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世界裏,方青雲麵色驟然慘白下去,心中咯噔一下:


    “糟~鎮獄天魔涼了,徹底涼了…渣渣都不剩的那種,好恐怖…”


    那是他放出來的底牌,方青雲自然感受的到…


    好消息是,自己再也不用被鎮獄天魔追殺了,壞消息是…估計自己這輩子再也出不去畫中世界了。


    良辰咽了口唾沫,要知道鎮獄天魔在十階惡魔中的實力都算得上變態的了,之前還幹死過其他十階惡魔。


    這麽恐怖的存在,就死了?


    此時此刻,外邊究竟正在發生些什麽?


    陸沉神情凝重:“我能感應的到,任傑的業香還在燃燒著,他…應該能撐得住吧?”


    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注定沒人知道…


    ……


    淨土墳墓前,任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高爾夫球,而鋼鐵新娘則像是不停揮舞球杆的人。


    每一杆下去,自己都會被其打成人渣。


    而鋼鐵新娘卻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她似乎禁止任何人闖入淨土,靠近墳墓。


    不用說,這擺滿整座淵底之地的惡魔屍骨,必定是鋼鐵新娘的傑作。


    既然香都插這兒了,任傑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老子倒要看看,這墳裏埋著的究竟是誰。


    如果是深淵之主的話,開淵的門路說不定就在這座墳裏埋著呢。


    完全無視了鋼鐵新娘的暴擊,任傑當即開始透視,凝實墳包。


    其中並沒有什麽奇特的,泥土之下埋著一具殘缺不全的腐屍,衣服都爛的千瘡百孔了,就連骨頭都被魔氣侵蝕的風化了不少…


    通過腐屍身上的痕跡,任傑也能推測出其生前究竟受了多嚴重的傷,就連骨頭上都有痕跡。


    而這具腐屍的無名指上,同樣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


    任傑咽了口唾沫,從骨骼結構上來看,葬在這裏的人應該是個人類,並不是什麽深淵之主。


    對戒?他是這鋼鐵新娘的丈夫麽?


    等等…


    這具腐屍…該不會是六十餘年前,為斬深淵惡魔,而死在深淵中的傀儡師吧?


    人族先輩?


    嘶~


    下一瞬,任傑直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好似有什麽東西炸開一般,如核彈爆炸,將任傑的腦海炸成一團漿糊。


    雙耳嗡鳴不已,眼中的世界也跟著一陣天旋地轉,而後徹底黑了下去。


    身體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都跪倒在地,當場趴在了墳包上,不省任事…


    任傑:_(:?」∠)_…


    這一刻,鋼鐵新娘那高高揚起的斬馬刀猛的止在半空,停下了動作。


    雖然她並沒說話,也被鋼鐵繃帶封了眼睛,但明顯能感覺到她那不安緊張的情緒,甚至還有些許的期待。


    下一秒,隻見任傑的身體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包裹,竟一點點的融入了墳包之中,消失不見。


    最終…整座淨土中再無任傑的身影,唯有那粗如天柱般的業香,插在墳頭前,安靜的燃燒著。


    鋼鐵新娘不再執著於對任傑出手,而是轉身望向塔跟審判兩人。


    花海中那被斬出的刀痕,以及倒塌的瑪尼堆正逐漸複原。


    一切都恢複如常。


    審判麵色難看:“喂~這家夥…好像有點難對付,剛剛那股力量你也看到了,怎麽辦?”


    “不滅了她,不太可能抓到任傑了,這究竟是什麽鬼東西?”


    “像人…又不是人,但也不是惡魔…喂~問你話呢,發什麽呆?”


    隻見塔此刻已經關了魔化,正呆呆的站在原地,神遊天外。


    “喂!叫你呢!”


    審判足足喊了她兩聲,塔才回過神來,其滿眼懵的望向審判:


    (???~??)????“這是哪兒?我跟你在這裏幹什麽?我為什麽在這裏…”


    審判黑著臉:“你那破腦袋又忘記事情了麽?喝點腦白金補補行不行?別挑關鍵的忘啊你?”


    “愚者大人派你跟我來抓任傑,現在我們在淵下不知道哪兒,任傑鑽那個墳包裏去了。”


    隻見塔一臉沉思:“我不信!愚者大人那麽英明,怎麽可能派你這隻廢物跟我一起去抓任傑?”


    “你在騙我!”


    審判:???


    “你踏馬的,你平日裏不是寫日記麽?我騙你幹毛線?自己看日記!”


    隻見塔翻出自己挎包裏裝著的小本本,戴著眼鏡一臉認真的看了起來…


    越看塔的麵色就越陰沉,該死的,這次魔化竟然忘了這麽多事情麽?


    塔的魔化代價很簡單,每一次魔化,她都會隨機消失一段記憶作為代價支付。


    這就導致她時常會忘記很多事情,所以平日裏都會用日記詳細記錄下發生過的事。


    但…就連她自己都不確信,日記上記錄的那些就一定是真的…


    “我知道了,抓任傑是吧?要以最快速度把任傑從那墳包裏扒出來,因為我們也不知道那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隱秘!”


    “鋼鐵新娘守護在這裏,必有其原因。”


    “這樣…你去吸引鋼鐵新娘注意,拉住仇恨值,作為餌的角色,我則是趁機接近墳包,扒出任傑!”


    審判瞪眼:


    “憑什麽我去做餌?你怎麽不去呢?”


    見識過鋼鐵新娘的出手,審判並不是很想跟她硬碰硬。


    塔淡淡道:“我不去是因為不想挨打,苦差事能安排給別人做為什麽要自己做?”


    “這是重要決策,你需要聽我的!”


    審判:!!!


    你丫的連找個戰術什麽的借口都不想找了是吧?


    要不要這麽直接?


    “忘了那麽多事情,唯獨這點記得清楚是吧?”


    塔:“這條我在日記上用紅筆寫的,劃重點了…”


    “別磨嘰了,你還沒發現事實嗎?兩位執行官一同出手,到現在也沒抓到任傑,不可以再給他任何機會了!”


    審判“嘖”了一聲,身形一閃,直衝淨土花海。


    抬手抓住一柄巨型十字魔劍,朝著鋼鐵新娘猛劈過去!


    “處決?腰斬!”


    可就在審判踏入花海的一瞬間,鋼鐵新娘已經出現在審判身前,三米高的體型在審判的臉上投出巨大的陰影。


    拎起那粗獷的斬馬刀,朝著審判暴力斬下。


    黑紅之光化作刀幕天塹,將審判的魔劍當場斬爆,恐怖的崩壞之力,讓審判的半個身子都被分解。


    然而下一瞬,審判魔獄卻於鋼鐵新娘腳下浮現。


    五隻鐐銬鎖住了鋼鐵新娘的四肢,脖頸,荊棘鎖鏈在她身上纏了一圈兒又一圈兒,割裂皮膚,殷紅的鮮血流出,染紅了婚紗。


    審判暴吼:“快!我拉不住這家夥太久!”


    淨土另一側,一縷毀滅之風極速朝著墳包吹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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