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打了這麽半天,也隻是臉上紅,連個響聲本官都沒有聽到。你再看看的四個同伴,腮幫子都腫起一尺高了,人家那才叫賣力!好了,你們四個可以停手了。”


    這就是互扇和自扇之間的差異。自扇耳光,即便你用力再狠,但打的是自己,手上多少還是會留些力氣的;互扇就不一樣了,你打我用的力氣大了,那就是我吃虧了,我得找回來,下一次我的力氣也得大。


    這麽一來,互扇耳光的兩個人到了最後,很容易打出真火,根本就不再控製自己手上的力度,所以四個互扇耳光的潑皮現在已經是腮幫子高腫,並且相互仇視對方,就算秦天德說了讓他們停手,其中兩個人還是又多扇了兩下。


    做“猴”的眾潑皮麵麵相覷,算是見識到了秦天德的狠辣。可是秦為刀俎他們是魚肉,也不敢動彈更不敢說話,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秦天德還有什麽損招。


    作為穿越者的秦天德,損招自然多得很,指著為的潑皮:“你,要用力,要帶響,本官就喜好聽個聲響!”


    為的潑皮知道這是秦天德在故意折磨自己,可是他能有什麽辦法?不說別的,就是他剛才在醉香樓門口說的那句話,就足夠引來滅門之禍了。


    也不敢多說,更是不敢看秦天德,為的潑皮再度動起手來,每一下抽打在自己臉上的時候,都是“啪啪”作響。


    當著以往同類的麵前這麽做,尤其是自己的兄弟還在一旁看著,的確是一件很跌份的事,但是他不敢這麽想,在他心中隻希望秦天德能夠留他一條性命。


    秦武快步來到秦天德身邊,彎下腰在秦天德耳邊說道:“多謝大人,醉香樓的老板還算識趣,出手也算闊綽。他還說明日來縣衙拜會大人,到時候會有厚禮獻上。”


    秦天德望了眼站在醉香樓門口看熱鬧的馮毅,點了點頭:“你我都是叔父信任之人,自當相互照顧。再說你還肩負著護衛本官的重任,本官自然不能虧待了你。一會你就回去安排人手,後天帶人將那兩家也抄了,然後還是老規矩,等到之前那批運送銀兩的人回來,讓他們在將這批也運送過去。


    以後隻要你老老實實聽從本官吩咐,少不了你們兄弟的好處,切忌不要再想臨來時那般張狂。”


    “屬下謹記,再不敢冒犯大人!”秦武恭恭敬敬作了一揖,然後站在秦天德身後另一側,心中也在暗自盤算。


    他被秦檜派到淮陰,說的是護衛秦天德安全,可是實際上則是為了監視秦天德,尤其是監視秦天德是否會將嶽雷推向金人的刀口。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現秦天德的確就像在錢塘縣的口碑那樣,不折不扣的是個惡霸,如今當了官,也是一個貪財霸道的惡官。


    不過在他眼中,根本不在意這些,如果秦天德是個清官,保不齊他已經將心中的不滿通過書信匯報給秦檜了。


    如今他借著秦天德的照顧,剛來到淮陰不長,他和他手下的那幫兄弟已經小了一筆,所以心中對秦天德抵製已經弱了不少。


    不能不說秦天德對秦武先打巴掌再給西瓜的計策已經奏效了,半個月後,在秦武秘密派人給秦檜送去的書信上,將秦天德到任一個月來的種種做法詳細呈上,但卻沒有提被秦天德認為私生子的嶽震學習嶽家槍法一事,隻是說嶽雷被秦天德任命,暫代淮陰縣縣尉。


    對於秦武來說,他最關心已經變成了秦天德什麽時候將嶽雷推到金兵的利刃之下,剩下的就是跟著秦天德能夠撈到多少油水,至於其他的事情已經不是太在意了。


    說話的功夫,跪在秦天德麵前的那個潑皮的臉上已經腫了起來,秦天德砸了咂嘴,又說道:“唉,響聲本官倒是聽到了,倒也清脆,隻不過這麽半天你都沒有出血,該不是你在糊弄本官吧?“


    “小,小,小人,不敢,啊。。。”腮幫子高腫的潑皮口齒不清的回答道,手上卻不敢停,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什麽敢不敢的?你連那種膽大包天的話都能說出來,這天下間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敢做的!”秦天德雙眼一瞪,“本官要見紅,聽到沒有,本官要見紅!”


    這還真狠啊!此刻,就連秦武都感覺到渾身有些涼了,秦天德層出不窮的整人手法著實讓他有些心驚,更不要說那些做“猴”的潑皮們了。


    跪在地上的潑皮有心將舌尖咬破,糊弄秦天德,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再度加大了手勁,狠狠抽打起自己的臉頰。


    打了四五十下後,終於有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感覺到淡淡的血腥味傳到鼻子裏。


    他連忙看向秦天德,希望秦天德看到嘴角的鮮血能夠放過他,可是秦天德又話了:“嗯,你果然是不老實,本官讓你帶響,你就帶響;讓你見紅,你才見紅;隻不過你打了這麽半天,口中的牙齒怎麽就還沒有掉呢?”


    這他娘的還真的是惡霸啊,是大惡霸!見過整人的,也沒見過這麽整人的!


    做“猴”的一眾潑皮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徹底看清了秦天德險惡嘴臉,一邊替正在自扇耳光的潑皮感到可憐,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麽一個心狠手辣的縣令;另一邊又在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犯在秦天德手裏。


    聽著秦天德不陰不陽的語氣,為的潑皮停下了雙手,一咬牙,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到一旁的角落裏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重新來到秦天德麵前跪下。


    然後閉上雙眼,把心一橫,狠狠地打在自己嘴上


    “嗷!大人,掉了,兩顆,還帶著肉呢!”


    秦天德推開了擔心潑皮對自己不利而擋在自己身前的秦三,看著潑皮手心裏兩個帶肉沾血的牙齒,又看了看已經變成了豬頭一般的潑皮,終於點了點頭:“好了,這事情就算暫告一段落了。”


    “多謝大人饒命,多謝大人饒命,小人感激不盡!”豬頭潑皮雖然臉上火辣,腦袋懵,不過還是盼來了秦天德口中至關緊要的一句話,連忙俯下身子,不停的叩。


    “三兒,你財的機會到了。”秦天德用手中的折扇輕輕碰了碰秦三。


    “財?少爺,什麽財?怎麽財?”秦三到底還是憨傻,聽不懂秦天德話中的意思,隻是他知道秦天德從來不誆騙他,隻要說他能財,就一定可以,因此眼中閃著亮光瞅著秦天德。


    秦三聽不懂,不代表別人聽不懂,腦袋腫成豬頭的潑皮就聽懂了:“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這就回家去取些銀錢,孝敬大人。”


    “胡說什麽!”秦天德勃然大怒,起身罵道,“本官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麽!你們打了本官的親信,難道不應當陪些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麽?”


    我們根本就沒有打到他啊,那裏來的什麽醫藥費?還有那個精神損失費又是什麽?


    心中縱然腹誹,豬頭潑皮也不敢明說,連忙順著秦天德的話頭說道:“是小人口誤,是小人口誤,小人這就去取些銀錢,賠給這位大爺。”


    秦天德滿意的點點頭:“怎麽能讓你一個人賠呢?本官賞罰分明,你們五人一同毆打本官親信,自然要五人同賠,可有異議?”


    聽到秦天德這麽說,五個潑皮就知道今日得罪秦天德的事情算了結了,心中安定不少,自然不敢有異議,當下就各自回家,取錢去了。


    秦天德吩咐秦三去看著已經吃飽了,正興致勃勃瞅著熱鬧的嶽震以及失明老嫗祖孫倆,然後看向做“猴”的一眾潑皮,問道:“你們覺得本官今日賞罰有什麽問題麽?”


    已經被秦天德險惡手段震住了的眾潑皮哪敢說有什麽問題,立刻開始歌功頌德齊聲高讚,馬屁拍的震天響。


    “都住口!”


    秦天德卻不領情,喝住眾潑皮後,登上太師椅,居高臨下的掃視一番後,朗聲說道:“本官蒙官家恩典,欽點狀元,外放縣令,知縣淮陰。本官自然誓死報效官家,替官家治理好淮陰。


    而你等閑漢無賴,在淮陰縣欺行霸市,巧取豪奪,欺辱無辜,可知是犯了死罪麽?


    這淮陰縣,不論人、財、物都是當今官家所有,本官知縣淮陰,就是替官家盡心看守,爾等實則是犯了大罪。


    不過本官心善,以往之事可免死罪,不過以後若是敢再犯,一旦讓本官知曉,休怪本官心狠,到時候手起刀落,讓爾等人頭落地!”


    眾潑皮頓時嘩然,卻不敢出言頂撞,他們剛剛親眼見識到了秦天德的手段,隻怕自己剛一開口,就從“猴”退化成“雞”,而這一回的“雞”恐怕就真的是用來被殺的了!


    這就是身份轉變後的好處。


    同樣的內容,秦天德在錢塘也說過,可是在錢塘時,他剛說完,那些潑皮們就紛紛開口抱怨,哪像今日般,縱然心中不滿,卻也無人敢開口頂撞。


    “還有,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本官罰爾等修築河堤百日,明日一早,爾等要到縣衙找6縣丞和周主簿,讓他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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