靳岑寒。


    “哥,對不起……”


    靳辰宇低著頭,有些不敢看靳岑寒了。


    因為他甚至把第一罪證給丟了。


    小昊昊摘的那幾支花毫無疑問是第一罪證。


    可卻早被他親自給丟了,而且昨天的垃圾早被垃圾車給送走了,攪碎了。


    現在空口無憑,甚至可以說是“死無全屍”,“死無對證”了。


    ……


    晚上。


    白星慕一如既往的過去給靳謹城紮針。


    隻是,這次,紮最後幾針的時候。


    “啊……”靳謹城突然疼的叫了出來。


    這要換作是別人,估計都趕緊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白星慕卻理直氣壯的把那銀針又朝著靳謹城的皮膚裏紮進去了幾分不說,嘴裏還振振有詞的說:“你長時間不行走,身體組織尤其是腿部組織特別死板,我給你紮幾針,紮的深一點,好活絡活絡經脈和血液循環。”


    “好……”靳謹城明顯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可他還是極力的忍著,嘴裏更是溫柔的說道:“那就謝謝你了。”


    “謝什麽啊?這都是應該的……”更是你活該的。


    說著,白星慕又給靳謹城紮了一針狠的,靳謹城瞬間疼的咬緊了嘴唇,臉色都煞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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