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宜的懷裏,自然有謝韞之的位置,二人夫妻多年,她近年越發覺得自己越來越依賴謝韞之了。


    回憶當初分開的半年,當初毫無感覺,現在若叫她再經曆一次,隻怕會想某人想得睡不著。


    也許這就是淺淺的喜歡與深深愛著的區別。


    這夜趁著璿姐兒被嬤嬤抱去隔壁安寢了,早已背著璿姐兒眉來眼去的夫妻二人,急不可耐地親熱了一番。


    事後許清宜倍感罪過,下次若是璿姐兒還在身邊,她再也不給謝韞之拋媚眼了。


    “臨哥兒的官職下來了,六品修撰。”謝韞之滿足過後,靠在床頭與妻子閑話家常。


    許清宜慵懶地點點頭:“不意外。”


    一般狀元都是從修撰開始做起,六品的起點很高,不過縱觀曆史,有很多狀元終其一生都很難爬到高位。


    當然了,許清宜並不擔心臨哥兒,對方在原著那個艱難的環境都能當上權臣,現在條件這麽好就更加穩妥了。


    “嗯。”謝韞之看著自己的手,常年練武有一層薄繭,但已經比從前消退了許多:“曾經我也有機會考科舉,最後卻當了武夫。”


    許清宜笑道:“這不均衡發展嗎?父從武,兒從文,臨哥兒也算是彌補了你的遺憾。”


    “可是狀元的名頭好聽。”謝韞之摟著妻子發牢騷,他認為女子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功名。


    夫人本來就很喜歡臨哥兒,自從臨哥兒考了狀元,他越發覺得自己排不上號了。


    “那咋了,難不成你還能下場考一個?”許清宜拍拍丈夫的手背,叫他別胡思亂想了:“都退休的人了,少點爭名奪利的好勝心,這天下還是交給年輕人去折騰吧。”


    謝韞之以前打仗,身上難免落了一些舊傷,許清宜巴不得他原地進入養生模式,哪裏還會鼓勵他揚帆起航,都歇歇吧。


    退休?謝韞之稍微琢磨了一下也是明白的,在古代年過三十的男人的確不能叫年輕人了,但謝韞之又不甘心被夫人這樣說。


    便默不作聲地摟著妻子又親熱了一回。


    許清宜滿麵漲紅,也知曉自己說錯了話,下回要謹言慎行才是,否則謝韞之這個小心眼的就要彰顯自己能耐了。


    次日,授官的聖旨果然下來了,是翰林院修撰,將軍府上下一派喜氣。


    為慶祝臨哥兒授官,將軍府與隔壁勇國公府兩家一同去飛鶴樓擺了宴席,也是很久沒有下館子了。


    趁著人齊,謝韞之在席上鄭重地教誨了長子幾句,教授為官之道。


    這話也隻有謝韞之能說了,臨哥兒的祖父祖母太溺愛得來不易的長孫,向來是長孫做什麽都對,又哪裏敢教誨。


    也就是順著謝韞之的話,溫和地附和幾句。


    剩下還能說上話的就是許清宜了,不算很嚴肅地對臨哥兒笑道:“官場如戰場,你萬事小心,切莫再由著性子做事。娘不奢求你做大多的官,任多大的職,平安是第一位。”


    臨哥兒聽父親的教誨,滿臉肅穆,聽娘的叮囑則柔腸萬千,點點頭承諾道:“兒子省得。”


    隨後一群平輩們起哄舉杯恭賀他,弄得席上很是熱鬧。


    後半程,太子也微服來了:“聽說臨表弟在這裏做宴慶賀,怎麽不叫我一道?”


    隨後笑著與臨哥兒喝了一杯。


    “是我的錯!我沒喊太子哥哥。”小王爺立刻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這不看見你很忙,而且嫂嫂快生了,我哪敢驚動你,便提議撇了你,要怪就怪我。”


    太子哪能怪他們,羨慕地看著弟弟道:“還是你的日子精彩,天天有吃不完的席麵。”


    趙思睿嘿嘿一笑,嘴甜撒嬌道:“都是因為有太子哥哥在,弟弟我的日子才能過得這般精彩紛呈。”


    眾人嗤笑,小王爺這撒嬌的勁兒,莫不是與珩哥兒那處學的?


    人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人每日在一塊紮堆,味道也越來越相近了。


    “就你嘴皮子利索。”太子笑道,回頭對謝韞之夫妻倆道歉:“思睿這個不知輕重的,給二位添太多麻煩了。”


    “太子殿下言重了,小王爺很好。”謝韞之道。


    “不錯,若是席上少了小王爺,歡聲笑語都少了一多半。”許清宜也道。


    各位姐姐妹妹們紛紛作證,笑道:“太子表哥莫要惱他,這些天都在盡心陪我們玩耍呢,辛苦他了。”


    “那就好,叫你們玩得開心是他的責任,他也就這點用處了。”太子溫文儒雅地笑道。


    太子的到來並未引起大家拘謹,到底是少年人多,席間的氣氛更加高漲了。


    禛哥兒與小王爺這對廢物搭子,竟敢向太子灌酒。


    感覺丟人現眼的人,便從臨哥兒獨一個,變成了一家三口……


    但太子慣著他們,許清宜夫妻倆也不好說什麽。


    酒過三巡時,候在門外的太監忽然進來,對太子耳語了幾聲,太子的表情很驚訝。


    眾人見狀也就立刻安靜下來。


    “各位,你們盡興,我要先回宮了。”太子站起來告辭道,見各位神情關心,還是如實地透露了一句:“太子妃發動了。”


    這是大事,各位立刻起身恭送,再不敢耽擱太子的時間。


    “太子哥哥等我,我也回去!”小王爺呆愣了片刻,隨後哇哇叫著跟了上去。


    大事麵前,他可拎得清,席麵天天都有,但侄兒出生過期不候。


    不錯,生產乃是生死大事,體驗過璿姐兒出生的經曆,謝家父子對婦人產子這事都很敏感。


    因此各位默默祝福皇宮。


    許清宜也祝福著,知曉宮廷女子的不易,更是希望對方一舉得男。


    次日傍晚,宮中便傳來了好消息,太子妃於當日末時產下一子,母子均安。


    末時?即是下午一到兩點,許清宜倒吸了口涼氣,太子妃竟然從昨晚六七點開始痛,到次日下午才生出來。


    那真是受了大罪。


    所幸結果是好的,不僅太子妃如願以償,太子一家也要高興壞了。


    “咱們璿姐兒真乖,沒有折騰媽媽。”許清宜慶幸地親了乖女兒的臉蛋一口。


    “媽媽,愛媽媽。”璿姐兒奶聲奶氣地回親許清宜,眼下她其實會叫娘了,但還是更喜歡叫發音難度低的媽媽。


    謝韞之一聽來勁兒了,從屋裏的另一處湊過來問:“璿姐兒愛不愛爹爹?”


    小孩子也有愛美之心,璿姐兒笑眯眯地看著爹爹好看的臉,伸手要爹爹抱。


    謝韞之還在等著閨女說愛自己,結果小家夥到了他懷裏,便指著外麵:“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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