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是清宜打的?她那點子力氣,哪裏能讓一樹的山楂滿地亂滾,是我打的。”正準備說話,就聽見是世子沉聲說:“而且哪裏危險了?山楂樹又不是長在路邊,打再多也礙不著正經走路的人,除非有些人,放著好好的正道不走偏要走歪道,那屎盆子就別隨便扣。”


    話音落,準備扣屎盆子的人都臉色難看。


    謝韞之看著侯爺,淡淡道:“還是說,我在府裏連打個山楂都成罪人了?”


    侯爺一哽,連忙和稀泥道:“當然不是,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多想。”


    最近謝韞之本就鬧著要分家,害得侯爺都愁白了頭,誰知一轉眼又發生了這種事,矛頭還指向了澹懷院。


    侯爺沉臉看著妻子道:“你確定杜姨娘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摔倒的,而不是她自個兒往山楂樹底下靠?”


    就像謝韞之說的,如果她有正路不走,偏要往山楂樹靠,那就是她自己的錯。


    侯夫人被問得噎住,這些細枝末節她哪裏知道,那棵山楂樹不是長在路邊嗎?


    “婆婆要是不清楚,找當時在場的丫鬟和嬤嬤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被冤枉的許清宜,神情也挺不愉快地道:“一是一,二是二,杜姨娘沒了孩子我也很同情,可也不能強行把責任扣在我頭上吧?傳出去我迫害小叔的子嗣,我還怎麽做人?婆婆這是要毀了我的聲譽啊。”


    謝韞之蹙眉,這事確實很嚴重,秦氏實在太過分了,他道:“更何況山楂也不是夫人打的,她隻是恰好在現場罷了。”


    他都還沒怪杜縉雲把夫人嚇到了,對方卻反倒來怪他們,哪有這樣理?


    見長子和長媳都是坦蕩蕩的,侯爺也相信不是他們的責任,那就是次子母子倆又逮著機會做文章了。


    大嫂迫害小叔的子嗣,傳出去就是毀了許清宜。


    侯爺煩得不行,連忙瞪了侯夫人一眼,粗聲吩咐:“去叫在場的丫鬟和嬤嬤過來問話。”


    侯夫人被這一眼看得心頭一顫,誰能知道山楂竟然是謝韞之打的?


    忽然就有些後悔生事端了,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繼續追究下去。


    “去叫丫鬟和嬤嬤過來。”


    不多時,喜兒和兩名負責搬抬杜縉雲的嬤嬤就過來了,跪在主子麵前回話。


    首先被盤問的是喜兒,侯爺冷聲:“你老實交代,當時你家主子為何正道不走,偏要往山楂樹底下走?”


    喜兒哪敢撒謊,還以為要責罰自己呢,連忙哭咽著交代:“回侯爺,是姨娘要去的,奴婢也想勸,隻是沒敢開口。”


    侯爺沉下臉:“你說你主子刻意要往山楂樹走?”


    “嗯嗯。”喜兒點頭,趴在地上一股腦地交代道:“當時奴婢陪姨娘走著,忽然看見少夫人在遠處撿山楂,姨娘就說過去看看。”


    真相大白,一切都是杜姨娘自作孽。


    自己偏要去湊熱鬧怪得了誰


    侯爺怒目瞪著妻子,罵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責任在清宜?”


    眼看著理不在自己這邊,侯夫人的臉色端的是一陣青一陣白,啞口無言,心裏也是恨透了杜縉雲。


    嘴裏沒句實話的賤蹄子,害她沒臉。


    大著肚子還不肯安分,活該滑胎!


    “侯爺息怒,妾身也是聽了杜姨娘的一麵之詞,所以才想著問個清楚,也沒說一定就是清宜的責任。”侯夫人勉強為自己辯駁道。


    “夠了,你除了攪風攪雨還會幹點什麽好事?”侯爺見她不知悔改,咆哮道:“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


    侯夫人難堪至極,手在發抖。


    比不過前夫人,這是她此生最大的痛點!


    偏生丈夫還時常掛在嘴邊,半點都不給她臉麵。


    聽到這裏,謝韞之拍了拍許清宜的手背,毫不避諱地吩咐道:“分府以後,進賬上交一成就夠了。”


    就當是給長輩們的贍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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