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山惡水。


    常樂帶著簡劍一隱匿起來,身邊有一層薄如蟬翼的結界將二人與外界隔開。


    常樂賊頭賊腦的撇著頭,感受著方才那邊屍首處的種種。


    “沙沙——”


    “沙沙——”


    幾人在窮山之土上行走,腳陷入地麵,落下腳印的同時響起沙沙之聲。


    “一......二......”常樂一手摁在簡劍一的胸口上,感受著地麵傳來的波動:“我靠!”


    常樂震驚的說道:“七個人!有一個半聖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八境六層。”


    “怎麽辦?”簡劍一皺眉問道。


    現在的情況,直接跑是不太現實了。


    空間已經開始流動,每一個小世界之間的壁壘變得極其薄弱,若是直接穿過小世界,無疑是打草驚蛇。


    至於破空符,在所有小世界流動的過程中,空城當中類似旋渦,破空符就算是破開了空間,也隻不過是附近的小世界。


    對於對麵這種半聖級別的人物,想追上,那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還能怎麽辦,等著唄,打肯定是打不過了。”常樂無奈的歎了口氣,又從懷裏掏出幾張咒符貼在身上。


    “也隻能先如此了。”簡劍一臉上同樣露出無奈之情,實力相差太大,沒法打,根本沒法打!


    這要是個半聖的畜生,還好說,畢竟沒有腦子,那就好辦的多,隻可惜事與願違。


    屍首處。


    領頭之人渾身顫抖,雙目血絲顯露,滿臉怒色,一聲怒喝響徹天地:“啊!天殺的東西!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段!”


    領頭人仰天長嘯,氣的直跺腳,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族人會被這等殘忍的手段殺死,不光身首異處,眼球更是被剝奪!


    “給我找!”頭領暴怒的揮手,大聲喝道。


    其餘六個人哪裏敢怠慢,趕忙低聲下氣的朝四周搜尋,生怕頭領遷怒自己。


    頭領跪倒在地,將克木的頭顱抱在懷裏,淚水橫流,哀聲道:“我的徒兒啊!師父對不住你!不應該讓你自己前來,都怪師父!”


    另一邊,常樂滿臉別扭的聽著眼族頭領哭喪,笑罵道:“這家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分青紅皂白,自己徒弟死了也是活該。”


    “沙沙——”


    常樂話音剛落,雙耳微動,感受到一絲異常,臉上頓時有了些許的慌張:“壞了!”


    簡劍一皺眉看向常樂,手掌蓋在地麵,仔細感受一番,若是沒有麵具遮擋,便能看到此刻簡劍一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


    “看來今天這場惡仗不打不行了。”簡劍一吐出一口濁氣,把闊劍取下來,臉上突然間有了一絲釋然。


    “打個屁!”常樂一巴掌拍在簡劍一的腦瓜上:“你這娃,是不是虎!”


    近乎兩個半聖,還有一堆八境五層往上的高手,你跟我說打?


    “沙沙——”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二人不禁流出些許冷汗。


    “八目兄,節哀啊。”一聲沙啞的聲音響起。


    簡劍一撇過頭看向屍首處,幾個骨瘦如柴的刁民走到眼族頭領麵前。


    “別慌!”常樂摁住有些躁動的簡劍一,手裏早就準備好了破空符。


    “坦辛兄,還請幫忙,我趕來之時,我徒的屍骨還未涼,加害之人肯定沒有走!還請坦辛兄祝八目一臂之力!”


    “八目兄放心,凶手也將我族之人殺害,與我族同樣有仇,坦辛絕對會竭盡全力找到那些個凶手!”坦辛眼神凶悍,咬牙切齒的回應道。


    “事不宜遲,我同坦辛兄一同尋找!”八目額見豎瞳睜開,將地麵上的屍首收入眼睛當中,站起身往四周張望一番。


    坦辛點點頭,臉上表示同情,心中卻是冷冷一笑:“嗔這家夥,當真沒用,傳信太慢了。”


    “還有這八目,敢到我窮山惡水來,無非是想來搶奪鑰匙,折了人手,還在此惺惺作假,若不是鑰匙要緊,哼!”


    而走出幾步的八目雖是惱怒,不過心中亦是在盤算:“必須盡快找到鑰匙,不然克木的死就是白白犧牲了。”


    此地是窮山惡水,自然是刁民的主場,自己一個眼族人,能夠發揮出的力量遠遠比不上在主場作戰。


    另一邊,常樂把手插入窮山之土當中,感受著附近之人的方位。


    “嗖——”


    突然間,一陣破風聲傳來,極致的速度讓常樂滿身汗毛豎立,冷汗浸濕衣衫。


    “砰——”


    常樂一腳把簡劍一踹出數丈,借力使得自己的身子倒飛出去。


    簡劍一皺著眉咳嗽兩聲,一手捂著胸膛一手拄著闊劍站起身,嘴上還抱怨著:“下手真黑!”


    再看方才的土包,此刻已然是被炸毀。


    不遠處,八目抬著自己的右手,手心之上,還有一枚睜著的眼。


    “兩個老鼠!受死!”八目見到顯露的二人,不禁大怒。


    在他們身上,它能夠明確的感受到眼族的氣息。


    這也是為何,八目方才能夠找到常樂二人方位的原因。


    “那些眼球!”常樂幡然醒悟,雙手結印,掌心滲出血液,抬手拍出。


    “殺術——血箭!”


    血液化作箭矢破空襲去,將八目再次釋放的攻擊堪堪擋下。“娘的,揍他!”常樂掏出咒血劍,挽了幾個劍花,衝著簡劍一道。


    “那就打!”簡劍一怒吼一聲,上身衣衫爆裂,修羅軀宛若鎧甲附著在身上。


    人,總是要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的。


    不試試,怎麽也不會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萬一打過了呢?


    就算打不過又能怎麽樣,爺咒符多,大不了就跑!


    眾人見狀,紛紛趕來,坦辛站在簡劍一身前,眼裏冒著精光:“小兄弟,把身上的寶物交給我,我幫你們逃出生天如何?”


    簡劍一活動兩下,這修羅軀到底還是些不適應:“你說什麽屁話呢?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刁民說的話?”


    “嗬嗬。”麵對簡劍一的漫罵,坦辛並沒有在意,被罵多了,多一句少一句自然沒什麽意義:“小兄弟不要不識好歹,在窮山惡水,再怎麽說是我刁民的天下,你們想跑,是不太可能的。”


    “倒是可以談一下。”簡劍一麵具之下戲謔一聲,提著闊劍巍然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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