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來到了鹹陽皇宮,他身穿一件素白色的儒袍,衣衫簡樸,飽含白霜的發絲在虛空中飄散。


    微風吹過老人的衣衫,他腳踏虛空,自高空緩緩落下。


    四方蓮花盛開,花枝搖曳,青草隨著風晃動不止,朝著老人的方向伸出枝葉。


    老人渾濁的雙眸,微微放出兩道精光,如兩把利劍刺破虛空,照亮整片虛空。


    負責守護皇宮的侍衛正準備阻攔,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嗬斥:“都退下!”


    隻見陸羽身穿一身錦衣,同樣邁步從皇宮內走出,迎接這位老人。


    “陛下。”老人微笑道。


    在見到老人的瞬間,陸羽忽然感覺到一股如沐春風之感,便仿佛電光石火之間,內心之中無數的困惑,都得到了解答。


    這是聖道力量的影響。


    正如文聖亦寒身邊的黃狗和酉雞一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兩隻家畜也得到了聖道感染,獲得了超然的靈智。


    “荀聖,您來了。”陸羽拱手道。


    眼前這位老人,正是當初和陸羽聯手,共同滅殺誅仙劍靈的文聖荀況。


    當年,陸羽邀請荀況加入大秦皇朝,可荀況卻選擇繼續教書,不願參與朝政,婉拒了陸羽。


    數天前,陸羽曾經寫信給荀況,希望對方來鹹陽一敘。


    陸羽本以為荀況會過一段時間再來,沒想到荀聖居然沒過幾天,便出現在了鹹陽皇城之外。


    “老夫今日前來,沒有打擾陛下吧?”荀況微笑詢問。


    “哪裏,荀聖能來,我這裏可謂是蓬蓽生輝,請進。”


    陸羽言語謙卑,毫無傲氣。


    眼前這位荀聖,乃是從中古時期一直活到現在的唯一在世聖人,堪稱活化石一般的存在,地位高的嚇人。


    即便是陸羽的師尊亦寒,見到荀聖,也要持弟子禮。


    縱然是中古時期的聖皇,見到這樣的文聖,也要以禮相待。


    文聖代表著士人之心,誰若是能夠得到文聖的認可,誰便是得到了士林的支持。


    陸羽請荀聖來到書房內就坐,幾名小太監奉上清茶,兩人便相對而坐。


    兩人寒暄一陣,陸羽問道:“荀聖一直在稷下學宮教書,不知道近況如何?”


    荀況搖搖頭,淡淡笑道:“我這稷下學宮,也是多虧了陛下的幫助啊。稷下學宮如今被設為官有,有朝廷分配的物資和銀兩,更有烈陽星河總督府的支持,如今擴充了數十萬間學舍,規模擴大了不少。”


    “陛下能立下如此教化之功,我也代烈陽星河諸多學子,謝陛下了。”


    荀況起身,向陸羽致謝。


    “荀聖嚴重了,無非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陸羽連忙攙住荀況,他還當不起文聖這一拜。


    “中古時期開始,雖然這世間有很多功法,但諸多宗派藏法於身,不願意公開,人族的力量終究是掌握在少數人中。”


    陸羽道:“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提升人族整體的實力,望我人族子弟,人人如龍。”


    荀況看向陸羽,過了很久才搖搖頭:“老夫最初見你,隻覺得你銳不可當,手段強橫,本以為你會和中古那些驟然崛起的皇者一般,行霸道之事,征討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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