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申時舉辦了第一場拳賽?”秦天德眉毛一挑,“怎麽沒有知會本官,嗯?”


    聽到秦天德的質問,鮑進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一閃而過,繼續哭嚎道:“大人,是小的貪心,想看看效果如何,所以沒有知會大人。 不過大人,你的這個主意真的不行,你知道麽,昨日總共收到的下注額度才三兩四錢零兩個銅板,連參賽的兩個拳手的工錢都不夠啊!”


    鮑進昨日的確是偷偷的舉辦了一場拳賽,由於舍不得給拳手的工錢,所以找的兩個拳手都是他的手下,結果三個回合下來,攏共受到下注金額才三兩多。


    想到自己為了搭建拳賽場地所投入的費用,鮑進心如刀絞,如同自己身上掉下來老大一塊肉般,整整一夜沒有合眼。


    今日早上起來,有些魔怔的鮑進腦子裏一片混沌,隻想著去找秦天德討要個說法。直到剛才看到秦天德燦爛的笑容,隻覺得毛骨悚然,這才猛然驚醒——秦天德不但是淮陰知縣,身靠秦檜這顆大樹,更是心狠手辣之輩。


    聽完了鮑進的斷斷續續的訴說,秦天德氣的暴跳如雷,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鮑進的肩頭。


    鮑進在想些什麽他太清楚了,不就是舍不得那兩個錢,想用自己人來代替拳手,如果效果好的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勸說自己。


    可如今搞砸了,搞砸之後這個胖子居然有臉跑來縣衙,當著自己的麵哭訴!這些還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還指望著拳賽來實現的計劃,這個拳賽是他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如今被鮑進搞砸了!


    “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鮑進這會兒算是徹底清醒了,想到自己心中的那點小算盤,又想起淮陰士紳們對秦天德的評價,頓時冷汗直冒。


    秦天德並不是什麽殺人不眨呀的魔頭,並不會因此就要把鮑進怎麽樣,尤其是他還是要講拳賽推廣開來,這需要鮑進的大力協助。不過絕對不能再讓鮑進在裏麵搞小動作了!


    想到這裏,秦天德再度蹲在鮑進身邊,伸手輕輕的拍打著鮑進肉嘟嘟的臉頰,笑容滿麵的說道:“胖子,有你的啊,居然敢跟本官玩心眼,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


    對鮑進進行了一番恐嚇後,看到鮑進被自己嚇得不輕,臉色都變得慘白,秦天德再次說道:“算了,這件事本官暫時不予追究,如果以後你再敢跟本官來這套,本官保證讓你兩個月內體重隻剩下如今的三成!


    還有,此次本官罰你紋銀千兩,今日晚飯之前,送到縣衙交給6主簿,有沒有問題?”


    鮑進此刻早就懊悔的要死,如果不是太過肉疼,如果不是昨晚一些未眠,今日也不會頭腦熱跑到縣衙來找秦天德理論,險些把自己害死。


    聽到秦天德說暫時不予追究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有些懸著,可是聽到秦天德要罰他紋銀千兩的時候,他的心這才算徹底安了下來,怎麽可能會不同意?


    不過想到自己花費了巨資建立起來的拳館,他還是忍不住說道:“大人,那拳賽的事情怎麽辦?”


    關於拳賽的事情,秦天德以前所想的的確是有些不妥,這跟他以往的做事風格有關。在錢塘的時候,不論是組建船隊還是修建錢塘娛樂城,他大多都是動動嘴皮子,最多就是出幾個注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去做了。


    所以拳賽的事情同樣如此,他也都交給了鮑進,隻等著第一場之前再給鮑進出幾個注意,就準備撒手不多過問了。


    可是鮑進的自作主張讓他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時期的老百姓作息時間以及生活習慣和後世不同,絕對不能夠想當然的現在就將拳賽的比賽場地定在室內,更不能再叫拳賽這個名字。


    所以他決定五天後的午時,也就是中午十一點,在淮陰縣衙門口的那片廣場上設立擂台,舉辦一次擂台比武,並且今日中午時分就會命衙役在城中張貼告示,大肆宣傳。除了張貼告示外,秦天德還準備讓衙役每天三次在城中敲鑼宣揚,他要招募一批親衛,人員就從前來打擂的佼佼者中選出。


    之所以放在室外,是考慮到中國百姓千古不變的湊熱鬧心態,將拳賽改名為擂台比武也是為了更好的符合古代的民情。而公然將招募親衛與打擂聯係起來,也是為了擴大打擂比武一事的影響力,調動城中百姓的積極性。


    畢竟他是朝廷官員,淮陰縣令,成為他的親衛,也就相當於吃上了官糧。雖然這些親衛的月錢不是由朝廷支付的,但好歹也算半個官家人,有點像現代的公務員編和事業編的差異。這一點對最底層的百姓,或者說是勞苦大眾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由於這才算是第一次開設擂台比武,因此秦天德對此極為重視。除了這些準備,他還讓鮑進加派人手,手持蓋有打印的公函,前往淮陰周邊縣郡,直接找到那些縣郡的知縣,讓他們派人張榜宣傳。


    另外,楚州知府那邊他也沒打算放過。他決定等到鮑進走後,就讓李清照代筆,幫他寫一封書信派人快馬轉交給楚州知府,名言五日後縣衙門前的打擂比武一事,請楚州知府陳文燭前來捧場,當然最好還是能夠多帶一些楚州的權貴富戶。


    他的這些做法實際上是比較囂張的,且不說楚州知府品秩高出他太多,他遣人送信就是不敬,單說他讓鮑進的手下手執淮陰公函,到周邊縣郡衙門要求協助就是很過分了,畢竟那些縣郡的縣令都是老資格了。


    秦天德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過分,可這有什麽要緊的?老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宰相秦檜之侄,有膽子你們可以不配合麽,反正三年一度的吏部大考就要到了,縱然老子遠在淮陰,可是歪嘴吹風還是比較容易的!


    當然,對待楚州知府陳文燭,他還是不敢太過猖狂,在信中太也注明了比武打擂所有的收益分給陳文燭一成。不要小看這一成,全額出資的鮑進占了兩成,秦檜自然是要按老規矩占四成的,他秦天德也才占了三成。


    聽到秦天德的這般安排,鮑進那顆既失落又肉疼的心靈這才好轉過來,樂得屁顛屁顛的磕了幾個響頭,同時保證以後再不敢刷小聰明,旋風般的離開了,回去按照秦天德安排分派人手,準備搭建擂台。


    不能不說關於事業編這塊兒,哦不,是關於淮陰知縣秦天德打算從前來參與打擂的人員中選拔親衛的消息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普通的老百姓哪個不想混到公門,不但旱澇保收吃上了公糧,也跟衙門拉上了關係,將來有人想要欺負他們家人的時候也要掂量掂量。


    結果不到三天,不僅僅是淮陰縣境內傳遍了,就連周圍的山陽、鹽城、寶應等縣郡都傳開了。


    淮陰縣令通過打擂比武選拔親衛的事情雖然幾乎傳遍了楚州全境,但是真正前來淮陰縣的百姓並沒有太多,往往都是十裏八鄉的派出幾個代表,看看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各地的富戶倒是來了不少,他們不是來看比武的,大多是為了能夠結交一下年少猖狂的秦檜子侄秦天德的。其中尤其以楚州居多,這主要是楚州知府陳文燭極力相邀的結果。


    三日後的晚間,淮陰縣不多的客棧已經人滿為患了,就連那些連秦武等打手都看不上眼的青樓妓院也被不少人包了房間,東家變成了秦天德鶯鶯樓更是人滿為患,不少富家子弟見識到了有“小錢塘”美譽的鶯鶯樓姑娘們的床上技術後,隻覺得欲死欲仙,為了爭奪那些技術最好的姑娘們,差點沒打起來。


    畢竟靈兒在錢塘娛樂城見過一些世麵,加上這幾天專門被派來鶯鶯樓鎮場子的秦二撐腰,隻一句“這鶯鶯樓是秦縣令的產業”,遇到見識短淺的人最多再加一句“秦縣令乃是當朝秦相爺之侄”,就足以擺平一切糾紛了。


    除了酒樓客棧青樓人滿為患外,淮陰的治安也成了一個問題。外來人口突然增多,特別是有錢人的增加,必然會導致街市上的不太平,尤其是淮陰成為了各方毛賊眼中的肥肉。


    好在淮陰如今暗中上下一心,秦天德專門命嶽雷帶著縣衙中的衙役捕快以及韓忠帶著的那批人,一明一暗,全力維係淮陰治安,並沒有出什麽太大的亂子,隻是大牢內也變得人滿為患。


    大牢內的關押的大多都是各地想來淮陰財的毛賊,至於那些光天化日敢在淮陰縣城內生事的富貴人家及其子弟,秦天德還是網開一麵的,繳納了不菲的罰銀後就放了。根據所犯的罪行,罰銀從百兩到千兩不等,當然這是沒有奸淫婦女傷人性命的情況。


    不能不說,打擂比武還沒開始,淮陰縣城的百姓就提前過了一次年。縣城內的百姓自不用說,吃穿住行什麽的總會有些小辦法來賺些錢銀,而城外的百姓每日一大早就候在城門外,或挑或抬的,都是準備道縣衙內兜售的自家產物。


    第四日傍晚,楚州知府也帶著人到達淮陰,住進了淮陰縣衙。秦天德在醉香樓設宴,專門宴請陳文燭。酒足飯飽後,又從鶯鶯樓挑了兩個姑娘,讓她們專門伺候陳文燭,使得生平第一次平常到雙飛滋味的陳文燭次日起來後讚不絕口。


    這個暫且不說,還是接著說第四日晚間生的事情。


    秦天德安頓好陳文燭後,剛回到花廳,準備命人將鮑進喚來叮囑明日的事項,嶽雷和嶽銀瓶二人風風火火的聯袂而至。


    “大人,出事了,您最好現在就去大牢一趟,牢裏的犯人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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