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不信我們到時候試試,兩軍對壘之際他肯定倒戈。”孟化鯉信誓旦旦地道。


    嗯,兩軍對壘的時候倒戈?誰打的包票?已經說好了嗎?


    於是三兄弟以複雜的表情看向軍師,沒隨軍之前,他們以為打仗是一件很嚴肅的事,至少不會出現‘試試看’這樣的兒戲字眼來著。


    那是能試的嗎?


    萬一試錯了便是你死我亡的大事!


    等孟化鯉也走後,小王爺不由捅了捅禛哥兒的腰:“喂,我感覺孟軍師應該被臨表哥罵幾句,對待戰事怎能如此兒戲呢?”


    “沒錯。”禛哥兒十分同意,這位夢居士一看就是沒有遭受過毒打,竟然如此不著調。


    險些讓人懷疑他的一戰成名,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謝珩卻淡定地接受,娘說過,世界本來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合理’去發生的,而是按照因果所推動的。


    所以就會有很多不合理但大行其道的情況發生。


    譬如按照常理,是不是越努力勞作的百姓就越有錢?然而事實卻是,越勞作的百姓賺取的錢越少。


    如果他們有錢就不必努力勞作了。


    所以越操勞反而過得越貧窮,這就是個極其惡劣以及非常操蛋的悖論。


    當然了,謝珩也不認為爹是靠運氣打贏的勝仗,實力還是排在第一位的。


    *


    南方,鎮南將軍確實降了。


    沒錯,他懶得打,隻有自己手裏這些兵馬,是平定不了整個南方戰亂的。


    倒不如‘誠心’投降,一起吃酒喝肉罵宣和帝,再罵罵謝韞之這個偽君子,然後等對方的大軍殺過來,再一起平亂。


    鎮南將軍是這樣罵的,憑什麽謝韞之就是鎮國公?


    而他辛苦多年才爬到鎮南將軍的位置,繼續留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蹉跎,坊間連個他的傳說都沒有。


    “連個破軍師都比我有名,你說我能不恨他嗎?”鎮南將軍看著眼前的封隨月道。


    暗想,原來湛州眼下做主的一把手並非周元聘那個叛官,而是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神秘人。


    “看來謝韞之果真是個偽君子。”封隨月扇著扇子道:“竟然逼迫鄭下跪效忠,否則便殺無赦。”


    眼下他已經改頭換麵,有了新的清白身份,自從亂世伊始後,也一直用新身份做善事,出錢出糧救助百姓。


    目前口碑很是不錯。


    鎮南將軍:“我也是被逼無奈,若是不跪,我身後的一眾士兵們怎麽辦?”


    聽起來二人是真的有仇?


    但封隨月仍然不敢托大,繼續試探地道:“既然如此,我看京城很快便會出兵征討你我,屆時倘若謝韞之掛帥親征,便拜托鄭將軍應敵了。”


    “沒有問題,抱在鄭某身上!”鎮南將軍拍著胸脯說道。


    管他爺爺的,先拍了再說吧。


    屆時兵臨城下,他反手便掛大啟旗幟,開城門迎遠客。


    橫豎這叛軍頭子又不可能時刻盯著他。


    封隨月回到住所,身邊的幕僚憂心道:“主子,您覺得鎮南將軍可信嗎?要知道他當初也是站了隊,助了當今一臂之力。”


    “我派人查過,鄭將軍與京城那邊沒有什麽瓜葛,一直窩在南邊這個小地方,一看就不是京派的,估計是當真有仇,迫不得已才站隊。”封隨月道。


    這倒也是。


    幕僚唏噓:“看來謝韞之的確是個偽君子,不然為何眾叛親離,連親爹都反他?”


    “仗著有幾場勝績,沽名釣譽罷了。”封隨月笑哼。


    為求保險起見,封隨月還是回去仔細問了問謝淮安,看看對方是否知曉鎮南將軍與謝韞之的關係。


    說起鎮南將軍的名字,謝淮安有印象,立刻笑道:“您放心,鎮南將軍此人可信,與謝韞之並無瓜葛。”


    上輩子戰亂後,這位鄭姓將軍便不戰而降了,但也不肯跟著一起打仗,據說寧死不殺一個同胞,因此被謝淮安記住。


    後來封隨月登基後,念在對方頗有原則的份上,不失為一名良將,便令其繼續當了將軍。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封隨月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謝淮安。


    這些日封隨月發現,謝淮安果真是個人才,他按照對方的提示,已經順利完成了許多要事。


    撇除那些他所不知道的消息,重中之重便是那條礦脈,果真不假。


    封隨月已經派人日夜兼程地開采,那些采出來的金礦,將會成為他招兵買馬,收攏人心最大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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