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看了看地板,小小聲,“不好意思霍大哥,地板拖得太幹淨了。”


    昨天還洗了地毯,到現在也沒曬幹。


    她推搡著他,試圖翻身起來,太過近的距離,太過香的氣息,激得他氣血上湧。


    餘笙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紅唇微張的樣子有多性感,霍霆聿低頭吻上去。


    餘笙怕再次惹怒他,一動都不敢動。


    他這次的吻又深又短,在唇上停留了幾秒鍾就開始往下移動。


    脖子。


    鎖骨。


    再往下——


    那裏像有根繃緊的線,從上往下貫穿全身,突然猛的收緊。


    她覺得自己隻是瑟縮了一下,但在霍霆聿看來,她卻是全身顫抖。


    她身體很敏感,如果是真心實意跟他契合,一定會有很好的體驗。


    但顯然,她喜歡江岑,不會主動迎合他,隻會被迫接受。


    掃興。


    霍霆聿隨手脫掉外套蓋在她身上,“收拾好自己,吃點東西。”


    她剛才幾乎什麽都沒吃。


    霍霆聿上樓,臥室門沒關,裏麵很快傳來些微流水聲。


    看他很少關門,所以她之前才沒敢鎖自己臥室的門。


    這就是在自己家的鬆弛感嗎?


    餘笙嘴巴泛著苦澀,低頭整理好衣服。


    她沒有爸媽,也沒有家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鬆弛感。


    而她到現在還沒查清父母死亡的真相,隻隱約猜出來是被冤枉的。


    看了眼外麵的天空,等明天放晴,她就請假去鄉下找那位老奶奶。


    下午畫的是素描,餘笙打算重新畫一張油畫,有色彩可能更方便老奶奶辨認。


    霍霆聿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餘笙在畫畫。


    洗了冷水澡,身體的火降了下來,心裏的火同樣熄滅。


    什麽談感情,他隻是想要她的身體!


    譏誚道,“就這麽喜歡那小子?”


    “我喜歡誰了?”餘笙有點莫名其妙。


    “跟了我你還能拿點好處,何必跟他在一起談一毛不拔的感情。”


    “誰一毛不拔了?”


    霍霆聿以為她在幫江岑辯解,冷哼,“江岑毛都沒長齊,拔什麽毛給你?”


    餘笙:“……”


    她算是明白霍霆聿今晚為什麽不對勁了。


    他以為她喜歡江岑?


    “霍大哥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我跟江岑的關係僅限於他是我學生的哥哥,你別誤會。”


    “這麽普通的關係,你會跟他一起買東西?你會畫他的肖像畫?”


    別以為離的遠他就看不到她當時在笑。


    “我就說你誤會了,還不承認。”餘笙拉著霍霆聿過去,“我畫的不是江岑,是這個人。”


    這個陸敘川的確存在,而且還寫過“仇恨”二字,說明他挺複雜的,說不定真跟爸媽的死有關。


    是時候告訴霍霆聿了,隻是她暫時不想透露太多。


    “他是陸敘川,是我爸媽曾經資助過的學生,我有些事想問他。”餘笙開口解釋。


    “有必要通過江岑找他?”霍霆聿垂眸,隨手拿起畫紙看了看。


    “因為現在找不到他,江岑給我提供了些信息,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霍大哥你還記得之前我們讓借宿的老奶奶嗎?我懷疑陸敘川就是她的孫子王川川。”


    “你跟江岑沒有別的關係?”


    “當然沒有。”餘笙點頭,討好的看著霍霆聿,“霍大哥你方便借我輛車嗎,我保證好好開不會出事故!”


    “這麽遠的路你自己開過去?”霍霆聿放下畫紙,牽著她的手走向餐廳,“先吃飯,明天找人送你。”


    “霍大哥不再吃點嗎?”


    霍霆聿看了眼她的胸口,劍眉微微上揚,“剛才吃飽了。”


    他上樓處理公務。


    餘笙滿麵羞赧,雖然他不在餐廳,但吃飯的時候她還是不敢抬頭。


    霍霆聿的騷包,她算是見識到了。


    翌日,霍霆聿讓助理送她去鄉下。


    餘笙知道有助理這個人存在,但沒單獨接觸過,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叫劉勤。


    從上車開始,劉勤臉上就寫著“八卦”二字。


    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看她一眼。


    被她發現後,他又慌忙移開眼,裝作一本正經的開車。


    “劉先生想問什麽直接說吧。”餘笙無奈開口。


    劉勤咽了口唾沫,“餘小姐,霍律師跟你是不是在交往?我入職以來就沒看到他身邊有女人,你可是第一個!”


    餘笙有點意外,霍霆聿那麽騷,那方麵……感覺也挺強的,身邊會缺女人?


    “為什麽沒有,因為沒有時間,還是眼光太高?”


    “都不是,我聽說霍律師之前被女人傷過,傷的透透的。”助理搖搖頭,“不過我跟你說的這些,你可千萬別告訴霍律師。”


    “我知道。”餘笙點頭,“霍律師怎麽被傷的,被人甩了?”


    “差不多,聽說人家看上個外國佬,嫌棄霍律師沒趣。”劉勤搖搖頭,“不過這些都是聽說的,真真假假我也不知道。”


    餘笙也覺得這是假的。


    霍霆聿看上去怎麽都不是為情所困的人。


    聊了一會兒,餘笙開始看微博,回複粉絲評論。


    還上傳了幾張最近完成的畫作。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車子也開到了鄉下。


    按照記憶,餘笙很快找到了老奶奶的家。


    “這畫像……跟我孫子很像,但不是他,他是單眼皮,而且有顆小虎牙,照片上的人牙齒整齊,還是雙眼皮。”老奶奶擦擦眼淚,“不過長得很像,如果真是我孫子就好了。”


    餘笙很失望。


    沒想到居然白忙活一場。


    但如果兩人沒關係,又怎麽會長得這麽像?既然陸敘川是私生子,那王川川會不會跟他是同一個父親的私生子?


    “我沒指望你真的會幫我找,實在太謝謝你了。”老奶奶握著餘笙的手,猶豫了一下,從枕頭下摸出個盒子,“約莫這個能有點用,這是當年接走我孫子的人留下的東西。”


    餘笙接過,是一小塊鑲嵌鑽石的鉑金纏枝,可能是什麽飾品上掉下來的。


    “他們強行把我孫子拖走,後來我在地上發現了這個,可能是他們中的某個人的,餘小姐請幫我找到孫子,我懷疑他過的不好。”


    說完,老奶奶直接跪下。


    餘笙忙扶她起來,“我在調查一個人,他跟王川川可能有點關係,如果找到了你孫子我一定告訴你。”


    老奶奶感激涕零,餘笙留了點現金,連夜趕回b市。


    這一趟並不是全無收獲。


    劉勤沒有原路返回,走了一小會兒高速,他下了匝道前往附近的機場。


    餘笙發現路不對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機場外麵,還沒來得及問這是哪兒,就見劉勤衝下車,揮手大喊,“霍律師,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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