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之心裏一緊,之前大意了,現在還要編個理由來搪塞。


    “他是不是半夜偷偷起來練了?”禛哥兒追問道。


    謝韞之:“……”


    謝珩:“……”


    “師兄這話說的?”小王爺道:“沒準小表弟就是天賦異稟呢?你要接受別人比你強才是。”


    禛哥兒見鬼似的瞪著小王爺,這廝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好陰險。


    “小王爺說得對。”謝韞之順著對方的話說:“你弟弟確實天賦異稟,若是他今後學得比你快,你要接受現實。”


    真的天賦異稟?禛哥兒這個大師兄的道心碎了,有些替弟弟高興,又有些受打擊!


    “二哥別傷心,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厲害的。”謝珩上前晃晃二哥的手,滿眼崇拜。


    這是‘小珩哥兒’常幹的事,在二十歲的謝珩看來,自己真是太虛偽了,可是家人就是吃這套,個個都對他疼愛有加。


    “二哥哪裏傷心了,二哥在替你高興,以後就不會經常生病了。”禛哥兒看見弟弟由衷崇拜的星星眼,哪裏還難過得起來。


    算了,做不成蓋世英雄,做蓋世英雄的哥哥也不錯。


    還有權臣的弟弟,王爺的師兄,這麽想想,禛哥兒忍不住開始膨脹,自己厲害不算真厲害,自己的兵厲害才是真厲害!


    今天校場上的氣氛格外拚搏,師徒幾人一直練到大中午,這才回家吃飯。


    許清宜就等著謝韞之回來,在浴室一邊遞毛巾一邊問:“韞之,今日在校場,可曾看出珩哥兒有何不妥?”


    “……”謝韞之一頓,側過滴水的臉龐看著妻子。


    許清宜擔心自己表達得不夠清楚,便換了個方式問:“珩哥兒身上有習過武的痕跡嗎?”


    若是原著中的珩哥兒,武功一定是不錯的。


    “你如何知道?”謝韞之恢複常態地接過毛巾,擦起臉來。


    “那就是了?”許清宜試探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珩哥兒明明沒有習過武,卻有習武的痕跡。”


    當然奇怪,所以謝韞之當場就質問珩哥兒了,隻是如今更奇怪,難道夫人不怕暴露自己‘先知’的秘密嗎?


    “奇怪。”於是他懷著疑惑問:“以夫人之見,珩哥兒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這就要問珩哥兒自己了。”許清宜嚴肅地道:“不如我們開門見山,與珩哥兒坐下來認真聊一聊?”


    “……”這下輪到謝韞之為難了,莫非夫人沒有猜到珩哥兒的底細?


    不應該,珩哥兒都能猜到夫人是帶著記憶回來的,以夫人的聰慧與敏銳,不可能沒有往這方麵猜。


    那就是為了珩哥兒的安危,夫人並不介意暴露自己,明白這點後,謝韞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道:“不敢瞞夫人,我已經將他提到書房與他談過了。”


    許清宜:“?”


    “咳。”謝韞之被夫人看得有些尷尬:“是我衝動了,想必夫人早已看出端倪,卻按兵不動,謹慎觀察。”


    那當然了!


    許清宜道:“我和臨哥兒都知道蹊蹺,想再觀察看看。”


    結果謝韞之這個當爹的倒好,二話不說就打草驚蛇。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許清宜趕緊問:“結果如何?”


    謝韞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還是酸澀的,歎了口氣道:“你應該也猜到了,珩哥兒還是珩哥兒,隻是他非今年的珩哥兒,他已經二十歲了,並且有著與這輩子不同的經曆。”


    那就對了,對方果然是原著中的珩哥兒啊。


    許清宜頓時心情複雜,看來自己的底細是藏不住了。


    “我先簡單跟你說一下,更詳細的事,或許你可以親自與珩哥兒談談,他依然是你帶大的珩哥兒,隻是多了一份經曆。”謝韞之緩聲道,也是擔心許清宜會對此抵觸,不願與以往一般親近珩哥兒了。


    “我知道,不然他第一天就露餡了。”許清宜點點頭。


    隨後聽謝韞之轉述了一遍謝珩的經曆,與許清宜知道的大差不差,並且讓她意料之中的是,珩哥兒這個心細棉感的小家夥,也看出了她的不同。


    “夫人,前塵往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希望你別放在心上。”謝韞之說罷,心疼地抱著妻子安慰:“你知道的,不管你遭受過什麽,我隻會心疼你。”


    一個弱女子流落到那種境地,連生存都是奢望,他知道了隻會心疼,恨自己死得太早,讓自己為數不多在乎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也會想,如果自己當時沒死,會不會在侯府與夫人相識相知,繼續走在一起?


    橫豎謝淮安那個該死的混賬也不珍惜,而他實則也不是什麽守舊的人,真的喜歡了,怕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許清宜伏在丈夫肩上,哭笑不得,難道對方以為自己是原主許清宜重生嗎?


    也是,按照珩哥兒的說法,的確很容易造成誤會。


    許清宜也可以選擇將錯就錯,那樣就還可以繼續隱瞞自己的真實來曆,可是她覺得沒必要了。


    自己與謝韞之之間,可以不再有秘密。


    說起來,自己的秘密一直都是先告訴臨哥兒的,這次倒是先說給了謝韞之聽。


    “韞之。”許清宜抱著對方的腰身道:“你不用心疼我,你想象中的那些磨難我都沒有經曆過,但珩哥兒也沒說錯,嫁給謝淮安的許清宜確實過得很不幸,而我不是她,我是另一個同名同姓的女人,來自千年之後的未來。”


    說到這裏笑笑:“如果你硬要心疼我的話,就心疼我家境一般,連買套房子都需要自己在外打拚多年吧。”


    那些年除了窮和996,別的也就沒有什麽太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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